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钢铁秘辛
路遥看上了这个女孩儿？
当然没有，只是他好久没有见过这样的人了。
干净，纯粹，充满阳光，无论是谁看到这样的女孩都会心生欢喜的。
她的父亲一定把她保护得很好，好到一句话就能让人猜出她的心思。
“欢迎来到，钢铁之城的核心地带，”这是蒋云蓉最为他父亲骄傲的地方，“装备生产线。”
一排排的厂房没有边际，滚滚的浓烟从烟囱里面冒出来。
一车一车的子弹和炮弹从生产线上生产出来，这些就是钢铁之城立足末日时代的重要仪仗之一。
它通过这些装备换来各种资源，它的装备把一个个城市武装成末日堡垒，自己却已经锈迹斑斑。
“这些生产线，养活了钢铁之城的居民，百万人口都指着它吃饭呢！”蒋云蓉领着路遥介绍着。
“确实厉害。”路遥暗自忖度，相比之下自己确实差得很多。
“四百年前，我父亲在这里开辟营地征战三十年，才有了七城之名。”蒋云蓉眉飞色舞地介绍着蒋双的丰功伟绩，“百万之众，声势浩大一时无两。”
“四百年？”路遥现在才知道李虎所言非虚，“蒋双居然已经活了四百多年。”
提到蒋双的年纪，蒋云蓉泪眼婆娑：“是啊，城都老了，人怎么会不老呢，爹爹今年已经四百三十多岁了。”
“可你看起来，最多16岁。”就算身体再好，路遥也不敢相信一个四百多岁的人，还能有孩子。
“你想什么呢，”就知道路遥会乱想，“爹爹一直是单身，我只不过是爹爹收养的众多孤儿之一罢了。”
“想不想吃点东西？”天已经正午，大批的工人开始结队前往食堂，像路遥这样的人肯定没吃过工人吃的东西，蒋云蓉决定让他长长“见识”。
“好啊，我正好饿了。”
小间，一张还算干净的桌子。
男女对坐，桌子上摆的是两碗黑乎乎的东西，还冒着热气。
蒋云蓉好像经常吃这种东西，没有丝毫做作，把食物送 入口中。
“像这样的食堂，有几个啊？”看着蒋云蓉吃东西，路遥左右打量着工厂食堂。
“这个区有16个，可以供四万人的食物。”看路遥一点没动，蒋云蓉说道，“怎么，这些东西不合阁下胃口？”
“你觉得我吃不下？”路遥坏笑，“给我难堪是吗？”
“这些东西比起丹枫水榭的吃食，简直连泔水都不如，”调笑的神情逐渐变成蔑视，“可就这种东西，也不是人人都能吃的上的。”
“我知道，出了生产区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人比河里的鱼都要多。”说着路遥大口吃起来，“树皮，野草，蚂蚁，蜘蛛我吃过的东西绝不会比他们少。”
这一点，倒是蒋云蓉小瞧了路遥。
因为在马可波罗的认识里的路主任都是美酒好肉，所以蒋云蓉才觉得他没吃过什么苦。
且不说前世的野外科目，单单就是穿越之后半年左右的时间里，简直就是疯狂小野人。
“你既然也是吃过苦的人，那你为什么要帮助夜枭团。”蒋云蓉收起碗筷，“你要知道他们得手了，这些人连这个都吃不上了。”
路遥不肯深谈反问道：“是你爹爹要你来的？”
“对啊，可能像李虎一样，为了拉拢你吧！”突然蒋云蓉警惕地看着路遥，“你可别乱想，我不是那种女人！”
路遥假装不明白：“哪种？”
“当然是李静那种女人。”蒋云蓉仅仅是说出名字都觉得恶心。
路遥皱起眉头故意嫌弃地说道；“你哪里可以和李小姐比，你一个小毛孩子还想这些。”
“哼！”蒋云蓉突然觉得很挫败，自己居然被一个自己向来看不上的女人比下去了，男人的眼睛通常都是瞎的。
“这两个地方也是蒋双让你带我看的？”路遥又问道。
蒋云蓉心情还没有从路遥的调侃之中舒缓过来，没好气地回答道：“爹爹说，这些地方过上几天你自己固然会看得到，不过时间已经不多了，所以要我带你来看。”
聪明人之间的对话都是很简单的，用不着什么莺歌燕舞，灯红酒绿。
和李虎比起来蒋双是绝对的聪明人，你看到的就是我想对你说的。
“其实还有一个地方，只是……”
“还有一个地方？”路遥的双眼盯着蒋云蓉，他的眼神仿佛穿过了蒋云蓉的身体，看向她后面的那个男人，那是一个怎样的人物呢？
“爹爹说，如果你答应和我们合作就立刻送你回家，”蒋云蓉顿了顿再次说道，“如果你吃完了这碗东西还是拒绝我的话，就带你去最后一个地方。”
“你父亲真是个很厉害的人，连人心都在他的算计里面。”路遥不得不对这位四百多岁的老人家尊敬起来。
一开始就答应合作的，无非是两种人：一种莽汉，一种内奸。
看过了这些城市伤疤，仍然答应合作的，也无非是两种人：一种是贪心不足，一种是目光短浅。
这些人都不是蒋双要找的人，他要找的是一眼就能够看穿这座城市未来的人。
“给！”蒋云蓉掏出一块干净的手帕递给路遥，自己则是用另一块蒙住了口鼻。
“那个地方很臭吗？”
“嗯！”蒋云蓉严肃地点了点头。
“好像有点后悔了，怎么办。”
……
血水顺着管道流出，眼前的场面如同神话之中的血河。
血池里巨大的刀头旋转着，把里面的固体打成糊状，路遥大概能够猜出是什么东西。
因为这些东西，刚刚进城的时候他们遇到过。
血食！
不仅仅是异兽的血肉，骨头内脏一切的一切都在血池之中。
如此强烈且难以描述的味道和屠宰场比起来，屠宰场简直就是芝兰之室了。
“你们把血食打成肉酱干什么？”
“吃！”
路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句话会从一个纯洁干净的小女孩口中说出。
“你这是杀人！”路遥咆哮道。
“我知道！”
机器的声音几乎盖过了两人之间的对话，但路遥的心中早已经响起更大的炸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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