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赫连南骏知道真相
去江南的路上,卫谏都在暗中保护赵承玉,夜里会趁着赵承玉睡着了之后,去看她。
这十多年来,他心里只有一个目标,就是建功立业,保全自己的同时争夺那个本就属于他的至尊之位。可偏偏遇上了赵承玉,对她动心,默默守护她,到如今甚至为了她而动摇了心中的理想抱负。
想要除掉赵承玉,不想让她去江南的人,太多了。
这一路,卫谏的人暗中解决了十多波刺客。
总算,赵承玉安全到达了江南。
在江南长宁县县界时,秦鹤荣早早就在那儿等着赵承玉,他见了赵承玉之后,行礼问安后,便将江南一些具体情况告知赵承玉。
“江南五省已有四省被荣王盘踞,赫连将军领兵荣王对战,拿下了四省当中的永宁、江阳二府,荣王落脚处是扬州府。其兵力大致分布在金陵府、常州府、镇江府等地……
荣王受扬州商贾吹捧奉承,想在扬州府设立新都,在扬州登基,国号为商,是为南商,荣王旨意昨日已经送达江南各地的官员手里,连不在荣王盘踞地盘的江南官员也都收到了。不过长公主放心,江南的这些官员,都愿意听从长公主的差遣。”
赵承玉冷眉,满眼不屑,道:“他竟好意思登基称帝!行宫建立得如何了?”
“动工已有一个月多,初步完成了三分之一,约莫再有两个多月就该竣工,其规模虽比不上京城的皇宫,却也有其半宏伟辉煌。”
赫连南骏就在长宁县驻扎,此番他忙着军中的事,故而没有前来迎接赵承玉。
赵承玉先随着秦鹤荣回了县衙暂且住下歇息,第二日早上,赫连南骏才来县衙见过赵承玉。
“长公主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今日军中无事,臣想陪着长公主在长宁县走动游玩一番。”赫连南骏道,深邃的目光注视着她。
赵承玉别开脸,冷声道:“本宫来江南,是游玩的吗?”
赫连南骏面露尴尬,也觉自己那话唐突了,忙解释道:“主要是让长公主适应了解一下江南,臣并无别的意思。”
这番赔罪,赫连南骏显得小心翼翼,不似他往日刚直强硬的神态。
“也好。”赵承玉应下。
瑾儿吩咐了下去,让人准备了车辇,一行人在长宁县微服私访,赵承玉扮作小姐,赫连南骏扮作少爷,二人以兄妹相称,身边随行侍女小厮三两人,暗中自然有暗卫保护。
江南的风光比京城要温婉秀丽,更比姜地要美好许多。
这一路赵承玉和赫连南骏相处很是和谐,不曾因任何事而怒目相对,对于赵承玉而言,赫连南骏居然未曾对她有半分意见,未与她起冲突,实属难得。
“此时,有些让我想起在疆场时与长公主相处的情景,好像又回到了那时候一般。”赫连南骏放松下来,甚是感慨道。
赵承玉却冷漠看他,提醒道:“往事不可追,赫连将军莫忘了,您的夫人是白新月。你我现今状况,与那时天差地别。”
说罢,便道天色晚了,带着人回了县衙里。
夜里时秦鹤荣领了几位官员过来见赵承玉,都是长宁县附近县的知县,他们与赵承玉说了些他们县里的情况,不过都不是荣王盘踞的地方,没有什么重要的消息。
赵承玉刚让瑾儿送了这几位大人离开,松儿就快步过来同赵承玉小声禀报:“公主,白新月来了江南,刚到驿站,赫连将军去接她了。”
“她来江南做什么?”赵承玉皱眉问,一听白新月这个名字,她都觉得心里不舒服。
先前她在姜地,赫连南骏去姜地的时候,白新月就跟着去了,随后就又闹出那么多事情来,此番她才来江南一日,白新月就又到了江南。
这回,也不知道白新月还能折腾出些什么事情来。
见赵承玉皱眉不喜,松儿出主意道:“公主,未免多生事端,白新月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赵承玉略怔愣了一下,随后点了头:“若她生事,你便将崔小六的证词交给赫连将军吧。”
赵承玉怜悯了白新月很多回了,只要这回白新月安安分分的,她仍旧会全赫连南骏的念想,留着白新月,可白新月若是要执意作死,就休怪她狠毒了!
