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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68 章 殿下您别再笑了37


第  468  章  殿下您别再笑了37

……

夜晚,白涟漓躺在床上,用温热湿毛巾敷着刺痛的眼睛。

忽然听到门打开的声音。

坐起来,发现是陆遂。

她不做没有意义的事,不再想和他纠缠不清,皱了皱眉,思索着怎样把人赶出去。

思来想去也没什么好办法。

因为陆遂实在不是个会听人讲话的人。

在她思考的时候,陆遂已经关上门,然后站在一米开外,伸手扯开腰间的衣带。

等等等等等等……鲜艳的红衣散开,垂在肩头。

我的老天爷啊。

看着模糊的红白一片,她该庆幸自己快坏掉的眼睛自带马赛克吗?

系统快来救命!

系统还是没有声音。

系统一直不回来,她要怎么离开这个世界?不离开的话要出大事!

小甲统领说,只有孩子才能抓住女人的心……虽然真的很讨厌小孩儿。

陆遂抿唇,垂眸遮掩住羞怯尴尬,咳嗽了一声:“我们,生个小孩吧。”

好消息是小世子学到了新知识,坏消息是她并不想让小世子学到这种新知识。

白涟漓缓缓坐起来,老神棍一样盘起腿,皱着眉,一本正经道:“你听哪个混小子乱说的?”

“你不知道20岁以前还不能要小孩吗?”

“……这,这样吗?”陆遂面红耳赤,敛了敛衣服。

可恶,被骗了,明天一定要打断那混蛋的腿。

系统快来救命!

她表面冷静无比,心里再次哭喊了一句。

话语石沉大海,仍旧没有任何回答。

每天拿着辛苦赚来的能量挥霍,这就是男人吧,仰头留下两行热泪。

等陆遂整理好衣服自闭地坐在圆桌上后,被惊到的白涟漓才逐渐平复。

这个人……不是主角,连配角都不算,幸运地拥有了一生吃喝不愁的命运,却到死都是孤身一人。唯一将他看成朋友的甲子军领队,会在六年后的燕旬战争中死去;唯一将他看做家人的老李头,会在五年后寿终正寝;就是自己,哪怕是逢场做戏的安抚与陪伴,都比很多人的态度要好很多,可是她也终有一天会离开。

这真的算是幸运吗?

无从得知。

没有人生下来是恶种。

是什么摧毁了一个孩童浅薄的做美梦的能力?

或许是一场雪,一个眼神,一句埋怨,一声“阿遂”。

这是恶性的一个圈,陆遂被原初的恶意所毁坏,坏掉的陆遂将恶意毫不掩饰的散发给周围的人,于是周围的人将憎恶回馈,以此往复。

或许,老李头和领队也是看到了他可怜的命运,才愿意陪他一程吧。但是仍不可否认,脱离主观视角,站在正常人的角度,陆遂伤天害理,不可饶恕。

“你为什么偷看我?”

陆遂惊讶而得意的声音响起。

白涟漓默默扭过头:“眼睛抽筋了。”

看上去他挺幸福挺享受的。

去可怜他真是个错误的想法。

陆遂信以为真,肉眼可见地蔫了下来:“哦,那怎么办啊,我还是不想你的眼睛干枯掉。”

“没关系。”

没关系?这是什么回答?

满心的疑惑,让陆遂在第二天连要打断小甲统领的腿的想法都忘记了。

他又开始发呆了。

没关系是什么意思?眼睛干枯掉没关系?还是因为自己的话又伤到她脆弱的心灵没关系?这个问题的答案,一直到一个月后,他才明白。

那一天,她向他提起一个想法。

把旬阳王位禅让给能堪大任的人。

禅让是什么意思他不懂,她是什么意思他却懂了。

她让他放弃旬阳的统治权。

不可能。

他的统治权可以被夺走,绝对不会被主动放弃。

这是陆遂死都要坚持的东西。

那天的争吵,爆发得前所未有的厉害——哪怕是陆遂单方面发起的。

“如果你不愿意放弃,你的小甲统领就会因为战争而死去。”

“关我什么事?”陆遂心里一震,却还是嘴硬地冷笑。

对她低的头已经够多了,他不想再因为除了她以外的人而变得那样丢脸。

“我只是在提醒你,不是在劝告你。”

系统还是没有消息,她不确定自己死后能不能顺利脱离世界,所以打算在临走之前提醒他一下,陆遂不领情也无所谓。

怎么可以对他说这样冷漠的话?

