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8 章 我是不是欠你一句我爱你
第 178 章 我是不是欠你一句我爱你
……
玛伊雅弥看着不远处坐在那一堆莲花边的路西法，用手肘戳了戳身边的萨麦尔：“路西法在那呆了多少天了？”
萨麦尔少见的正经了下来，闻言抿唇：“……不知道。”
“他是不是受刺激了？在天界到底看见了什么啊？”
“我怎么知道？你去问他啊？”萨麦尔耸了耸肩，示意她去问问。
玛伊雅弥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哼了一声，摇曳着身姿走过去，弯腰拍了拍路西法肩膀，坐到他身旁：“你怎么了？”
眼前永不会凋谢的白莲在满是烈火的地域堪称一抹绝色。
玛伊雅弥清晰地记得，这一朵朵的娇嫩洁白，都是他路西法在荷塘中挽着袖子一朵朵挑选、亲手摘下来的。
一想到孤僻自傲的这位在那时，一脸毫无情感经验的少年模样，她不禁觉得好笑，却转眸就看到了路西法恍惚的金眸。
“你……又喝酒了？”玛伊雅弥总觉得除了喝醉的时候，他不会露出这种样子。
他后知后觉缓慢的摇了摇头，悠远空凉的目光落在生长着白莲的暗色湖水。
“她死了。”路西法淡淡的说着，眉宇无色。
“什……什么？”玛伊雅弥愣怔的直了直上身，眸光中颤动着名为惊愕的情绪。路西法嗓子哑了一下，喉结一动，动了动唇，却没能发出声音。
玛伊雅弥看着那朵离自己最近的白莲走着神，忽然听到身边男子叫了自己一声。
“玛伊雅弥，是我害死了她吗？”
“不是。”
他笑了笑，看不出情绪，忽而起身说：“走吧。”
玛伊雅弥点了点头，刚站起来没走几步，身后便猛然一股炙热滚烫的气息扑的她浑身一僵。
她自然不会傻到以为路西法自焚了。
在扫了一眼萨麦尔错愕的神情后，缓缓回头看去——
那一湖的白莲被几丈高的血红狱火吞噬，在火焰中，清净洁白的莲花陡然盛放，妖异魅惑，绝艳的风采映入心间，火星迸溅下，岩浆重新流动。男子一身白衣，顺长的银发在膨胀炸开的气流下缓缓地飘动，背影清冷万分。
或许他们说得对，路西法有时候……真不像个堕天使。
路西法转过身来，让女子都不仅自愧的的容颜中有些淡淡的伤神，他左手中有一朵巴掌大的小莲花，正乖乖巧巧的开放着，吐着幽芳。
正当玛伊雅弥看向那朵莲花时……
雪莲自焚。
“路…西法……”我带她去的天界……
他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垂下手，洒下灰烬，抬脚与她擦肩而过，往远处走去。
玛伊雅弥抿了抿唇…或许，他早就知道了。
“一天内，我要见到阿加莎。”
……
曾经，艾莉尔还是个小孩子。
那时候，上帝宠爱他，他手上有很多权利，他和米迦勒，虽然不熟，但也没有那么僵。
艾莉尔总是喜欢粘着自己。
他很奇怪，他问上帝：“为什么我们都是只有艾莉尔是小孩子？”
上帝只是笑笑，没有回答。
他也没有再去追问。
后来她长大了，米迦勒训斥她不听话的时候，她都会哭着来找自己诉苦，被米迦勒抓回去后又是一顿训斥。
他不知道米迦勒到底在惧怕些什么。
后来，上帝创造了人类，让他臣服于圣子。
可上帝曾说：“你要臣服于我，只臣服于我一人。”
后来，他却要他臣服圣子……还要他臣服那数以万计的人类。
路西法，沦为一个表面光辉万千、实际上被踩在最底层的天使。
不，不是最底层，毕竟还有那些万人唾弃的恶魔——这可能是他能自我安慰的唯一一件事了。
那时，只有她愿意为自己辩解但是……
艾莉尔，我给不了你想要的温柔