稍晚些,赫连南骏领着白新月来了县衙给赵承玉请安,此举虽让赵承玉很是意外,但她表面声色未动,抿了口茶,审视的看了眼跪在下面的白新月。
“起身吧,跪得久了,赫连将军心疼。”赵承玉冷声道,目光看向一旁的赫连南骏。
赫连南骏扶了白新月起来,白新月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几乎身子全都靠在了赫连南骏的身上,当真是显得太娇柔做作,赵承玉甚是鄙夷嫌弃。
“臣妇想与长公主同住在县衙,望长公主能答应,放下与臣妇先前的成见。”白新月神情诚恳的道。
这可是让赵承玉疑惑了。
赫连南骏解释道:“驿站今日夜里出了些事,无缘无故走水了,幸而火势不大,并未有伤亡情况,只是新月才来江南,驿站就出了事,她觉得有些不吉利,不想住驿站。”
另外,虽然长宁县不是荣王的地盘,但还是县衙最为安全。
因为早知道赵承玉会来,故而长宁县衙特意扩宽了许多,赵承玉此番来的人也不多,仍留有许多空房。
赵承玉想看看白新月到底要做什么,白新月若自己要寻死,她也懒得拦着。
“瑾儿,南苑的厢房还空着,你差人收拾了出来给赫连夫人住。”赵承玉向瑾儿吩咐道,随后又看向赫连南骏,问:“可要本宫派几个侍女伺候赫连夫人?”
“多谢长公主,新月身边有翠屏便好。”赫连南骏答道。
赵承玉点头,时辰太晚了,她打了个哈欠,神色倦倦,赫连南骏去将白新月安顿好后,也离开了县衙。
瑾儿偶然发现翠屏悄摸的出了县衙,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随后白新月也悄悄的离开,瑾儿喊了个暗卫跟着她们。
晌午后白新月主仆倆才从外面回来,去了正院里见赵承玉。
赵承玉在桌案前看秦鹤荣呈上来的卷宗,由白新月在地上跪着,毫无察觉一般。到底是白新月先沉不住气了,开口道:“臣妇是真的想同长公主放下以往的恩怨,特意在仙客来订了一桌酒席,新月先前多有得罪长公主之处,特意给长公主赔罪。”
赵承玉冷笑了一声:“你我的恩怨,能化解吗?”
“臣妇先前得罪于长公主,全是因为爱慕赫连将军,如今臣妇已知,长公主已经放下赫连将军,还望长公主看在赫连将军的面子上,放下与臣妇的恩怨。”白新月诚恳的道,十分谦卑。
“好,本宫应下你。”
赵承玉应下后,白新月才欣喜的离开。
不过,在白新月刚走出院子,瑾儿句过来附耳与赵承玉小声道:“白新月暗中去见了庞遗世,庞遗世想利用她来离间公主和赫连将军的关系,甚至想借白新月的手除掉长公主。仙客来的宴席,是鸿门宴。”
“她一个后院妇人,怎跟庞遗世牵扯上关系了?”赵承玉纳闷问道。
瑾儿恭声回答:“庞遗世那样的谋士,自然是想要利用一切可能利用的关系,他在京中藏匿那么长时间,想来是知道公主您和赫连将军、白新月之间的关系。”
“可白新月在本宫眼中,其实与死人无异。”赵承玉笑道,庞遗世这人的确很善于谋划,可惜这步棋子,他下错了。
第二日晌午,赵承玉去了仙客来,她到的时候,赫连南骏和白新月已经在那儿了,赫连南骏面色轻松,很是高兴道:“长公主能够放下和新月的成见,臣很是感激高兴,先前臣和新月有什么对不住长公主的地方,在此向长公主赔罪了!”
白新月也是高兴的去倒了一杯酒递给赵承玉:“长公主,臣妇向您赔罪。”
赵承玉接过酒杯,就要喝的时候,她又放开了,陶醉的闻着屋子里的香味,问:“这燃的是什么香料?真香!”
白新月面露心虚,讪讪发笑,道:“小二点的香料,我不晓得。”
“那就将小二叫过来问一问。”赵承玉道,仍旧没有要喝酒的意思,差遣了瑾儿去唤小二过来。
白新月心中着急,却又担心拖延得时间久了会让赵承玉发现她的用心,此时也顾不上她的行为显露出怪异来,又将那杯酒递给赵承玉,唤她:“长公主先请喝酒,我们这边坐等着小二来便是。”
赵承玉这番接过了酒,随即却是又递回给白新月,冷冷道:“本宫担心这酒中有毒,可否请赫连夫人试毒?”
冷漠威严的眼神望着白新月,白新月被这样的目光逼迫得一脸委屈和惶恐,接过酒杯的手瑟瑟发抖,险些将杯中的酒给晃出来,她举着酒杯正要喝的时候,赫连南骏伸手截过,怒色道:“臣给长公主试毒便可!”
说罢,就一杯饮尽。
酒杯被他重重的放在桌上,他不悦道:“长公主既无和好之心,何必这般刁难于新月,原先的一切,都是臣对不住长公主,从来都与新月无关。长公主却屡次为难于她!”
此时,包厢的门被推开,瑾儿已经领着仙客来的小二来了,赵承玉转身询问他:“这屋中点的是什么香?”
