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想入宫
有了赵承玉帮忙看折子,加上卫谏这几日以继夜的批阅,余下的折子并不多。约莫一个多时辰后,龙案上积压的折子就都看完了。
持续一个姿势太久,赵承玉有些手酸,站起来时自己捏了捏手腕,目光无意间落在卫谏身上,想起他看这些折子都好些日没好好休息过,心中恻隐,心肠软了下来。
“让御前伺候的宫人过来给皇上按摩捏肩。”赵承玉低声对瑾儿吩咐。
卫谏听了这声音,忙道:“不必了。”
随即又补充了一句:“这时辰了,他们都下职去歇着了,叫过来又闹哄哄的,反倒心烦。”
赵承玉也不好强求,只好自己过去,纤纤十指力度适中的给卫谏捏肩捏着手臂,她没做过这等伺候人的事,手艺粗拙。
卫谏却觉得舒服极了,比所有的宫人都好。
“手艺很好,以后,若得空了,就给朕捏捏可好?”卫谏含笑着道,累了那么些日子,换来了赵承玉今日的温柔相待,他觉得太值当了!
“我是皇后,这些自当有宫人可代劳。”赵承玉端起了皇后的架子,她与卫谏本就没有这般亲近。
“你是朕的皇后,妻子心疼丈夫理所应当。”卫谏强调。
赵承玉并不喜卫谏将她和他的关系转换成妻子丈夫的关系,一时生怒,想起要与他保持距离,二人之间本就是身份立场悬殊极大,不可能只是普通的妻子和丈夫的关系。
可奈何,赵承玉才撒开手,卫谏就皱了眉,一副难受之容:“朕这肩膀……又酸又疼……”
赵承玉一时又着急起来,关心问道:“怎么了?可要召太医过来看看?”
“不必。”卫谏拉住她的手:“你给朕捏捏肩膀就好。”
赵承玉精明,分明看得出来卫谏调侃她,却还是听话的给他捏了捏肩膀。
好一会儿后,赵承玉起身来道:“时辰不早了,我该回章华宫,皇上也该歇着了。”
这会儿都已经到了丑时了,宫中各处都歇了灯,也就章华宫和章德殿这边有些微光亮。
卫谏抓住她的手,一用力,径直将赵承玉抱在怀中,往床榻的方向去。
赵承玉急了:“皇上劳累,不宜再行操劳之事,况且,我的身子正在调理,皇上若真要,我替你去选几个容色秀丽些的宫女过来……”
她这话还未说完,卫谏就冷了脸色。
她还真是大方,都愿意给他找宫女过来解决。
“朕就抱你睡会儿!”卫谏冷声道。
若不是想着赵承玉如今在调理身子,他定要将她压在身下泄一泄他的怒火。
卫谏将赵承玉放在床榻上,低头吻住那两片唇瓣,尝着独属于她的甘甜。
赵承玉对此十分抗拒,她不喜如此,一颗心扑通扑通的乱跳,不由她控制,身子僵直得厉害,咬紧牙关,寸步不让,抗拒着卫谏要品尝的更深。
好在,没多一会儿,卫谏就放开了她的唇,只是双手环抱着她,让她靠在他的胸膛。
之后,就传来了卫谏平稳的呼吸声,赵承玉看他闭眼睡着了,悬着的心也放下了,安静的靠在他的胸膛入眠。
连着几日赵承玉都会来帮着卫谏批阅一两个时辰的折子,有赵承玉帮忙,卫谏便每日能多睡一两个时辰,当然每天夜里,他都是抱着赵承玉在章德殿里入睡。
皇后日日宿在章德殿,这事传出去,朝中百官就有了怨声,一个北朝旧族的长公主受宠,就意味着北朝旧族成了有力的外戚。
“皇上孝感动天,只是后宫太过空荡,臣上奏请皇上挑选几位女子入宫充盈后宫。”
卫谏刚在龙椅上坐下,就有大臣上奏。
接着,连续十来人都上奏请皇上挑选几位才貌出色的官家女子入宫,这其中上奏的大臣还不乏卫谏的心腹。
卫谏如何不明白,他们是不得赵承玉受宠,忌惮防备着北朝旧族。
“听诸位臣工今日所奏,看来江南水患已经得到治理,江南之地、各州府全无难民,各地没有疫病横行,没有贼匪为祸。朕心甚慰!”
卫谏这一番话,令朝堂上一众大臣面面相觑,心虚得很,天子方登基,自然是要先治理水患、安抚难民以天下百姓为先,如此才能平稳天下,坐稳江山。
“皇上忧国忧民,天下大幸,只是后宫亦不能空虚,子嗣绵延亦是国家之根本。臣等奏请皇上广纳后妃,亦是为皇上着想。”其中一位大臣站出来道。
卫谏面色沉冷,威严与怒意并存,道:“朕与皇后感情和睦,帝后和睦,后宫无事,更利于江山稳固,诸位臣工可是的觉得不妥?”
