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说出心里话
姜颂就不懂了，她只是嫁给了祁宴南，并不是卖给他。
不能有自己的想法和自由？
大清都亡了百年，好歹她还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新时代女性，竟然有这等迂腐思想。
周颜说：“就凭你伤害他，让他难受，不懂得珍惜，你就该死！”
周颜对祁宴南的感情很复杂。
从当年的患难与共，她知道自己心仪的少年飞池中之物，一朝风云便化龙。
所以她想成为能够站在他身边的女人，这些年快马加鞭，一刻不得停歇。
只为了成为够得上他的人。
可是当她事业有成准备回国时，却得知他结婚了。
周颜不理解，同时也好奇，他看上的女人是什么样的，是不是像自己一样，有能力？或是青春活力，能治愈他心底的疤？
或年轻有为，成为他事业上的榜样，两人共同成长？
带着这样的好奇，周颜放弃国外大有前程的工作回国。
没想到等待她的竟是这番景象。
这个女人不温柔，也不够出色，甚至说是平庸，自私虚伪，以及冷漠。
她不明白这样的女人，宴南到底看上她哪点。
但是周颜还是说服自己去接受姜颂。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就像她当年听过的那句话：喜爱者称为宜室宜家，不爱者，弃之如逐水飘零，各花入各眼而已。
所以她一再说服自己，需要时间了解姜颂。
可结果呢？
周颜再也忍不住了，趁今天康郡也在，直接把心里话说出来：“你们都知道这个女人什么德行，看在宴南的面子上一再容忍，可我不会，她就是不配。”周颜看着姜颂说：“你知道我这些年过的有多辛苦吗？为了他，我整整十多年，每天工作超过十二小时，休息不到六小时，我不停的工作，不停的往上爬，不断的提高自己的要求，一刻不能松懈，就是为了能成为配得上他的女人，可你呢？姜颂，你看看你，一个破产千金，浑身上下除了那点在我看来一文不值的傲气，有什么好？你哪点配得上宴南？值得他一次次为你改变自己，为你降低原则，姜颂，你不配！”
姜颂虽然知道自己不够完美，但当众被人这么贬低，尤其是情敌。
顿时也火了，“这跟你有关系吗？我承认，你的确是工作上很有能力，这些年打的名案、大案不少，可是周颜，即使你这么优秀，为什么祁宴南不选你？你不知道原因吗？”
周颜瞠目，似乎在等她说下去。
有些话姜颂不想说，是因为人和人之间相处起来很简单，允许自己做自己，允许别人做别人。
尤其是经历过大起大落的姜颂。
一直以来，她接案子从不看酬劳多少，对方当事人有多大的关系和背景，她始终记得读书时候老师说的那八个字。
“公正廉洁、高效敬业。”姜颂直接撕开周颜一直不愿面对的伤疤。
“你的能力我不否认，当年在芝加哥打的黑人姐妹奸杀案，真的如你所说那么干净吗？”
这话一出，周颜瞬间心虚，不敢跟姜颂对视。
姜颂知道，每行都有自己的潜规则，作为律师，更是在人性边缘行走，所以周颜做什么，她管不着，但她今天用自己辉煌成绩来贬低自己，让姜颂难以苟同。
周颜脸色惨白，不敢再多说一个字，生怕姜颂把自己一直以来藏在心里的秘密抖出来，让自己彻底失去祁宴南。
姜颂没想过报复周颜，更没想过要斩断祁宴南和周颜的联系。
可能跟祁宴南在一起久了，她觉得祁宴南对周颜是有感情，但不是男女之情。
所以这点，她不介怀。
也不会担心祁宴南会不会忍不住和周颜有个什么。
要是两人有什么，还有什么什么事？
然而这些周颜却不知道，她扶着扶手，身子隐隐发颤。
“宴南喝醉了，我送他回去。”离她最远的Bill忽然走过来。
姜颂拦住，在三人的注视下重新走回半躺在沙发上男人面前。
蹲在她面前，看着一直没反应的男人，姜颂在他额头上点了下，忽然凑上去说了什么，在场的人听不见。
祁宴南慢慢睁开眼，看到姜颂愣了一下。
周颜见状，心虚之下差点没站稳。
Bill手快的扶住她，就在此时，康郡咳嗽了一声。
“嗨，醒了啊，醒了就回呗”现场气氛这么尴尬，主动打破尴尬。
祁宴南起来因为躺的久了，黑衬衣有些褶皱，就连袖口也开了，比起平时的精致，多了几分落拓，看起来有些脆弱人夫感。
姜颂盯着这张脸，没忍住伸手给他整理衣服。
祁宴南看着女孩沉默的样子，没有拒绝，只是在她整理好以后，趁机捏住她的手，起身对Bill说：“今天这个欢迎会不是很满意，改天再聚。”
Bill还是大大咧咧的样子，满不在乎的说：“这有什么，改天有时间好好聚聚。”
说完把看着眉眼微垂的姜颂：“你的事解决了？”
姜颂知道祁宴南的意思。
难得这时候，她还惦记着自己的小事，姜颂心里暖洋洋的，更加不好意思了，很低的“恩”了一声。
“那行。我们回家？”生平第一次祁宴南带着试探的语气问询姜颂意见。
别说姜颂了，其他人都惊住了。
骄傲如祁宴南，从来说一不二，这么对姜颂说话，意思再明显不过。
然而他越考虑姜颂想法，越让旁边的周颜难受。
眼看着祁宴南拉着姜颂往出走，周颜没忍住，带着哭腔的喊了声：“宴南．”
祁宴南没回头，只留给她一个冷漠的背影。
从姜颂的角度看过去，他依然沉稳如山，只是牵着的手，很轻微的动了一下。
“你知道的对不对姜颂说的这件事，是不是你离开我的理由？”
有那么一瞬间姜颂觉得周颜挺可怜的。
她太明白一个女人整个青春里都是一个男人，且苦苦追寻的感觉了。
人都说年轻的时候不能遇见太惊艳的人，否则这辈子都无法释怀。
可偏偏在周颜最落魄的时候，遇到了祁宴南，两人相携走过人生低谷时期。
这段回忆，恐怕她这辈子都走不出来。
姜颂不想承认，但真的带入进去，很难不和周颜共情。
比起那些爱人不得的女人，周颜大大方方的承认自己的喜欢，说出对自己的厌恶，总好多那些背地里使阴狠手段的女人好太多。
和以前千千万万个离开的背影一样，祁宴南还是那么帅气，那么的坚决。
只是这次，周颜知道，自己和祁宴南没有未来了。
他不在是自己期待的那束光了，他成为了别的女人的太阳。
祁宴南离开后，周颜捂着脸哭的撕心裂肺，哭的浑身无力，靠在沙发上，一遍遍的说：“为什么．为什么你什么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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