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4 章 游戏,开始( 20 )
第 114 章 游戏,开始( 20 )
*
雨后晴空,污浊的贫民窟也少有的干净清新。
白母敲了敲门:“小漓,出来一下好吗?”
这时,沅醉依旧紧紧抓着她的手腕不肯放手。
“松开我。”“不要。”
只听张婉婷颤抖着声音说:“区中心的监察员来了,说要找你,快点出来。”
说完了,还用力拍了拍门。
生怕她不出来连累自己一样。涟漓脸上无甚表情,淡淡地看着门口。
听到“监察员”这个词,沅醉突然松开了手,双眼看着不断被拧动的门把手,像在透过门扫视外面的人一样。
他默默站起来,把涟漓挡在身后,想去开门。
涟漓眸光只一闪,侧过身闪开沅醉,开门把身子挤出去后又迅速关上门。
外面是四个穿着深红色制服的男人。
见到涟漓,他们出示了身份卡证明身份,冷着脸命令道:“083,伸出右手。”
“我有名字。”
在监狱里她不介意那个编号,但不代表她出来之后还喜欢那样被人称呼。
男人没有废话,拔出光子枪对准了她的眉心,面无表情:“伸、出、右、手。”“诶……”张婉婷想阻拦却被另一个监察员用枪顶住了头,当即便畏畏缩缩地抱头蹲下。
涟漓沉默地盯着男人,抬起手。监察员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用力一扯,拉直胳膊后拿出一根细小的针管扎了上去。
一阵刺痛转瞬即逝,监察员收回装备,对着耳麦说了一声“083注射完成”,转身离开。
涟漓按住了往外冒血珠的针孔,皱眉。突然发现沅醉已经穿戴整齐,靠在门框上不知想着什么。
此时的他,冷静自矜,漠然高贵。
张婉婷瞪大眼:“你的眼睛……”
“把手给我。”沅醉不理会,对涟漓开口。
涟漓伸出了胳膊。
沅醉指尖轻柔地揉着那个不小的针眼,看着那白皙皮肤上破坏美观的一点暗红,沅醉忽而用力磨了磨牙,眼中闪过隐秘的暴戾。该死!被盯上了。
不过……他嘴角隐下一抹深意。
来吧,看谁笑到最后。
游戏,才刚刚开始。
张婉婷视线从沅醉眼睛上离开,咽了咽口水,看着涟漓小心翼翼地道:“到底怎么回事啊?怎么监察员会来这里?刚刚那又是什么东西?会不会有危险……”
她眼中好像闪过很多让人心灰意冷的东西,那是对被连累的恐惧和排斥。
涟漓无法共情,却能感情。也正因为她没有私心,所以轻而易举地看到了这位母亲眼中的现实。
涟漓说:“我们出去一趟。”
涟漓已经不太想理会这个母亲,拉着沅醉走了出去,边走边给李泽天打电话。让他立刻派人来接自己。
*
此时,李泽天打量着涟漓身边的少年,眉头皱起深深的纹路。
从一开始,他就对这个小男孩没有很好的印象。这人总是陷入危险,又偏偏总能全身而退。
李泽天始终坚信着,能进到那里的人,一个也不能轻视。
“咱们也不用重新认识了,时间紧迫。”他直截了当地说:“从那场游戏中活下来的人,全都被注射了微型芯片。”
沅醉眨了眨眼:“是什么?”
“高端GPS定位系统,重要的是,一旦植入体内,它就会瞬间分裂成无数个小型自爆装置,这些装置在血管中不定向游荡,在必要时候会刺激痛觉神经,以达到控制目的。”
“不过,它成功融合人体需要十五天。”李泽天看着两人。
沅醉食指拨了拨眉前黑发,手腕挡住了嘴角恶意的笑,漫不经心地开口:“地球几十年前是有七大洲的吧?”
李泽天愣了愣,不知道怎么话题突然到了这上面:“不清楚。”
少年随性地坐着,右手撑着下巴,碧眸微敛,一脸散漫,拉长了声音说:“啊——好奇怪哦。”
看着他的表情,李泽天皱眉:“你想说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沅醉却歪头,嘻嘻一笑。
“……”
三人沉默了下来。
好像涉及到这场游戏的话题,总是有些难言的窒息。“我为你们伪造了新的身份,你们抽时间离开吧。”李泽天说:“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小心,我觉得一切不会就这样结束。”
涟漓接过他手中的两个身份卡,点头起身。沅醉跟在后面,在门关上时若有若无地看了李泽天一眼,嘴角敛下了玩味的笑意。
……
“姐姐要回家告别吗?”沅醉低头扯着袖口上的线头,不见其神色。
涟漓站在树荫中,轻轻叹了口气。
“不了。”
她嗓音微凉。
原主对这个家庭是什么感情呢?
