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1 章 想安享晚年的每一天14
第 501 章 想安享晚年的每一天14
常王看他那架势,立即明白了云闫的目的,不顾形象:“来人啊,快拦住他!”
云闫是谁,要是能那么轻易被拦住,就不会跟在将军身边那么久了。
“我们将军府一向不参与朝廷争斗,一心为民,你拉拢不到我们,就谋害我们可怜孤寡的老夫人,亏老夫人强撑着重病的身体来祝福侧妃,常王好狠的心啊!”
“我这就回府禀报将军,王爷你好自为之吧!”云闫一脚踹开拦路的家仆,扯着嗓子大喊大叫。
百姓们皆停下手中的动作。“竖子,你胡说什么?!”
常王恼羞成怒的声音让众人本来质疑的表情变得莫测。
云闫揉乱自己的头发,一手拉着哭得眼睛红肿的弄玉,一手护着陆遂,陆遂怀里抱着吐血昏迷的女人,破门而出。
四人狼狈地冲出常王府。
云闫先掩护几人上马车,最后单手把弄玉拎上去后,转身看向追上来的家仆,力不从心地将剑挡在身前。
常王呼哧呼哧地追上来:“给我拔了他的舌头!”
家仆早已拔出腰间长剑。
云闫嘴角一勾,在常王愤恨的眼神中,借力往家仆剑上一撞。
“呃……”长剑刺破腰腹,引来路人尖叫惊呼。
“天子脚下,众目睽睽,常王你竟……对我们如此赶尽杀绝!”云闫无力地踹开家仆,捂着伤口,爬上马车,抓起马鞭,血液从指缝中溢出。
将军府代代忠烈,若没有许家人,哪里有如今的和平,那里有如今的天下大统。
百姓们被云闫激起了心中的愤怒,纷纷涌上来挡住家仆,为云闫做掩护。
“云大人你快些带老夫人回府,这有我们呢!”
云闫感动,还空出手与一个老人家握了握手:“世上还是好人多啊!”
一鞭子抽下去,马儿扬蹄飞奔。
马车都跑远了,云闫还在大喊着:“常王,你好狠的心——”
像是要这满京人都知道常王有多歹毒。声音随着马车越来越远,留下暴怒的常王与拥挤在常王府,对家仆们你一拳我一脚的百姓。
等一切归于寂静,常王看着满地呻吟的下人,脸色难看到极致。
“将军府……”他抖着嗓子,咬牙切齿地将三个字嚼碎了,咽进肚子里。
……
流言不胫而走。
还不等他们回到将军府,许执就听说了发生的一切,带人走到府门口,马车正好停下。
许执让云闫跟着府医下去包扎伤口,探进马车,想把白涟漓接出来。
一进去就和里面抱着白涟漓的男人对视了。
许执默默扫了那生死不明的女人一眼,重新看向端着高贵清冷模样的男人,拧巴了一下,眉头低压,作出一副冷厉表情。“居士,你怎么也在?”
陆遂刚要回答,焦急的弄玉扑上来:“将军,您快救救老夫人,她吐了好多血。”
许执知道白涟漓是在演戏,但见有外人在,不好说什么,皱眉点了点头。
“你们先下车。”
陆遂抱着女人轻跃下马车。
许执随后跳下来,伸出手,想把白涟漓接过来。
陆遂正视着前方,打量龙飞凤舞写着将军府三字的牌匾。
一时僵持。
早早随着将军到门口的老管事心里有些惶恐,怕将军被这样无视,会喊打喊杀。
毕竟是普济寺的修行居士,不好处置。
许执没原主暴躁强势,只以为陆遂没看到自己的动作,就收回胳膊:“那你把她抱进来。”
陆遂这下反应倒是迅速了,立刻点头微笑,低眉顺首:“是,将军。”
黑猫在他肩上乖乖巧巧缩成一团,一双尖细猫瞳一直盯着下面昏迷不醒的女人。
等把白涟漓放在床上后,陆遂抱拳行礼:“老夫人晕厥时格外惨烈,将军不若抓紧时间请太医来。”
这是在说:孰轻孰重,你有点分寸。
许执赶他走的话堵在嗓子眼里,噎了片刻,沉着脸摆手吩咐下去:“去请太医。”
云闫听说了外面滔滔不绝的流言和名声扫地的常王,处理好伤口飞奔而来,想要找将军和老夫人来邀功。
他还特意挑了个远路,在满京城吆喝了一大圈才回来呢,天底下简直没有比他更会的手下了!“将军!”
兴高采烈冲进屋子,云闫一看看到冷脸坐在床边的将军和躺在床上生死不知的老夫人,心中疑惑他们怎么还在装。
转眼注意到那一袭金经雪衣的男子……
云闫也被噎了一下。
这人怎么还在?
他脸皮一紧,硬生生把骄傲自满扭曲成愤怒悲痛,滑跪在将军脚边,义愤填膺,将常王府发生的一切添油加醋复述出来。
闻言,许执脸色阴厉异常,拍腿而起:“常王活腻了么!”