这话一落,朝中的大臣皆知卫谏已经生怒,但殿内跪的大臣还是不死心,希望能够逼得卫谏纳妃。
宋太傅刚站出来,还不未开口,卫谏就又道:“如今,百姓深陷水深火热当中,边境又有陈国、戎族等小国虎视眈眈,诸位臣工可是希望朕将更多的心思放在后宫里,不思朝堂政事?父皇刚刚殡天,爱卿们就逼着朕广纳妃嫔,是要教天下人知道朕不重孝心,是个沉迷美色、好逸恶劳的昏君吗?”
这一声质问,气势凌厉。
朝堂里的人均屏气噤声,不敢再言语一句。
那方方站出来一句话未说的宋太傅更是如芒刺在背,惶惶不安,左右不是。
“宋太傅,可有何事要奏?”卫谏凌厉的眼神警告的看向宋太傅。
宋太傅忙跪到在地,瑟瑟哆嗦道:“臣亦觉皇上所言在理,后宫之中,李妃和萧妃怀有身孕,皇上与皇后娘娘情深甚笃,此乃江山之福,社稷之福。”
说完,才退回到他的队列里,恭恭敬敬的站着。
今日这一番,朝中大臣再不敢往上奏请挑选女子入宫为妃的事了。
宋太傅下了朝之后,回到府中就一脸苦色,从官家女子中挑选几位送进宫里当嫔妃这事,还是他暗中起的头,不为别的,就是为了他府中的庶女月影。
在北朝时,月影就是卫谏的侧夫人,那可是入了门的,可北朝灭了,月影入门只成了一道幌子,不是卫谏的侧夫人,而是他的手下,最后还送去了给姜元昊当侧妃打探消息。如今,姜元昊争权落败,成了昊王,卫谏登基称帝。尽管宋太傅先前是姜元昊一党,但他是个识时务的人,自然不愿意再依附着昊王,而是想将月影送进宫里去。
“父亲,皇上可有答应纳妃之事?”宋太傅一回来,月影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宋太傅摇了摇头,叹气道:“恐怕这一年半载里,都不好再提纳妃一事了!”
“那女儿要如何入宫?”月影着急道,让父亲联合其他大臣提出选几个官家女子入宫为妃,主要还是为了让自己入宫,可如今这事没成,卫谏断然不可能单独的让她入宫,“要不,您私下去找皇上,求一求,女儿毕竟在卫府也是个侧夫人。”
她有那层名分上。
“可你如今还有个名分,是昊王侧妃。”宋太傅叹道。
“女儿只需假死换个身份就可。”月影道,如今卫谏已经登基,她也没有必要再留在昊王身边。
这主意让宋太傅略有心动,月影若是后宫嫔妃,他的身份自然就会水涨船高,也不用担心他曾是昊王身边的人而被针对,他的目光流转,打量了月影一番后,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问了出来:“你是昊王的侧妃,可有与他行房过?”
“这事女儿有法子解决,父亲不必担心。”这话,很明白,她若不曾委身过昊王,昊王又怎么会信任她?
“明日,为父再进宫一趟。”
“多谢父亲。”月影高兴道,她跟在卫谏身边十多年,那样的情分虽不及萧清柠救过卫谏,但也不会比别人浅。她相信,只要她有所求,卫谏会答应她。
一个嫔妃的名头,他会成全她的,一定会!
翌日,下朝之后,宋太傅未曾立即出宫,而是等了许久之后,去南书房那边求见卫谏。
卫谏正好看完了折子,听宫人说宋太傅在外跪了许久,便让人进来了。
“宋太傅求见朕,所谓何事?”卫谏问道,幽深凌厉的眼神,让宋太傅生出惧意来。
“臣……臣……臣是为了小女来求皇上的……”宋太傅惶恐道,话也说不利索。
卫谏一顿,探寻问道:“可是月影?”
“是,小女对皇上一往情深,还往皇上能够……”
宋太傅的话还未说完,卫谏就凛然一怒,大骂道:“宋太傅,你居心何在?月影乃是昊王侧妃,你是想让朕背负强抢兄弟的女人吗?”
“臣不敢!”宋太傅吓得不停的磕头,但为了让女儿入宫为妃,还是强忍着顶撞圣上的怒火,搏一搏,“月影可以假死换个身份,毕竟,月影与皇上有十多年的情分……”
卫谏骤怒,刚端起的茶杯直接往宋太傅的脑袋上砸去,怒骂道:“你好大的的胆子!你和月影给朕记住了,月影是昊王嫔妃,你让她谨记好自己的身份,别生出什么妄想来!”