她会恨妈妈吗?
“那我们走。”沅醉拉住了涟漓的手。
他是有私心的。因为不想让她有太多在乎的人。
家人又如何?
她有自己就够了。
反正自己也只有她。
人类说的礼尚往来,不正是如此吗?
所谓的道德伦理根本没办法捆绑住他,毕竟,他又不是人。
不过对于他们在她体内植入芯片的行为,很烦啊……
涟漓带着沅醉去了城南,被两位老人家盛情邀请,借住下来。
系统说,要在这里住上三天。
【原主侥幸从游戏中逃生,回家后却被母亲举报,无数检察官围追堵截下,身受重伤被这对老夫妇救下,与反派相遇。】
这个家里只有一对六十多岁的老夫妇。当晚,皎白的月光同橘黄色的灯光交辉相应,深绿的银杏树被风吹的哗哗作响,院墙上的爬山虎懒懒散散的样子格外漂亮,草丛中蟋蟀在叫,一只小青蛙跳了出来,又消失在夜色中。
奶奶躺在摇椅上,扇着蒲扇,爷爷坐在在一旁品着小酒,哼着曲子,悠闲自在。
“丫头,你多大了?”奶奶眯着眼,慈祥的问着。
“17岁。”
“那明年就该嫁人了呀。”不知为何,她叹了口气。
“怎么了吗?”
奶奶再次叹了口气:“我们年轻的时候,女孩子的18岁,是最好的年龄。那时候不怕被强迫嫁人,我和老头子19岁在一起,谈了六年才结婚的。”
“那为什么现在不一样了?”爷爷冷冷哼了一声:“遭报应了呗,我们这种老家伙,在上边看来就是社会的累赘,巴不得我们早点死,他们造的孽,却要让老人和孩子受罪。”
“他们想让曾经那个光明巅峰的时代彻底消失。”
“诶呀,在孩子面前,说什么话呢?”奶奶叹了口气,无奈地看向丈夫。
爷爷撇了撇嘴,猛喝了一口酒,嘲讽的眼神在看向妻子时缓了缓,多了些柔和:“不过啊,我们就是要死命活着。”
这句话,似乎是对自己说的,又似乎是对老伴说的。
死命地活着,狠狠地活着,并把曾经的阳光诉说、传教下去。孩子们应该知道,他们本该拥有更自由公平的生活。
蟋蟀还在叫着。漂浮着小小菏叶的大缸中,红色鲤鱼缓缓游动,温柔惊刹了芳华,弄皱了明月。
沅醉表情淡淡的,平静的碧眸一直盯着缸底舞动的鱼。
奶奶说:“丫头,你平常没事的话尽量不要出门了。”
涟漓正在用瓶盖扎了洞的矿泉水瓶给花浇水。
“为什么?”
奶奶说:“你长得漂亮,很危险。之前这一片总有姑娘失踪,消停了一段时间后……就是前天吧,又有一个女孩子失踪了。”
爷爷补充了一句:“前两天区中心的监察员还来过这里,肯定是为这件事来的!”
听到爷爷这话,涟漓捏着瓶子的手顿了顿,随后沉默点头。
“好了,天色不早了,你们快去睡吧,我和老头子再歇会儿。”奶奶挥着扇子,微微闭眼,说。
沅醉抿唇,目光终于从水中移了出来,落到这个老太太身上,乖巧一笑:“奶奶,晚安。”
奶奶听到这个少话的男孩子突然出声,惊讶地睁眼,看到沅醉干净的双眸后,说:“晚安。”
随后,涟漓领着沅醉,踏在细碎温暖的灯光上,走进隔院。
奶奶摇着蒲扇,银发也温柔,对爷爷说:“那个孩子,我从未见过的纯真啊。”
爷爷却道:“戾气太重。”
奶奶满是皱纹的脸上闪过一丝温和:“那又如何呢?你当初还不是一样。”
爷爷咳嗽了一声,撇过头后情不自禁地笑起来。
他想起曾经上学时为了姑娘打架的年少轻狂,想起两人在一起第一天的脸红羞怯。
但是他们不懂。沅醉,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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