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贵妇奢品
严格来说，霍克小镇并不完全属于邦德伯爵的领地，而是前任伯爵邦德·里昂立下战功，卡维西国王——乔治八世赐予邦德·里昂的领地，属于是一次性赏赐。
本来在邦德·里昂死后，霍克小镇应该重新归属卡维西王国，与克恩这个新任伯爵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
不过得益于克恩老爹活着时的各种壮举和仁善政策，小镇的官员、居民甚至唯利是图的富商，联名给乔治八世写了一封信，最终给年幼的克恩留下了小镇归属权，但代价则是小镇五成的赋税，后来被加到了七成。
对于这不公平的待遇，克恩只能默默记在心里，暗中积蓄自己的力量……
……
作为行商汇聚的商业城镇，即便是清晨的小镇街头，依然是热闹非凡，无数商铺和餐馆早早打开了大门，静候今天的钱币上门。
换了一身白衬礼服的克恩带着老骑士比尔穿过了热闹的大街，最终挑了一个偏僻的小茶坊，选了一个露天的木桌坐下。
尽管科技还不算发达，但随着丝绸和航海贸易的繁荣发展，很多东西在卡维西民间已经不算个稀奇货了，但仍有一些是贵族的象征……比如茶这种稀有物品。
在他手上的这张菜单中，一小壶红茶就敢收五枚银币，还是比较劣质的那种，着实让克恩开了回眼。
随便点了壶红茶，克恩谢绝了女仆加两样甜点的建议，开始专心注视着茶坊门口的位置。
“克恩少爷，虽然我不该多嘴，但有什么东西是必须找这些鬣狗买的吗？您怎么会不了解这些杂种的脾性呢。”
搓了一小沫烟草放进烟斗里，老比尔瘫坐在椅子上，一脸不解的看向克恩。
作为跟了三代伯爵的老骑士，在比尔的正确印象中，行商和成群结队的鬣狗，区别只在于套了一张人皮而已。
低价高卖、堆压粮食、通敌、左右货币、勾结蛮子和海盗……
和这群无下限的鬣狗相比，曾经杀人如麻的比尔都称得上功德无量了，这个群体的名气可想而知。
对于比尔的疑惑，克恩并没有直接回复这位老保镖，只是让对方耐心等待。
不知过了多久，克恩都开始怀疑自己的一周目的情报有误时，一个穿着破烂不堪的酒鬼跌跌撞撞来到了茶坊的门口，在女仆熟练的搀扶下进入了茶坊。
“麻烦您了，比尔爷爷。”
“少爷，有时候觉得您不像是贵族出身的孩子，倒是有点像一个农民小子，精神又有礼貌。”
比尔沧桑的老脸笑了笑，脱下紧绷的仆人服，露出了衬衣下健硕的身材，径直走进了茶坊的大门。
克恩端起茶杯小酌一口，原本平静的眼神闪过一丝惆怅，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不多时，在女仆的惊呼声中，一脸凶狠的老比尔像提小鸡仔一样，将惊慌失措的酒鬼拎到了克恩面前。
打发走了前来咨询的巡逻民兵，克恩贴心的为这位酒鬼倒了一杯茶，接着又让比尔松开了对方，这才开始交谈起来。
“早上好，威尔先生，看来你昨晚的运气不错，应该赢了不少吧？不然也不可能点上一壶银色山泉，连我都舍不得呢。”
“您也安好，邦德伯爵，能见到您真是我的荣幸，托您的福，我昨晚确实赢了点……珍妮！请为两位尊敬的绅士来一壶银色山泉，记在我的账户上。”
见克恩依然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威尔的心中慌得不行，一边谦卑的应和着，一边拼命思考自己可能遇到的事。
黑吃黑的事暴露了？伯爵也不管这个啊……难道是低价倒卖粮食被同行泄密了?那也应该是宪兵和骑士来啊，自己一个小行商，何德何能让伯爵亲自逮捕……
虽然不知道是哪件事暴露了，但结合一旁比尔的“邀请”态度，自己今天不出点血怕是走不了了。
想到这里，威尔心一狠，脸上挤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亲自为克恩倒了一杯铁观音：“克恩伯爵，听说您最近有意重组骑士团，身为臣民的我怎么能袖手旁观呢？如果您不嫌弃的话，我……”
“呵呵，你的心意我领了，不过今天来是有一项生意想和你合作一下。”
克恩拿出了专门挑选的精致礼盒，推给了对面的威尔，心中稍稍有些紧张。
一个伯爵能有什么东西出售，无非就是一些珍珠玛瑙，顶破天拿个爵位和地契出来，还都已经是山穷水尽的情况下。
确定自己保住了小命，威尔顿时松了一口气，一边将面前的盒子打开，一边信誓旦旦的说道：
“这简直是我的荣幸！为了表达对您的敬意，不管出售什么，我都不要一分钱的分成……”
打开礼盒，一股清新的香气扑鼻而来，随后，一块椭圆形的红色球体赫然在目，将他剩下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此时，太阳刚好照过礼盒。
在阳光的照耀下，原本红色的球体散发出晶莹剔透的光泽，同时看呆了一旁的比尔和威尔两人，以为是什么珍贵的宝石。
见威尔的表情不似作假，克恩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些，故作淡定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猪油+贝壳粉+皂角汁，再加上一点苏木熬成的染料，以及一点点蒸汽震撼，就能获得一块精美的红色肥皂。
在如今这个邋遢的环境下，肥皂的作用不言而喻，尤其是卡维西这个神权占比不重的君主国，洗澡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加上沐浴品的缺失和贵族独特的审美需求，都为肥皂提供了可观的市场，只要控制好出货量，短时间圈上第一桶金不成问题。
如今看来，还没有哪个大聪明发掘出猪油的其他作用，就算冒出替代品也是很久之后的事了。
见两人投来了好奇的目光，克恩拿出了一盆早就准备好的水，教给了两人肥皂的正确使用方式。
在经历短暂的试验过后，即便是比尔都能看出其中蕴含的巨大价值，更何况是嗅觉灵敏的威尔，眼睛都快陷到肥皂里去了。
确定了合作的基础，接下来就该轮到利益阶段的交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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