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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18 章 想安享晚年的每一天31


第  518  章  想安享晚年的每一天31



半个月多的时间,洛安城少女失踪案顺利解决,本该受赏的一群人却整天煞气满面,生人勿近。

问他们原因,又都闭口不谈。

王浅浅被暗中请进将军府。

冰窖中,女人躺在冰块上,伤口处堆积着细碎的冰霜。

哪怕她救人无数,也从未像今天这样被冲击到。

“这……”王浅浅后怕地移开眼睛,不知为何,她根本不敢看胸腔中停止跳动的、被什么洞穿了的心脏。

“这分明已经……我救不了啊,将军。”王浅浅无法将那个字说出口。

那样一个女子怎么会死得这么突然?

许执本就没抱希望,听到这句话,却还是忍不住,抬手捂住眼睛,从指缝间,他看到被冰霜覆盖的女人,低声道:“救不了,那你就走吧。”

外面丝毫没有老夫人逝世的消息,说明将军府不打算宣扬,如今,却把她叫来了。

王浅浅一直不解,她自以为和将军府的关系还没有好到这种共享秘密程度。

走出几步,她眼神微微放空,思索着许执钦的用意何如。

忽然想到他那副模样,王浅浅骤然明白了过来,似乎是冲昏了头,病急乱投医了。

他竟穷途末路到相信人会起死回生吗?

王浅浅离去了,许执走到冰窖里,跪坐在冰块旁边。

她全身血液几乎流光,那纤细的手腕,被划开一半,筋脉尽断,大敞的刀口触目惊心,像一只只的眼睛,哀怨地瞪着,怪他为什么不再上点心。

许执碰都不敢碰,生怕那手腕会断掉。

“是我去晚了…”

“本就不该让你跟去。”

他把她的心脏从墙上拿下来时,还是温热的,就差那么一点。

但凡他再快些,再快些……

“别把我一个人留在这啊。”

那手腕上裂开的眼睛死死盯着他,筋骨骇然,怨恨地哭诉着他的无能。

许执再不敢去看,莫名慌张,把目光落在她灰白的脸上。

这个灵魂,让他接触到了从未踏足过的领域。这样的一个灵魂,却和他们一样脆弱。

他害怕为之努力已久的愿望就此远去,再也触碰不到。

可心里又清清楚楚地明白,并不只是因为这一点。

他同样害怕她会因此彻底湮灭于天地之间,不复存在。

这样一个人以这样的方式消失,是遗憾。

许执不明白,为什么白涟漓会任由自己被杀死,那么多少女被关押在一起,为什么那个人会是她。

她分明有着自己的目标,应该有许多方法能躲过这一劫,却被人掏了心放了血。他不明白。



本来说好了的。

陆遂却一直见不到他等的人,于是大闹了起来。

许执率领玄铁卫,将陆遂、江无错等人全部赶出了将军府,毫不留情面。

“你们全部,回到你们该回的地方去,再敢擅闯将军府,格杀勿论。”

陆遂抱着黑猫,面无表情地和许执对视:“要赶我,也轮不到你,让她出来,亲口对我说这些话。”

“本将说了,她不想见你。”

许执站在台阶上。

“居士,别逼本将将你交给安阳侯。”

安阳侯?陆遂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那是云镜安和沈佩兰,神色微变,难以置信地攥紧了黑猫身上软软的毛。

“她连这些都跟你说了?”

黑猫委屈地痛叫一声,尾巴炸起。

许执微微挑眉,面露讥讽:“当然。”

在男人极具攻击性的眼神中,陆遂本该说些什么骂回去,假装不在意,挽救在生人熟人的围观中逐渐难堪的自己。

可自心口蔓延的苦涩难言一瞬间灌进喉咙,冲进了鼻腔。

陆遂说不出一句话,被漆黑猫毛埋住的手指隐隐发颤。

引以为傲的过往稀里哗啦碎了一地。

她把那些不堪的往事都告诉了别人,把他奉为珍宝的回忆当成乐子,议论他,诅咒他,嘲笑他。他曾犯过杀孽,人人愿他下地狱,想他永世不得超生。

她也同人人一样。

这不是对等的,她怎么能和人人一样?

