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4 章 殿下您别再笑了23
第 454 章 殿下您别再笑了23
白涟漓一向坐得住,将陆遂说的刻印和木牌收好后,又等了个四五天,一打听,说那小世子都快被折腾死了,心里一惊。
树倒猕猴散,她在等消息,院里的下人们同样在等消息。
这消息一出来,陆遂的下场基本上是定了,下人们也开始躁动起来,没了陆遂护着,谁还看得上这个世子妃?
这群人的小打小闹也还好,直到旬阳王妃的露面。
扶着母亲的大小姐的表情,和她手上的佛珠可谓格格不入。
王妃刚刚没了孩子,还失去了未来的大好前程,带着护甲的巴掌兜头而来。
白涟漓感受到气流,一侧身躲了过去,尖锐的护甲擦着鼻尖划过。
“殿下可还没死呢,王妃这么冲动,会吃大亏的。”
看着女人脸上的微笑,王妃气不打一处来,冷笑:“那狗东西爬不起来了,不出两天就会完蛋!”
大小姐心思更沉稳一些,抱着母亲的胳膊微微用力,小声道:“母妃,就让这瞎子再嚣张几日,小心驶得万年船。”
王妃心里盘算了一下,也觉得这话对头,威胁了一番,脚步一转,寻旬阳王去了。
系统看不下去了,提醒道:“陆遂确实没有什么后手,他就是个大少爷,有人宠着乐得自在,你再不救他,可能真的会死。”
白涟漓摸了摸鼻尖,想着要是刚刚没躲过的后果,随口回答:“我知道了。”
本来她也不打算让陆遂死。
只是这么像反派的人竟然没点厉害的后手,让她很惊讶。
斐千秋走进来时,看到坐着发呆的妹妹,走过去敲了敲她脑门,问道:“寻思什么?”
白涟漓站起来:“不等了。”
“什么?”斐千秋愣了愣,反应过来后表情沉下来,“好。”
……
沈佩兰没死,旬阳王整天整夜陪在她身边照顾,看着他满脸肥肉的样子,隐下眼里的冷漠。
她从床上艰难地爬起来,陆德忠连忙过来:“你要做什么?小心点儿。”
沈佩兰勾住他的脖子亲了上去。
旬阳王身体一僵,不知所措,直到嘴里被送进一个药丸时才察觉到不对,猛地把沈佩兰推开。
沈佩兰腹部伤口裂开,疼痛难忍,却咧出幸灾乐祸畅快的笑。
坚硬的糖衣下面包着遇水即化的剧毒,她含在嘴里时最外面那层糖还没融化,而现在被送到陆德忠嘴里时,糖衣已经所剩无几。
陆德忠掐着自己的脖子,一丝声音都没发出,定定看向沈佩兰,忽而笑起来,肥胖的脸庞着实难看:“阿兰,这是我们相识后,你第一次主动,本王不悔。”
“……蠢货。”
权、财、色,都唾手可及,他这辈子什么都不缺,除了沈佩兰。
陆德忠笨重水肿的肥硕身体缓缓滑在地上,靠着桌腿张嘴呼吸,一直盯着全身紧绷的女人,鼻血缓缓流下。一盏茶的时间后,沈佩兰看着地上失去气息后,脸上微笑都没下去的胖子,神情恍然。
折腾了她半辈子的人,在权谋中浮沉半生的男人,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死了。
丑陋地,留下一番自作多情的话语之后,死了。
想着想着沈佩兰忍不住低低地笑起来。
笑够了,沈佩兰换了身衣服,在旬阳王身上摸了摸,摸出一个钥匙,趁守卫交班时在暗处偷跑了出去。
她不担心会被人发现,没有命令谁也不敢擅自进去打扰王爷,她相信那个女人没骗自己,也更相信那个女人的野心。
沈佩兰知道陆德忠很多秘密,拿了钥匙后,遵守约定把能调遣军队的兵符交给了白涟漓。
与此同时,白涟漓用世子的名号劝说,陆遂那被控制住的一千甲子军,在张军思带人的协助下,内外接应,很快击溃了群龙无首的一众人。
张军思正是那被陆遂割了舌头的侍女的丈夫,那天在北门闹事的人,他手下的人也是那日来讨公道的百姓。
至于他们为什么愿意帮世子妃做这种事……
因为她承诺他们,事成之后,败势的陆遂可以交给他们处置。
天上掉下来的报仇的机会,谁会不要呢?
白涟漓不理会外面等候结果的人,也没有接陆遂,而是走进牢房,寻到停放旬阳王尸体的隔间。
斐千秋跟在妹妹身后,整个人迷迷瞪瞪的,发出三大哲理问题。
他是谁?他在哪?他在干什么?