“就是普通的檀木香,不过这屋里,确实要香许多。”店小二答道,闻过里头的香味后,也显得是一脸纳闷。
赵承玉转而看去白新月,问:“赫连夫人订的酒席,应当是知道这香料中掺和了什么吧?”
白新月装作一脸茫然和畏惧的摇头:“我不知道。”
“江南的山中有一种迷魂草,会散发幽香,使人致幻,减轻痛楚,不过,迷魂草的果实经过焚烧之后,其致幻效果是其十倍,这香里应当就掺了迷魂草的果实,不过量少。”赵承玉道,顿了顿,又道:“不过,檀木香却能略微的缓解迷魂草的效果,而酒又能催发迷魂草的药效。”
说完,赵承玉的目光看向白新月,继续道:“本宫喝了酒之后,定然会以为醉了,便会立即回县衙休息,经过县衙的路上,有一棵夹竹桃树,便会加深毒性,此举虽不会要了本宫的性命,但少说本宫也会在床榻上躺上十多日……这些话,赫连夫人,你听着是否觉得很耳熟?”
白新月茫然的摇头,辩解道:“我不知道,我都不知道这些……”
说着,她趔趄的退了两步,装作一副头疼的模样,倒在赫连南骏的怀中,赫连南骏此时也觉头疼眩晕,与赵承玉解释道:“新月喝过几杯酒,我也喝过酒,若是她安排的事,怎会将自己和我给算计进去?”
说罢,就艰难吃力的抱着白新月离开了仙客来。
赵承玉摇头冷笑,她若不将所有人都算计进去,怎能撇开自己的嫌疑?
赫连南骏在行军打仗上运筹帷幄,什么人都算计不过他,怎么在看女人这上面,如此蠢呢?
“崔小六到哪儿了?”赵承玉看了眼满桌子没有动过的酒菜,向瑾儿问道。
“明日就能到长宁县。”瑾儿答道。
“对了,卫谏呢?他应该也来了江南才对,他到哪儿了?”赵承玉想起卫谏来,她来江南已有几日,却未曾见到卫谏。
“卫大人去了南朝。”瑾儿答道。
“他去南朝做什么?”赵承玉纳闷。
“说是处理些私事,不过,听说南朝十分好的白玉和绚丽的四色花,李大小姐很喜欢,大抵是为了讨李小姐欢心吧。”后面的话,是瑾儿瞎编的。
她和松儿都看得出,卫谏和赵承玉不会是一路人,两人终究有一天会敌对。等到那日来临,赵承玉后悔,不如先早早的断了赵承玉对卫谏的心思,在那之前,对卫谏生出厌恶来。
“哦,是这样啊!”赵承玉垂头低落的道。
卫谏那日将赵承玉护送到江南之后,便与瑾儿道:“她来了江南,自有别的人护佑,她见了我也是要恼恨的,我在不在江南都无关紧要,我会去南朝那边打探一番消息。”
说罢,就带着长风策马疾驰往南朝的方向去了。
南朝在江南之南,亦是富庶之地,只是面积太小,素来都是些生意商贾之人,羸弱书生之类。
南朝只有三省十五州,原先也是北朝的一部分,乃是北朝先祖和南朝先祖一同浴血奋战打下了这江山,两人亲如兄弟,北朝先祖愿与南朝先祖一同治理江山,南朝先祖只要了这一块地方,此后,两国便以南朝、北朝为称,百年来都是关系友好之邦。
先祖逝去后,两朝的子孙便慢慢生了嫌隙,南朝的人觉得不公,凭什么赵氏皇族占领了这么大的一块山河,南朝富有,却土地稀少。
于是,南朝君王便开始屡次进犯北朝,但南朝士兵不如北朝骁勇善战,故而屡次落败,南朝当今皇帝姜珩焱为保南北朝的太平,于十多年前,将太子送去北朝为质子,这十多年来,南北朝相安无事。
奉安寺里,小沙弥领着卫谏往后院禅房走去,一边与他道:“太子殿下住的便是这间禅房,不过殿下回了东宫,也娶了太子妃,往后必定是不会再来奉安寺里小住。”
“太子殿下可有留下些什么东西?”卫谏问道。
“有一支竹简。”小沙弥道,进了禅房里拿了放在桌子上的小木盒递给卫谏。
卫谏打开竹简,上面写了一行字:“倚红倚翠点朱唇。”
“是风月楼。”长风提醒道:“倚红、倚翠是南朝的青楼,青楼女子才喜描眉点唇。”
卫谏敛眉沉着脸色,心中纳闷:“风月楼是个什么地方?”