极度的悲伤化作利刃,残忍地割烂了他苦心孤诣缝补好的伤口。

面对一道又一道疑惑、惊愕、警惕的眼神,陆遂咬住唇角,铁腥味自口腔散开,不愿开口,不能开口,因为一开口就会让自己成为笑话。

仅这一次,他不想低头了。

陆遂狠狠地把猫往地上一扔,运着轻功一跃而起,转瞬便没了身影。

许执看着江无错与他的妻女,还有他带来的二十多个人,最终是没多说什么,转身回了将军府。

大门关闭的那一刻,将军挺直的脊梁,忽然弯了几分,脸上落满疲惫。没人敢说话。

从洛安回来后,老夫人一次都没有露过面,连她的陪嫁丫鬟都见不到。

这场景太熟悉了。

曾经,将军就是这样把老夫人关在自己房间里的。

强势,独裁,狠厉。

从前那个可怕的将军,好像又回来了。



冷。

极寒的温度穿透皮肉,钻进骨头,带来星星点点、密密麻麻又难以抑制的刺痛。

手腕脚踝的裂口和胸口漏风的洞传来新肉滋长的痒意,却因为这刺骨的冰冷而迟迟无法恢复。

她到底在什么地方?自己是被那个疯子信徒利用完之后扔到雪山顶了吗?

在被掏出心脏后,白涟漓的最后意识停留在那被双手捧起的还在跳动的心脏上。

她曾想到过办法能够活下去,如果成功,还能顺带把那群女孩也救出去。

黄小莹的一推,把本就难走的路堵死了,让她不得不去正面面对那群异教徒。

黄小莹的害怕,她能够理解,虽然失望,却没有让她自食恶果。

就算自己被抓去了,也能把那群神神叨叨的疯子给忽悠了,求得一线生机。

她没想到的是,他们祭拜的古神会是系统。

换而言之,她没想到系统真的是神,但其实这更有利于她反向拿捏那群人。

但那位主说他听见了,说神喜爱着她的血,说她将是最好的祭品……直到此,她明白过来,这场死劫,是不可逆转的。

她必须要死,但她不会死。

这句话像是常识一样刻在脑中,很理所当然的。

本来她不会死,可现在极低的温度已经将她的身体冻结,完全无法自愈。

在麻木与黑暗的痛苦中,她决定,有朝一日能醒的话,一定要在太阳底下睡一整天。



时隔多日,陆遂又坐在了佛像的面前,随便地盘着腿,撑着下巴,毫无尊敬地直视着佛的眼睛。

“我求了您那么久,您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佛慈悲地笑着,不回答。

陆遂伸手,在周围戒备的眼神里,轻轻对着点燃的檀香线香弹了一下。

盯着他的小和尚们松了口气。

下一秒,陆遂突然站了起来,一把拔出线香丢在地上,拎起香炉。

“还是砸了吧。”

小和尚们扑上来,抱住他的大腿和胳膊。

“居士,手下留佛啊!”

“快去唤住持来!”

“诶呀!妙音你把我的鞋子踩掉了!”

“我又不是故意的!”

“你们不要再打啦!”



咚咚咚咚咚——

住持拿着敲木鱼的犍稚,从跪在地上的一排人脑袋上一连串敲过去,气得说不出话:“好哇你们,还敢在佛堂打群架?”

好的不学坏的学,自从陆遂来了普济寺,他手下乖乖巧巧的小沙弥们都跟着不听话了,上房揭瓦爬树掏鸟一样不落。

知错的小和尚跪在陆遂身旁,听着教训,不敢吱声。

早该呛声反驳的陆遂却耷拉着脑袋,跪在地上一声不吭。

或许先前还看不出来。

这一刻,倾数的情绪倒豆子般从他身体里漫出来,隐匿着若有若无的危险气息。

但凡处境稍微好一些,杀人放火的罪恶之事,对他来说,似乎都不为过。

这孩子在拼命压抑着疯狂的、想不顾一切的冲动。

住持心不禁往谷底沉去,抬手把小沙弥们赶了出去,紧紧关上门。线香上点点火星闪烁。

佛慈悲地笑着。

金黄的阳光从镂空门窗里射进来,落在绯红的衣料上,落在光滑如绸缎的发丝上,投映淡淡的光辉。

于是屋子深处的阴影更加显著深邃,将跪在地上的那人吞噬。

“发生了什么?”