白涟漓变戏法似的从袖口掏出一颗白色药丸,让斐千秋塞进了旬阳王的嘴里。这是解药。
反派当然不能死了。
做完这一切后,又强制将王妃一众锁在各自的院子里并派人看守,不服气的下人们大都欺软怕硬,看这盲女这样雷厉风行,身后还跟着披盔戴甲的一堆人,低下了头。
这一晚旬阳王府混乱无比,许多人都一夜无眠,无数双眼睛都在盯着事态发展。
一夜过去后,甲子军围住了王府,门口堆满了侍卫的尸体,威慑着来来往往的人。
不管旬阳王突发恶疾的背后有多少阴谋阳谋,结局已定。
现下只有小世子才能接手一切,尽快投诚才是王道。
只待接小世子出来,一切都会落定。
旬阳王这次是真狠了心,直接把陆遂关在了地牢三层最深处,一个接一个的酷刑轮着上。看到那满身血的人,斐千秋瞳孔一缩,吓出了浑身冷汗。
这和几天前的陆遂相比,简直是两个人。
看着都疼死了。
空气阴湿,带着腥臭的血味。白涟漓皱了皱眉,忍着没捂鼻子。
咣啷啷一阵声响,门锁被打开,走进去就踩了一脚水,让白涟漓步伐一顿。
她不知道,斐千秋却看出来了,附耳轻声吐槽:“这是血水吗?我看电视剧里都用盐水泼人……”
她并没有听他的话,提起裙角,顿了顿脚步后就走到陆遂身边,蹲下摸到他湿润滑腻的手,握在手里:“我来带你出去。”
他手里还攥着那个小稻草人。
陆遂脸上还算干净,嘴唇像纸一样白,透着死人的灰色,点点血液染红皮肤。他听到声音,睁开眼,嗤声轻笑,嗓音嘶哑:“真假啊?”
“真的,殿下。”
陆遂松开了手,稻草人掉进她的手心,轻轻一捏,就能捏出滴滴血水。
陆遂把她扒拉开,撑着身体坐了起来,黏在衣服上的血块咯咯巴巴地窸窣轻响,他还是带着一脸玩味的笑。
虚弱无比,没有气势。
他一动弹,身上的血味扑面而来,让她忍不住干呕了一下。
陆遂惊讶:“我的?”
斐千秋:“……”什么?
白涟漓:“……”你的什么?
陆遂龇牙咧嘴忍了忍身上的疼痛,缓过神,见她们两个都一副奇怪的表情,诧异道:“不是成了亲就会有孩子吗?”
这都快一个月了。
不是他的是谁的?
斐千秋瞳孔地震:“……”什么?!
白涟漓:“……”表情崩坏。
陆遂搞不懂她们的反应,也没在这件事上纠结太久,哼了一声,抬了抬下巴:“说吧,你谋划了多久?”
从震惊中逐渐冷静:“半个月吧。”
陆遂好像重新认识了一次眼前的人,伸出血污斑驳的手,捏了捏她洁白的脸颊,一点都不生气,他根本不在乎会不会被夺权,只玩味一笑:“好啊你。”
成王败寇,陆遂认,但嘴上不服软。
“小白眼狼打算把我丢给那群人吗?”
……陆遂被洗干净,上了药,包成木乃伊后安置在内室里,安静地睡了过去。
白涟漓手握兵符与甲子军调遣权,拥有陆遂的小金库和王府大金库的钥匙,她不发话没人敢催促,但在心里都承认了世子,一边庆幸王位有人继承,一边害怕陆遂草菅人命的性格。
她有很多事要处理,首先第一件就是带人在门口叫嚣的张军思。
他们被甲子军用长枪挡在府外,大喊着讨要陆遂报仇,直到白涟漓露脸才安静下来。
张军思是领头羊,仰头叫道:“我可是帮了你大忙了,你要说到做到!”
“把陆遂交出来!”
两人道:“把陆遂交出来!”
许多人道:“把陆遂交出来!”
甲子军知道是这群人接应的自己,但一心向主,没什么反应。她脑后长长的丝带被清晨凉爽的风吹起来,卷着长发扑扇着,身上束腰长裙简洁普通,没什么花样,头顶只有一个坠着蓝色流苏的钗子,完全不像当世子妃的人。
“把陆遂交出来!”
听着底下人的叫嚣,白涟漓嘴脸缓缓勾起温和的微笑,表情柔和平静,双眼被蒙住,眼中的情绪也被蒙住。
看不透她。
见她张开嘴要说话,张军思抬手,让身后的人们安静下来。
她嘴上涂着淡红色的口脂,在无数逼视中,吐出两个字:“准备。”
准备?
张军思皱眉:“什么?”
什么准备?整齐的步伐如飓风阵阵,他们被包围后才察觉到不对劲,慌张四望,全是甲子军头盔下冷酷的双眼。
长枪黑缨随风飘扬,透过这片黑雾,张军思瞪向女人:“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兔死狗烹。
她没有回答,举起了右手,停顿了两秒,又如铡刀启动般凭空下砍,放出命令。
咻咻咻——
短暂的箭雨之后,甲子军包围圈内寂静无声。
小世子是个混蛋,和小世子厮混在一起的她,难道会是鞠躬尽瘁的好人吗?
没有人说话,甲子军雕像一般一动不动,白涟漓站在台阶上,笑容从始至终都没变过。“我们府内的事情,哪里轮得到外人插手,不及时告诫这群不识好歹的贱民,以后岂不反了天?”
路过此处的风打了个旋,偷偷拂过女人整齐的发尾末端,飞远了。
她转身走进府里,头顶牌匾金灿灿的“旬阳王府”四个字在阳光下闪着光,甲子军跟着世子妃鱼贯而入。
剩下的百姓虽毫发无损,却看着地面上密密麻麻的箭发不出声音。
在往前走就是禁区了。
下次射中的,一定会是他们的脑袋,每一个人都坚信这是警告。
这个盲女,过河拆桥,背信弃义,丧心病狂,玩得不比陆遂生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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