第56章 做出了贡献
在他们面前的，是整装待发的大宋商船。
每个月，这艘船都会带着房芜美极度简要的家书到元大都，并把更详细的一份交给阿拉伯商人，而这次，房芜美却写了一篇特殊的家书，准备直接由这条商船送回家乡。
“爷爷，首先，对您说句抱歉，您之前交给我的任务，我已经无法完成了。
我已经打算永远留在大宋，也永远只作为大宋的少夫人生活下去。
所以，我无法为大元刺探宋军的机密，也无法背叛夫君。
本来应有很多话想说，但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小女不孝，望爷爷，父亲保重身体，长命百岁。”
“这样就可以了吗？”
“嗯……这样，他们应该就不会再担心我了。
或许爷爷会大发雷霆，但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反正，我们恐怕也不会再见了。”
这么说着，房芜美从身边抱住了林凡的手臂。
“喂，房芜美，这里是港口，周围的人还看着呢。”
“那也没什么关系吧，少夫人和大人亲热不是理所当然的嘛？”
自从科举前夜之后，房芜美和林凡的距离感就变成了这样。
原本虽然举行了婚礼，却一直像朋友一样接触的二人，突然变成感情格外融洽的夫妻，这件事在拓光城都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
张泉企图借房芜美与元朝私通，利用林凡给他的权力，将海军布防图泄露出来，这种错误是无法饶恕的。
就在科举的同一日，士兵便将张泉逮住，他随着大宋的复兴，在各个领地开的矿场，工坊和店铺，尽数被抄没。
这位因早年追随林凡，名动一时的红顶商人，就这样走向了末路。
在朝堂上，士兵们压着在监狱里关了数日，已蓬头垢面的张泉来到了林凡的面前。
“前黄海大都督，张泉……”林凡念着他的名字，说道。“我来到东番岛，第一个遇到的就是你。
是因为你熟悉原住民的驻地，让我们找到了蛇虫较少的定居点。
是你熟悉岛上的地形，为我攻下巴泽海部做出了贡献。
是你在我大宋粮食危机时，从大越进口粮食，又几次通过你特有的门路，从各地购粮，让大宋得以度过危机。
扬州之行，李氏兄妹，及扬州精干壮士，都是因为你控制航路，才能平安归来。
哎……”
全见狼狈的张泉，拼命寄出一丝献媚的笑容。
“大人若念臣立有大功，如今已抄没臣之家产，能否念在旧情，饶臣一命。”
见张泉这样，林凡也不禁叹了口气。
“张泉，我曾当你是朋友，对我个人，你做了什么事，我都可以原谅。
但背叛国家与人民的人，若都能免死，这国家又哪有公平正义可言？”
“公平……正义……哼，哈哈哈哈！”却听张泉突然冷笑出来，说道。“大人就是这样，臣才不得不背宋投元。
这次，只是我棋差一着，识人不明，当初大人以汉昭烈帝之名言自比时，我便应该知道，大人与昭烈帝同样，有着将刺杀您的刺客感化为朋友的资质。
我……不该把赌注押在这匈奴少夫人的身上的，今日沦落至此，也是我张泉罪有应得。
大人，要杀便杀吧。”
如今，林凡与张泉也无更多话可说了。
张泉曾经为林凡复兴大宋立下过汗马功劳，拓光保卫战，若不是他，林凡可能就要败在唆都之手。
但那不是为了民众，而是为了自己荣华富贵而做的投资。
只是张泉并未想到，林凡从未打算让这个国家的任何人获得永久富贵，永久不劳而获的权力。
一个真正为民的仁君，一个利己的商人，两人在国难时走到了一起，但在日子稳定后，也必然会因为利益的分配问题分道扬镳。
事实上，这朝堂里真正懂得林凡思想的，还是少数。
更多的人因为林凡复兴大宋建立起的威名，以及受到林凡的亲自提拔，才选择拥护他，像张泉虽然想要侵吞国家利益，却碍于林凡还在，不得不夹着尾巴做人的家伙大有人在。
说不定自己一死，那些人就会立刻跳出来，对林凡的为政举措全盘否定。
但是，林凡也绝对不会因为这种事而挺直自己的脚步。
“张泉，本来谋逆应夷灭三族，但念在旧情，我不杀你的家人。
至于你，我也不打算按一般的法律处置。
我会把你送到南方工业街的街道上，你将会在柱子上绑三天三夜。
我会派人向工人们讲述你的所作所为。
我会让他们知道，一个为了赚钱而没有国家概念的商人，是如何用剥削他人获得利益取得如此之多的财富。
我会让他们知道，这个商人在知道自己不能像过去一样压迫他们，不劳而获时，是如何果断地选择把自己的国家卖给敌国，让他们好不容易重新创造的家园再度陷入危险的。
他们会知道，自己的劳动价值，最后被一个怎样的人榨取，那不是什么爱国红顶商人，只是个唯利是图的豺狼罢了。”
“大人，你……！”
“工人和民众会审判你的罪孽，如果三天之后，你还活着，我就把你放了。
祝你好运。”
张泉这才知道，他不仅会死，而且会在万民的唾骂声中死去。
他知道，被林凡屡次演讲教育过的那些工人，这座岛上维护宋朝统治的群众，都会将他视为反贼，恨不得生啖其肉。
这大概是比凌迟还狠的死法。
随着士兵将他押下去，他顿时愤怒地大喊起来。
“大人，你做这些大逆不道的事，你以为自己会有好下场吗？
等你死了，你会被无数人唾骂，史书会说你倒行逆施！你只会比王安石，王莽的下场更惨！”
“我知道，我死后有人会把一大堆垃圾扔到我的坟上，但历史的风会毫不留情地把这堆垃圾刮走。”
……
在那之后，林凡向徐子洋询问接替张泉担任黄海都督的人选，徐子洋便推荐了另一位人选……翟琛。
此人今年二十二岁，与欣莲等人一同参加科举，并在志愿上，和宁彩霞一样，选择了去探险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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