“一个很不起眼的教坊,调教的都是些风月女子,个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这些女子去了何处,却无人知晓。也甚少有见什么地方出过风月楼的名号。”长风答道,他也是一次偶然机会路过了风月楼,见这风月楼虽是教坊,却是常年关门,院落内却又传出丝竹之声,他还曾见有一女子从风月楼里出来,那身段模样都属上乘。
故而,留了个心眼,对这风月楼调查了一番。
“风月楼在哪儿?”卫谏问道。
“南都。”
于是,卫谏和长风又立即赶往南都,姜元彻留下风月楼的线索,想来这风月楼里会有些玄机。
前些日卫谏在江南的时候,就接到了线人传信,让他来奉安寺一趟,卫谏原本打算让长风来办这事,正好他想回南朝来看看,便就与长风一同前往了。
南都是南朝都城,遍地都是权贵之人,不过卫谏并不识得几位。
他和长风刚要往风月楼去,就见一骑着高头大马的一壮年男子身形魁梧,看着是慈眉善目的脸面,可眼眶中那一双小眼睛透露着犀利的光。
卫谏虽未见过这人,却从这人的面目着装上大约能猜出是谁。
“这人是南朝大将军萧武乾,孔武有力,用兵如神,南朝大部分兵权就在他的手里,南帝对他都是礼遇有加,允他骑马入宫,殿前不解剑。”
萧武乾去的方向正是风月楼。
听闻他出行身边至少会带上几个随从,他这人虽然武功超群,在战场上运筹帷幄,但其实是个很贪生怕死之人,尤其是这些年,他功绩之高,又手握重权,怕南帝暗中想除掉他,不论去哪儿,身边都会带着风、雨、雷、电四个高手。
卫谏确定了萧武乾身边没有暗卫跟随,才暗中和长风一同跟着萧武乾,去了风月楼。
萧武乾只是在风月楼里听琴,喝了些酒,搂着姑娘说着哄骗的话。
怕被他察觉,卫谏也不敢跟得太近。
约莫半个时辰,萧武乾就离开了风月楼。
但风月楼里,到底有什么秘密,卫谏和长风藏匿在其中一日多,都未曾发现。
只是萧武乾跟风月楼有来往?
崔小六平安赶到了长宁县,去见过了赵承玉后,瑾儿问及何时让崔小六去见赫连南骏,还特意提醒赵承玉,此事宜早不宜迟,早些解决了白新月,也好免生事端。
虽白新月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后院妇人,虽她只是心思手段狠毒些,成不了什么大事,可往往大事就是坏在一些不起眼的小人物手里。白新月暗中与庞遗世有来往,如此也休怪赵承玉留不得她了。
“此时就去。”赵承玉道,便领着人带着崔小六去了秦鹤荣的府上。
白新月在县衙住了两日后,赫连南骏便就以怕白新月打扰了赵承玉为由,带着白新月去了秦鹤荣府上暂且住着。
赵承玉等人赶到秦鹤荣府上时,赫连南骏正端着一碗药往后院厢房去,赵承玉叫住他:“赫连将军且等一等,有些事情真相本宫要告知赫连将军。”
赫连南骏停下步子后,赵承玉指了崔小六道:“他叫崔小六,是原先白府的小厮。”
崔小六恭敬跪在赫连南骏的面前,道:“小的见过赫连将军,小的有证物和证词交给赫连将军,小的同乡翠云原先是白小姐身边的贴身丫鬟,她恐自己会被白小姐灭口,故而将她知道的一些真相全部告知了小的,并且留下证词证物。”
赫连南骏没大听明白,疑惑的眼神看了崔小六,又看赵承玉。
崔小六继续道:“小的状告赫连夫人,杀害翠云,四年前买凶刺杀长公主和赫连将军,更是买通一帮山匪截杀自己和赫连将军,她此举只是为了跟在赫连将军身边,可惜,那群山匪丧尽天良,竟对她施暴,为此,她恼羞成怒,怪罪在翠云的头上,将翠云折磨至死……”
崔小六呈上的翠云留下的信,信上对四年前疆场的事情描述一清二楚,甚至刺杀赫连南骏和赵承玉的刺客人数、装扮、武器都不曾落下,以及那群山匪的人数,一些人特征。
赫连南骏拿信的手忍不住颤抖起来,完全不敢置信白新月是这种人。
“在疆场时,本宫不曾要求她以身劝降敌将,还有,你们大婚前几日,本宫不曾在首饰店安排人绑了她,玷污她,本宫更不曾在白府刺伤她,这些都是她在自导自演。”赵承玉荡然道,一身正气。
“那纵容面首欺辱她,并致使她怀上身孕这事,可是长公主所为?”赫连南骏冷漠的目光移到赵承玉身上。
“是的。她对本宫做出了那么多伤害之事,本宫施以这么一丁点的报复,难道不应该吗?”赵承玉气势多咄人的问。
赫连南骏没回答,将手中的信揉成一团,差遣刚过来的下人拿去烧了。随后端着药,继续往后院厢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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