“别再……别再……别再管我了……”

陆遂整张脸挡在阴影与黑发之下,声音低迷冰凉,缓慢地呢喃重复着同一句话,从模糊到清晰。

住持在终于听清那几个字后,眉毛几乎拧在一块,怪自己一开始看走了眼,没能及时遏制这孩子的性子。

早知道,就不该带他去王府,这样后面的事情全都不会发生。住持的眼神那样怜悯、温柔、和蔼。

让人恶心。

鲜红的血珠从唇间滚下。

陆遂几乎咬烂了唇舌,才拼命抑制住对许执钦、对将军府、对燕京所有人可怕的杀欲。

他就是这样的人,他就是该下地狱的人,他这样的人明明最没有资格,却还是渴求那些莫须有的东西,真可笑。

他罪有应得,那便罪有应得罢。

“我不需要你教我,我不需要被教,所以,别再管我。”

陆遂抬头,扬起笑。

“你们全都一样。”

恐惧我,厌恶我,还要接近我。

卑劣、低贱、虚伪、自以为是。

像只被欺凌已久的狼,撕碎无数同族来宣泄着对世界的恨意,却在每一次受伤时,每一次都再添伤痕与憎恨,永远无法解脱。

他拥有最罪恶的灵魂。

明知如此,住持仍无法狠心地对他。

每个孩子降生在世间,都纯洁无瑕,陆遂变成现在这样,就算没有老朋友的书信,住持也能一眼看穿他父母何如。

年纪还小,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叛逆不羁,却跪在地上头都不抬;要砸了佛像,被几个小沙弥轻松拦住;排斥异己,又声声泣血,似要诉出满腔怨。

这便足够了。

就怕他什么都不说。

住持伸出粗糙宽大的手掌,在陆遂头顶幅度不大地拍了拍,他从来不和这孩子说晦涩难懂的佛经道理,只轻声再次询问道:“发生了什么?”一只手伸上来,死死攥住了头顶温热粗糙的大手,宽大的袖子如火焰般耀眼,垂着,飘动。

上面一道细密精致的缝补痕迹很是显目,棉线仿佛被衣服主人摸了上千上万次,绒毛在光线下翘起。

后来,五年,他很少再把头发高高竖起。

过长的黑发盖住眼睛,赤红的唇扯了扯。

“很蠢吧,这样的我。”

陆遂低低地说。

“胸无大志的我,有勇无谋的我,把一个女人看得比什么都重的我,哪怕被她嘲弄也不愿意放弃的我。”

被扼住的手腕传来剧痛。

他对自我的评判准确到一定的程度,好像除了感情什么都不在乎。

但实际上,陆遂也没有拥有什么能让他在乎的了。

住持却仍旧笑得和蔼慈善,仿佛被几乎被攥碎手腕的人不是他。

“孩子,如果这是你的选择……”

如果你有承担选择的后果的决心,那么,就没有人可以置喙。

“一切都没关系。”

蠢也没关系,聪慧也没关系,因为这是你的人生。

有人爱吃苹果,厌恶苹果的人却无法理解。有人对你来说很重要,那么她就是对你来说很重要。

蠢与不蠢,都不是别人能够评价的。

久久,攥住他的那只手松了下去。

一声笑溢出,音调低哑。

“要是……早点遇见您就好了。”在遇见青奚之前。

在杀第一个侍女之前。

在那场大雪下起来之前。

不曾出生就好了。

他永远不可能顺应她的期待,成为一个好的人,时间毕竟无法回流,就算他再吃斋拜佛,也无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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