陆遂思来想去,始终觉得她是真的讨厌了自己,让自己放弃一切后去送死,心口发疼,又委屈又怨恨。

他垂下脑袋,手指掐着腰间的坠子:“你是不是很想让我死掉?”

放弃统治权,就意味着那群痛恨自己的虫子会如潮水般涌上来,淹没他,吞噬他,杀死他。

他虽不畏惧死亡,但同样也不想自杀。陆遂低着头一副可怜模样,心中却做好了选择,如果她回答是的话。

那他就在现在把她杀掉,这样眼睛也不会干枯,她也不会逐渐被那群虫子同化。

既然一点余地都没了,那这种变了心的人,不遵守诺言的人,活着不如死掉乖巧。

如果回答不是的话……他也不会再相信了。

他没有真正动手打过她,总是随随便便被哄好,她就以为每次都是几句好话服软就能敷衍过去的吗?

陆遂垂下的眸中闪过阴鸷的杀意。

小世子的阴晴不定,从来不是说说而已,怎样想的,只有他自己知道。

白涟漓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

但她从来不想让任何人死掉,她尊重人各有命。于是阴差阳错地躲过了陆遂的雷区。

白涟漓抬手将陆遂缠在领口金饰上的长发解救下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胸口。

“我不是判官,也不是憎恨你的人。”

“划定你的罪行不是我的义务,评定你的好坏不是我的责任,我希望你唯一的朋友能活下来,希望你以后不会那么孤独,仅此而已。”

陆遂用力抿着唇,目光黏在她脸上,她贯会说这些话。

这是实话,因为陆遂不是任务目标,她才不在意他,但也正因为陆遂不是任务目标,她才在有选择的时候不会做伤害他的事。

“青奚是为陆遂而活的。”

陆遂看着她,想把视线从她脸上撕下来,却无论如何都做不到,仿佛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

小小的手掌搭在胸口,温暖的体温透过衣服暖了心脏。“没有人会为我而活……”

“青奚为陆遂而活,我绝不撒谎。”

他缓缓按住胸口上的手,那么用力,像是要把她按进身体里。

眼中的浓霭杀意倾泻而散。

黑亮的眼中暴露了最本质的颜色,那是很纯粹的干净。

无论是善还是恶,都是最纯粹的。

她刺痛干涩的眼睛,凝聚出一滴泪,眨眼间掉落。

幼年时,辛辣毒药穿喉而过,失去视力的最后一秒,看到的是小世子的画像。

“殿下小时候是那样可爱的孩子,如果能在那之前相遇,我们应该都会变得更好才对。”

如果能在那之前相遇,她不会瞎,他也不会满身恶业。沈佩兰的漠视,陆德忠的溺爱,身边人的畏惧,扭曲了一个孩子的世界观。

变得更好?陆遂在沉郁的空气中溺了许久,猛喘了口气,瞳孔扩大又缩小,倒退一大步,情绪震动地瞪着她,眼中蒙上一层需要仔细看才能发现的水雾。

十九年里,听了太多诅咒,太多应该如何做的教训,从来没有人说过,他也是可以变得更好的。

她的话太过美好。

陆遂都忍不住去幻想,扎着蝴蝶结的小女孩拉着他跑出高墙林立、金银堆砌的旬阳王府的一幕。

原来,自己是渴望有那么一个人出现的,所以才在初见后纵容她一步步在自己心里安寨扎营。

“你,以前见过我吗?”“陆遂这个名字,伴随了我多年,没日没夜的黑暗里,画像中稚嫩的小殿下是我唯一的朋友,唯一的希望。”

平山郡王的阴谋、没日没夜的黑暗、我是为你而活的……一切话语如本来孤独悬挂的漫天星辰,瞬间被联系在一起,构成了绚丽夺目的星图。

他终于听懂了。

咚咚——咚咚——

耳边只剩下心跳声,把胸腔撞出一个洞,有滚烫开水往胸口的洞里灌,热气蔓延,扩散到脖颈、面颊、耳尖。

陆遂失魂落魄地看向自己的双手:“我也能,成为别人的希望吗?”

