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3 章 也曾是天使啊（ 43 ）
第 173 章 也曾是天使啊（ 43 ）
人间大概一天半后，路西法回来了。
刚回来便见她规矩的站在魔殿主座前，背着手一副乖巧模样。
她问：“你去干什么了？”
路西法弹了弹衣服隐去身上的血腥味，轻笑着走上前，揉了揉她头发：“怎么了？”
“我就是问问，不想说就算了。”她一脸闹别扭的歪过头，躲过他的手。
路西法挑了挑眉，坐下来拍了拍身边的空，示意她也坐下：“就那么想知道？”
涟漓没有坐在那里，后退了一步看着他，软了声音：“你告诉我好不好？”
他并不想让她知道，漫不经心的交叠起双腿，隐晦的说：“处理了点不听话的。”
“人类吗？”
“……”
他察觉出些许端异，琉金色的双眸微眯了眯，本来清朗平静的声音忽然低了几分：“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所以是人类对不对？”
“对。”看着她的表情，路西法没再掩饰，心冷了下来，直截了当的承认。
但他没有解释说，那是和恶魔勾结在一起的人类。
那血腥恐怖的画面还在脑海中回荡，她想起后，只觉得浑身凉意和失望。
【她一直以为他没有变坏，以为他还是那个神圣纯净的天使……可是她错了，他手上染了太多太多的血，在得到他肯定的那一瞬间，心里的什么坍塌了，就连年幼无知的孩子，他都不肯放过。】
“我……我去休息了。”
路西法明显发现她气息开始不稳，似乎在惧怕什么一样……
惧怕……？
轻笑一声后，看着空荡的魔殿，他琉金色的瞳孔深了几分，没有一丝光亮，慵懒散漫的坐姿毫无往日清冷正派的模样，哪怕白衣银发，也再也掩不住那呼之欲出的黑暗气息。
自己……哪里出错了吗？路西法屈起手指撑着下颚，清雅的眉目冷淡而漠然。
“路西法你真的好讨厌啊！”玛伊雅弥走进来，抱怨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音调不算小的话语回荡在魔殿。她甩着手上的鲜血，皱眉嘟嘴一脸不乐意：“你不想杀人就不要去杀嘛，去了又不动手，还害人家把指甲折了。”
“人家留了好久的！”
“玛伊雅弥。”路西法静静地看着她，眼神有些凉的不正常，让她顿觉得不对，停止抱怨，正了正神色，问：“怎么了？”
“让守魔警戒起来，见到艾莉尔出界，立刻汇报。”
“怎……怎么了？”
路西法只是垂着眸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声：“有人…和她说了一些不该说的。”
只有玛伊雅弥知道，那漫不经心中，掩藏着多大的戾气。
“……嗯，我这就去下令。”
系统趴在床边，静静地看着面前的脸：“你你你别睡啦。”她没有睁眼，懒懒的回道：“有事？”
“那倒是没有，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啊，怎么这么嗜睡？”
“这可能是我最后能睡得安稳觉了。”
系统刚要说什么，便看到门被推开，警觉地跳到角落，看着走进来的男子。
路西法表面无恙，坐到床边用手背轻轻拍了拍涟漓的脸颊。
她皱了皱眉，缓缓睁开眼，看到眼前淡笑着的男子后，瞳孔一缩，双唇一颤没有说话。
“你在害怕什么？”
“没有。”
“没…有？”路西法仅盯着她的金眸如琉璃般好看，又如深泉般令人望而生畏，清淡的话语宛如游蛇般紧紧地缠绕住心脏，收紧，啃噬。
涟漓坐起身，往后靠了靠。他轻轻地勾住她的下巴，却莫名让人不敢挣扎。
“告诉我，你知道了什么。”
系统往小兔子的毛中缩了缩，不出声。
【路西法试图控制你的心智，你要是被他控制了，我看不起你。】
她自然也察觉了出来，撑着意识没有时间回复他。
涟漓推了他一下，跑下床要开门。
路西法没有追，只是在她身后说：“你想跑的话，就一定要确保别被我的人抓回来，否则……”
“……”她放到门上的手忽然顿住了。
这一次，她没有做什么不该做的事，路西法也依旧是那副样子，可两人之间已经有什么在悄然改变了。时隔几日后，涟漓与亚伯罕擦肩而过。
亚伯罕看她的眼神格外冰冷，但一句话都没说。
【艾莉尔把一切过错都揽到自己身上，她忏悔，她愧疚，可她也害怕，害怕路西法，害怕不知归途。
她自私的贪恋路西法的好，又悲愤的谴责背弃责任、背弃上帝的自己……一切的矛盾，在此次见到亚伯罕后消失。
她对不起昔拉，对不起瑰洱，对不起路西法……】
当所有人都在说你该愧疚时，那你真的会从每一件小事中找到自己的错误，无限放大，然后自责，自弃。
她停在原地，看着幽冥的天空，背后巨大的羽翼忽而出现，扇动间卷起空气，腾空而去。
【宿主你带上我呀！】‘我很快就回来了。’
【啊？】
听不懂那句话的系统只以为她不要自己了，生气的趴在地上不动了。
结果，真的没多久，他就看到了被萨麦尔抓着手腕往这里走的宿主……
【你这也太不行了，你打不过反派吧情有可原，但这家伙你也打不过？】
‘……你为什么会以为我能打得过？’
涟漓被萨麦尔扯进魔殿，推倒在路西法面前。
“要不是我正好有事去那里，她就跑了。”萨麦尔累到了一样倒在座上，道：“诺，我给你抓回来了。”
见路西法在审视她，便道：“放心，我没弄伤她。”“嗯。”
玛伊雅弥扫了其余几个一眼，起身示意他们离开。他们也知道这个时候该做什么，纷纷起身走出了魔殿。
路西法静静地看着她，在门关上后的那一刻，出声问：“为什么要跑？”
她就那样坐在地上，也不起身，也不说话。
路西法不恼怒，只是淡淡的说：“不回答是个什么意思？”
“不管做什么事，都总该有个理由吧？”
她垂着眼，低声开口：“你…是个恶魔，你骗我。”
听到这话，路西法听得忍不住低笑出声：“我不记得我否认过这个事实吧？是你说我不是恶魔的。”
“你明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他漠然一秒后叹了口气，站起身后，忽然露出了自己的羽翼，那羽翼，金辉仍在，羽毛却黑如浓墨，散发着淡淡的黑暗气息。
路西法看着她说：“艾莉尔，没有谁会想做恶魔。”
“你知道，当我亲眼看着我的羽翼变为黑色时，有多崩溃吗？可我没有办法。”
“那时，三界都不容我，所以我才想给你一个家，我不想让你体会我那时的无力和绝望。”
“有我在，你就有一席之地。”
她抬头愣愣的看着他越来越近，被他抱住后也没有动弹，忽而，冰凉的手指按住了她后颈，耳边响起路西法陡然阴冷的话：
“可你独独不该，退我万丈。”
他眼中的冷戾映入眼帘时，颈后一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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