说完,他就立即让人将宋太傅撵走。
可怜宋太傅当朝一品,却是脑袋流着血被赶出了南书房,着实没颜面的很。
宋太傅回了府后,连大夫都没看,就去将月影教训了一顿,还让她赶紧回昊王府去,以后别奢想些什么她不该想的东西!
宋月影如何甘心,她要入宫为妃,要当卫谏的女人。
既然,父亲这儿走不通,她就得想别的办法,走别的门路。
“小姐,宫中谁人不知,皇上只宠爱皇后娘娘一人,对皇后娘娘言听计从,不如,您从皇后娘娘那儿讨句话?”她的丫鬟锦屏提醒道。
月影烦闷:“我自然想见皇后,可她在宫中,我如何能见得到?若能入宫,我何须见她,还不如去见皇上!”
为这,她暗中托付了不少原先在北朝时卫谏身边的人,可他们都不愿意帮她一帮,她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才求到了父亲面前。
“您是昊王侧妃,昊王正妃是原先的凝霜公主,她与皇后娘娘是同宗同族的堂姐妹,您可以想法子让她入宫去和皇后娘娘说话,她再带着您进宫也没什么不妥。”锦屏献计说道,那双眼珠子透露着精光,倒是个尤其聪明的丫头。
她这一番提醒,月影立即露出得意的笑容来,没错,她可以利用凝霜公主。
她这才刚进昊王府,就见凝霜的贴身丫鬟被昊王训斥打骂。
“王爷,您何必同一个奴婢置气呢,妾身从娘家些好东西来,拿去书房给您瞧瞧。”月影拉住姜元昊,柔媚的与他说道。
姜元昊也不与一个奴婢计较,跟月影往书房去。
月影给锦屏递了个眼色,锦屏明白的拉着锦屏走了。
月影此番是回娘家小住,暗中是得了姜元昊的令,探寻她父亲的意思,给她父亲传些话。如今姜元昊的势力早不如先前,他自然会十分在乎宋太傅这位盟友,故而对月影还算重用和喜欢。
“你父亲如何说?”一进书房,姜元昊就迫不及待的问。
月影答道:“父亲让殿下暂且安分下来,不要有任何的异动,免得让皇上拿到把柄。殿下放心,父亲的心自然会更向着自己的女婿一些。”
听此话,姜元昊伸手将月影拥入怀中,低头含住她的朱唇,缠绵了一番,惹得月影脸色绯绯,心事颤颤。
“等本王夺得大位,定封你为后。月影,你可要早些给本王生下个子嗣来……”姜元昊的手掌从她的腰肢移到她平坦的小腹上,转而又到盈盈一握的腰肢。
一用力,将月影横抱起来,跨步往书房的床榻而去:“本王……迫不及待想要跟你生个孩子了……”
说完,将月影压在身下。
锦屏带了凝霜的贴身丫鬟如意去了她的房中,拿了上好的伤药给如意擦药:“这药是我家小姐给我的,药效很好,有伤疤的地方擦了后,一天就会好,还不会留疤。”
她撩开如意的衣袖,看到那双莹白的手臂上布满各种受伤的红痕,眼眶红了红:“如意姐姐的手臂这样好看,却让这些伤痕弄得丑陋不堪……”
她小心翼翼的给如意擦药。
如意只觉得那药膏凉凉的,擦在伤痕上有一股丝丝暖意,很舒服,那些伤痕也不疼了。
“这药膏真好!谢谢你,锦屏妹妹。”如意感激道,“锦屏妹妹,你这药膏能不能借给我,王妃受了点伤,我想给她……”
“拿去吧,一点儿药膏而已。”锦屏大方的道,给锦屏擦了药之后,就把那盒药膏塞进如意的手里。
“你真好,谢谢你!”如意这句话很真心,自从她陪着凝霜公主嫁来这儿之后,就没有人对她这么好过,王爷一直不喜欢王妃,自家主子,虽有王妃的身份,却在这王府里过得还不如下人。
“今日,王爷又为难王妃了?”锦屏关心的问了一句。
如意一下子红了眼眶,伤心的哽咽起来,她点了点头:“今日王爷陪王妃用午膳,王妃言辞里惹怒了王爷几句,王爷气怒,掀翻了桌子,热汤撒在王妃的手臂上,烫伤了手臂,王爷还将王妃禁足,不许王妃离开院子。王妃跟王爷感情不好,经常受伤,院子里已经没有擦外伤的药,我去恳求王爷……”
说道这人,如意又痛哭起来,替凝霜难过,想凝霜未出嫁之前,那也是千金之躯的郡主,身边伺候的奴仆无数,可从未受过半点委屈。
“唉,王妃娘娘真命苦,如今皇后娘娘是王妃娘娘的堂姐妹,若是能得皇后娘娘的半分庇佑,王妃娘娘往后的日子也好过一些。”锦屏叹道,看时辰不早了,就送了如意回王妃的院子里。
如意回了院子里后,拿着从锦屏那儿讨要过来的药膏给凝霜擦着如藕段似的手臂上那块猩红的烫伤。
凝霜叹了口气:“如意,别再去求王爷了,他从一开始就厌恶我,他也就找我撒撒气罢了,不敢真将我伤了,否则北朝旧族那儿定是要与他撕破脸面的。”
“小姐,您何苦这般受气,即便打,您也打得过他。”如意愤愤的道,今日那顿午膳,即便王爷掀翻桌子,自家小姐要是想躲,还是能够躲开的。
“我若不受些伤,他心里不痛快。”凝霜解释道,“我是北朝的郡主,我跟他不可能是一条心,一条路上的人,既然长公主有谋算,我自然要帮着些。”
“可您与王爷才是夫妻啊,是一体的。”如意提醒她,若是她愿意站在王爷一边,王爷肯定不会太为难她的。
凝霜摇了摇头,跟如意说道:“你不懂。他不曾真心待我,我何以真心待他?就算我愿意真心待他,他那样的人,也不会真心待我。我与他是夫妻没错,可北朝旧族里,有我的父母兄弟,难道我就要为了一个连半点都不曾将我放在心上的男人,而背弃家族亲人吗?”