……

陆遂妥协了。

他决定杜绝战争的一切可能,将占了半块地图的旬阳划入燕州疆土。

唯一的条件就是旬阳的名字必须是旬阳。

旬阳人不需要改口,战争也不会再发生。

只是他陆遂……将会不得善终。

交接仪式这天,朝阳台上的三面旬阳旗帜被换下,百姓们张灯结彩,对天痛哭,人山人海拥堵在每一条大道。

燕旗飒飒,群臣威武,整齐划一地在两侧瞩目,如海洋的深蓝朝天际延展。

乌从南身披金甲,手握长枪站在百层台阶之上,威严冷酷,像城墙一样给了旬阳百姓无尽安全感。

陆遂身边唯一剩下的,只有甲子军、世子妃、小甲统领和直不起腰的老李头。

他还是穿红带金,神态自若,目中无人,单手攥着国疆地图,无视了大街上百姓的欢呼和谩骂,不紧不慢迈上层层台阶。灿烂的太阳被云雾遮掩,羞涩地泛着清淡黄光。

冷风把头发吹得结,衣摆在哗哗地割裂空气。

叮铃铃铃铃铃铃——

悦耳的金坠声声声不停歇,随风钻进每个人的耳朵。

一直走到朝阳台之上,陆遂与乌从南面对面而立,甩手把地图丢到乌从南脚边。

群臣表情骤变。

“这是交接仪式,少给我摆出一幅成王败寇的嘴脸。”

黑发翻飞,鲜衣夺目,陆遂嗤笑。

“别忘了,上次的战争,是我们赢了。”

“一直缘悭一面,我还有些许遗憾,但仔细一想,让女人冲锋陷阵,世子也不过如此了。”乌从南没有弯腰捡起地图,气势上没有半分输给陆遂。

他以为这话会让陆遂恼羞成怒吗?

那他就小看他了。

陆遂傲然一笑,抬起下巴,居高临下的眼神格外讥讽:“很可惜,她是我的人。”

这样冲锋陷阵将你击溃的女人,是我的,你羡慕不来。

陆遂一向很会偷换概念,将乌从南嘲笑他只会靠女人的意思曲解为嫉妒。

他的家人和朋友,就在百层台阶之下等他回去。

他不会低头,不会被打压,不会给他们丢脸的。

青奚,请将这一刻永远铭记吧,请忘却我那几次的丑陋愚钝。小甲统领,老李头,我这次的选择,是对的吧?今天过后,我会变得更好吗?

小世子双眼愈发明亮。

“一直缘悭一面,我也有些许遗憾,如今没想到乌将军是这样小肚鸡肠、瞧人不起,也不过如此了。”一道男声被风声带上朝阳台。

这令人齿冷的声音……

是文青脉。

陆遂回头看下去,看到身穿燕州朝服的文青脉在感叹地发言。

语气幽默,表情恭敬,是文青脉一贯的作风,就是这副模样把陆遂气得牙痒痒。

但是……他在为自己说话。

为什么?

文青脉笑着露出一口白牙,冲他伸出大拇指。他不是腐朽的老骨头,不会死守陆家江山,所有人都知道陆家是守不住旬阳的。

陆遂这次的做法,是自寻死路的愚蠢,但另一种方面来说,他这样性格的人能做出这种选择,已经很不错了。

看到小世子遗世独立的傲骨,文青脉感动又想笑,感动是因为这位和自己斗了许多年的少年没有改变过,想笑是因为他一如既往地笨。

明明没有能力维持这份骄傲了……为什么不低头呢?

阴毒残忍的小世子好像流露出一些倔强的憨态。

莫名的,文青脉张开了嘴,为他找回一些面子。

白涟漓与甲子军领队和老李头站在下面,花白了头发的老李头,看着陆家失去所有疆土,却感动得红了眼眶。领队轻轻拍着老人的背。

老李头嗓子嘶哑:“如果早就远离这些东西,小世子也该是个好孩子的,但现在也不迟……殿下,感谢您,感谢您……”

他知道那个唯一能劝动陆遂的人是谁。

老李头颤抖着双腿要朝着白涟漓下跪。

白涟漓扶住他,什么也没说,抬头看向少年挺立瘦削的红色身影,陆遂那样冷静镇定,似乎对未来将到来的反噬坦然处之。

改动太大了。

燕旬大战从历史中被抹去。

这确实是损伤最小的、最好的结果,但,改动太大了。

风越来越大,太阳也快看不见。

再把头抬了抬,看向逐渐昏暗的天空。

系统不在,她可能……触及底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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