我不想你同我一起与世界为敌。
他只是不愿意，却被上帝轻而易举的除名。
我被人类诟病的时候，你不辩解；我被亚当羞辱的时候，你不出声；我在人间教堂维护你的人类却反被驱赶的时候，你选择闭上了眼……
你装聋你作哑你惧我如蛇蝎……那我挑起战争反叛的时候，你也没资格出手。
在被米迦勒刺伤、扔下地狱的那一刻，他终是发自内心的笑了。
原来最仁慈的、也最冷漠。后来苟且偷生的日子、撒旦对他们的羞辱，是他至死都不想回忆的。
后来，终于是坐上了地狱那至高之位。
艾莉尔，我终于在地狱为王，我终于与你成为敌人
“我是明亮的光明之星，我是那最初的，也是那最末的;在我的身边没有上帝的存在”
“民族将反抗另一民族，王国对抗王国，将会有饥荒，恶性传染病，瘟疫，地震在不同的地方发生，梦魇将将弥漫整个人间”
当他被万魔膜拜时，他也突然明白，艾莉尔从降生下来开始，就是一颗棋子，一颗用来稳定局势的棋子。
他知道她终会被天界抛弃，所以，他必须要成为地狱的王，至少，真要到了那时候，他有能力给她一席之地。
后来，她真的被抛弃了。就连米迦勒，都妥协了……
天使的脾性还是没变。
他看着阿加莎次次害她，看着她差点被那些肮脏的人类玷污，最终，还是忍不住出手了。
她说：‘你又不是恶魔’
或许他一直不肯屠杀一人，就是为了等她这一句吧……
可说我不是恶魔的是你，说我是恶魔的也是你。
我也曾是天使啊。
我掩盖自己早已变质的心，我压抑住几乎要撕碎自己的黑暗，可你……还是说我是恶魔。
恶魔这个词，最不该出现在你嘴里。
我唯一亲手杀死的撒旦，都是因为那些不堪的回忆。
你背叛我，我亲手撕下了你的羽翼，那日刺眼的鲜血，我觉得我到死都洗不掉；你宁愿死在别的恶魔身下你也不想我救你，哪怕我知道你不是这意思，我也还是伤害你。
也是那天，为你解除禁锢留下的伤复发了，玛伊雅弥说人间有一处灵泉……
他知道，玛伊雅弥想救她出去。
他也知道，她想离开自己。
那么，放你走。
我怕总有一天会像撕下羽翼时一样撕碎你。
后来他想看她最后一眼就再也不出地狱了，结果……
他发誓如果他知道她会死在昔拉剑下，他就是把她关起来让她恨死自己也不会让她走的！
他去的时候，她已经满身鲜血。
那血，几乎染红了他的眼。
他看到米迦勒跪着求神。别傻了，神才不会救一个棋子、别傻了，神才不会理会你。
这是她的命，这是……她被安排好的命。
那一刻，他无力，他绝望，他愤怒，他离开了……
他怕自己无法坦然面对那份死亡。
那一刻，他厌恶极了这个世界，恨极了那万物之上的神。
我烧了那一池莲，里面有我无尽的憎恨。
莲因你而生，心因你而亡。
我记得你掌管快乐。
现在，我的快乐死了。
……
不知多少时日过去，人间四季更替，人类一代代的繁衍下去，朝代更迭，王朝倾覆。
路西法看着天空上的熠熠闪光的北极星，月光下的容颜美丽清明。
玛伊雅弥出现在他身后：“回去吧……”
路西法轻笑，金眸如琥珀般清透，却并不明亮：“他们说，艾莉尔化为了北极星，永远而坚定的守护着月亮。”
玛伊雅弥看着一身孤冷的路西法，没有说话。
“人间下雨了。”落在她嘴角的雨滴些许进入了嘴中：“咸的。”
雨很快变大了。
路西法浑身湿透，北极星被厚厚的乌云遮住了。
艾莉尔，我是不是欠你一句我爱你没有说啊？
明明当初是你来招惹我，如今又是你对我退避三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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