还有一点,她看得很清楚明白,姜元昊根本就不是能够成大事的人,他没有手腕和谋略,还心胸狭隘。
哪怕他为君者的气度、心胸和谋略,她也愿意舍弃一切,陪他共谋大事,将来与他一同走上那至尊之位,睥睨天下……这些话,她自然不能同如意说,也没有必要同如意说。
“奴婢都听小姐的。”如意似懂非懂的点了头,“对了,这药膏是锦屏给奴婢的,她是宋侧妃身边的丫鬟,倒是个善心人。”
凝霜不会将一个丫鬟记在心上,便也没多过问。
第二日一早,月影就带着一堆的药膏来拜访。
她见了凝霜之后,也恭恭敬敬的行了妾礼,温和大方的道:“妹妹昨儿听锦屏说姐姐这儿缺药膏,今日一早,就搜罗了好些药膏送过来。”
幸亏先前她不曾刻意得罪过凝霜,两人不曾打交道,凝霜一直在她自己的院子里不曾出去过,不然,月影现在想来跟凝霜交好,都还得想办法修复关系。
“多谢月影妹妹了。”凝霜的态度冷冷淡淡,保持着适宜的距离,本来就是不熟的人。
月影看出凝霜对她的疏离之意,叹了口气,道:“王爷对王妃的态度,月影只是个妾,没有资格在王爷面前说什么,只是,月影是真的同情王妃姐姐,近一点儿自己的绵薄之力。”
说完这话,留下药膏之后,月影就离开了。
随后的几日里,月影也不曾来看凝霜,只是偶尔会让人送些水果吃食,或者上好的药材,或者有趣的玩意儿,一直保持着,她所说的绵薄之力。
宫中,卫谏和赵承玉一同用完了晚膳,瑾儿就端着气味浓烈汁液粘稠的药过来给赵承玉喝。
那气味着实不好闻,从瑾儿端着药过来,卫谏就看到了赵承玉秀眉紧蹙,十分抗拒,可瑾儿将药递过去,她却丝毫不犹豫,捏着鼻子强逼着自己一口一口的将整碗药喝下去。
空药碗递给瑾儿,瑾儿已经熟练的递过去一碗清水,赵承玉用清水漱口,随后瑾儿递给她一颗蜜枣吃下。
即便如此,她蹙着的眉仍旧不见舒展,还是一副想要将那股苦涩难喝的药汁吐出来的样子。
“我去走走。”赵承玉站起身来道,赶紧让瑾儿陪着自己出了屋子,在外面院子里走动。
才到院子,她就压制不住胸腹里的那股令人作呕的味儿,弯身要吐,干呕了好一会儿。
瑾儿递给她一碗蜜糖水,赵承玉喝下去,才稍稍的将胸腹里的那股味儿压制了些。
“胃中有食物积着,不消化,多走动走动,消化了,胃里就不那么难受了,不会苦涩的想吐了。”赵承玉笑着说,实在是那药味太过苦涩,她只能如此开解自己。
想想,这药,她要喝一年呢!
但是为了孩子,吃再多的苦都是值得的。
站在不远处的卫谏,看着这一幕,看着她假装轻松的笑容,听着她骗自己的话,不禁湿了眼眶。
他恨极了自己,为什么非得要那样算计,舍弃了孩子,舍弃了她……
如今她吃的这些苦,受的这些罪,都是他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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