云闫狠狠点头,俨然一副仗势欺人的样子:“只要将军您一声令下,属下这就带人去砸了常王府。”
许执冷哼,压着怒气坐下:“等老夫人醒了我再找他算账。”两个装模作样的男人互相对视,皆隐含痛苦。
谁能想到还要多演一场戏,云闫强烈要求发奖金。
躺在床上的白涟漓听着许执不仅不借口支走陆遂,还在人面前犯蠢,痛苦之情不比他们少。
一心有口难开的憋屈。
就在狂飙演技的两人快扯不下去,口干舌燥的时候,将军府亲兵将扛了一路的太医掷了进来。
正正好好就是上次给许执把脉的李太医。
他一路被扛在那大汉的肩膀上,被颠得想吐,头晕眼花,花白的头发也松松散散,抱着盖子歪斜的药箱,破口大骂:
“这是来看病还是来送命,你们将军府想让老夫早点上西天就直说!”
老人家是文化人,骂也骂不出个花儿来。跟在亲兵后面的弄玉见太医发怒,扑通一声给太医跪下了,拽着太医的袖子,凄苦大哭:“求求您,救救我们小姐……她命已经够苦了啊,好不容易要熬出头了,为何又受如此责难?”
弄玉吓坏了,连老夫人都忘了叫,幸好在场没人在意。
李太医理智渐渐回笼,定睛一看。
床上躺着的,不是那命运凄惨的老夫人还能是谁?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在有心人的设计下,这么短短一会子功夫,太医署都传遍了常王请福之事。
百姓只看到了常王的恶毒,他们却对那朝堂局势有些了解,知道此事并不一般。
李太医心中叹了叹,这女子次次被卷进权势争斗的漩涡,实在可怜。
等他带着怜惜,隔着手帕把脉时,面色陡然生疑。
李太医抬头瞧了瞧许执,又低头整理了一下帕子的褶皱,更加仔细地把脉,片刻后神情复杂地看着自己的手。
这脉搏节律规整有力,硬要挑个毛病也不过是体质偏弱,哪里就至于吐血晕厥了?
一次两次都这样,难不成他真的到了年纪,医术倒退,该告老还乡了?
几乎要自闭的李太医不愿相信这个想法,再次探了探脉搏,探了格外长的时间。
他这反应不仅让许执心里咯噔一下,更吓坏了弄玉。
弄玉捂着嘴,甚至不敢大声说话:“我们小姐真的病重了吗?”
“这……”李太医收回自己颤抖的手。
“将军,恕在下医术浅薄,实在看不出老夫人的病因。”云闫难得地看出了李太医的自我怀疑,看了看木头桩子一样站在旁边的所谓圣子,对将军示意后,将太医引出了房间。
走出一定距离,云闫拜了拜太医。
“李太医不用对您的医术生疑,老夫人是被那常王用极其刻薄的毒给算计了,能轻易被看出来才奇怪。”
李太医闻言,更加担心:“那可如何是好?”
云闫掩面而泣:“这毒霸道就霸道在无药可治。”
“将军明知如此,却还是念及李太医医术了得,非要让请您来试上一试,这结果是我们意料之中,不怪您。”
李太医大为震动,抱着药箱定在原地,内心歉疚无与伦比。
“索性这毒不会留存在体内。如今,只能看老夫人自己了……熬得过去还好,若是熬不过去……”
云闫红着眼,攥紧了剑鞘。
“老夫人为将军府背负了诸多,世人都看不见,只知诋毁,可她的付出我们都看在眼里。”
“若是这次老夫人熬不过去,将军府上下就是拼死也要让常王陪葬!”
宫内流出了老夫人的一些正面传言,可以前的评价已经根深蒂固,很少人愿意去相信这空口无凭的话。
就连李太医也觉得,皇后不过是在提醒人们不要像杨家女似的,闹到明面上来罢了。
直到这一刻,他改变了想法。
一个小小的侍卫就能说出这些话语,又见那将军面对老夫人并无任何暧昧表现,可见传言不可信。
李太医感动无比,对于自己医术不精这件事,愈发愧疚,下定决心。
既然自己救不了人,就在太医署好好说上一番,等他们每次出诊时念叨那么几句,为老夫人正名不是难事。
只希望她挺过这一关后,不再受人诟病之苦。
云闫看着李太医义豪云天的背影,扯唇一笑,懒懒地抱着剑,转身回了院子。
解决了太医,就该解决那个圣子了。
不用主子开口,云闫嬉皮笑脸地往外请陆遂出去:“多谢居士一路看顾老夫人了,将军府自有重谢,请吧。”
陆遂却未挪动,白衣上金色经文随风波动,袖口点点血迹以变为暗色,凝固在经文之上,散发着细密的甜腥味。
抚了抚袖口浅淡的褶皱。
陆遂柔和微笑,推诿:“我与老夫人又不是什么陌生人,出手相助本就应该,谈何重谢?”
床顶帷幔后,白涟漓暗暗皱眉。
云闫十分防备:“我们老夫人深居简出,克己守礼,何曾与你这寺中修士相熟了?可莫要平白污了我们老夫人的名声。”
坐在一旁从未发声的许执忽然想到什么,胳膊撑着膝盖,缓缓扶额。
早就说过不要立flag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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