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生不如死
在意想不到的情况下,克恩接下了治疗国王的工作,并被叔叔捷克包装成了善于医疗的医师助手,成功吃上了皇粮。
当然了,两人也没为难克恩,提前给国王给予了说明,表示医者无罪,不可能像处理其他医师一样处理克恩。
再三 保证过后,克恩终于穿过了一片寂静的庭院,见到了躺在病床上的乔治八世。
两世为人,这还是他第一次单独见面这位卡维西国王。
“陛下,邦德伯爵到了,亚当大公和捷克男爵也在外面等候。”
属官走上前,小心翼翼的来到床边,贴着乔治八世的耳旁说着。
不多时,这位脸色苍白的国王终于睁开了眸子,眼中闪过一丝疲惫,缓缓的看向不远处的克恩。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他强撑着身子坐起,对着克恩做了一个过来的手势。
克恩有些疑惑,但还是走到了床边,躬身行礼后,又轻轻在乔治八世的手上吻了一下,便不再言语。
“本来是想在西都接见的,但事出突然,让你看到了这副狼狈的模样,还是有点失礼了,希望你不要介意。”乔治八世笑着说道,对克恩的态度十分友善。
“不敢,尊敬的陛下,能够得到您的召见,是邦德家族无上的荣耀。”克恩低着头,一脸恭敬的说道。
在这位国王的心里,克恩已经被打上了中立派的标签,而且还和亚当关系密切,属于是王室的盟友,可以拉拢的对象。
这也是他肯让克恩治疗的主要原因,死在盟友手上,不比死在庸医手上好。
“精力有限,想要什么封赏你写在信上,等我休息好了再给你回复,现在先聊一聊我的病情吧。
不用隐瞒,我大概还能活多久?”乔治八世看向克恩,一脸正色的问道。
闻言,克恩也不敢妄下定论,只能让国王将衣服脱了,手臂全亮出来,看能找到什么特征。
当然,在来之前,克恩特意拿来了一套备用的防护设备,专门用于这种事情。
将简易口罩戴上,又套了两层酒精泡过的牛皮,克恩在属官的帮助下,给这位国王陛下做了全身性的检查,最后得出了结论——
摆几桌吧,正好尝尝皇家厨子的手艺。
皮下组织长满了铜红硬块、背后布满了斑点纹路、老二红的像烧火棍,居然还在淌浓水……
很难想象这些在同一个人身上出现,不会是酒馆二楼的会员常客吧?
应该说,上一个给国王治病的医师简直是神人,在不采用放血大法的情况下,硬是让梅毒、天花、淋病集一身的国王死扛了这么久,称一句妙手回春都算是贬低了。
别说治疗了,克恩现在都想用酒精给自己泡个澡,生怕从呼吸道被感染了。
“……陛下,您的病情实在过于严重,我也没有把握能痊愈,只能尽力的拖延治疗,大概……能再撑一两个月吧。”克恩犹豫片刻,给出了一个保守的数字。
不幸中的万幸,国王的各种病症还没有到第二阶段,属于是一阶段的末期,且不是急性恶化,还能靠一些方法勉强拖一下。
至于活多久……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听了克恩给出的时间,乔治八世闭上了双眼,慢慢的靠在床后,紧皱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像是得到了不错的回应。
“够了,足够了,王位可以顺利传承下去,还能陪尤娜再过一次生日,看来父神对我这个儿子还不错……”
说着,他居然还有心情和克恩开玩笑:“亚当没有骗我,上一个医师说我只能活半个月,看来你的医术要比他好上不少。”
闻言,克恩也只能讪笑一下,开始在脑海中思索如何给这位国王续命。
青霉素好办,虽然方法有点不讲究,但人都快变尸体了,也顾不了这么多。
至于天花……
考虑到这个年代的某些忌讳,克恩还是决定隐瞒一下治疗方法,尽量不让这位可怜的国王知道真相。
在简单的处理炎症后,国王乔治八世的脸色好看了不少,对待克恩的态度也越发温和,像极了捷克和克恩的关系,甚至还旁敲侧击的询问有无爱人。
得知和奥斯家族有过婚约后,乔治八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遗憾,随后笑着打趣道:“真遗憾,我本来想让尤娜和你认识一下,走之前还能给你加个公爵。
不过阿娜莎也算是王室成员,如果你们进展够快的话,说不定……”
没等乔治八世的话说完,静谧的房间外突然传来了躁动,隐隐能听见一道轻柔的声音,在门外焦急的呼喊着。
听到熟悉的声音,乔治八世的脸色一变,随后唤来了属官,让他去门外拦住来人,这才重新看向克恩。
“让你见笑了,尤娜是个温柔、善良的姑娘,也是我子嗣中最懂事的一个,很少给我惹什么麻烦,经常担忧我的病情。
不过,我现在的这副样子不想让她看见,所以我们父女有一段时间没见面了。”
国王的语气十分温柔,言语间带着一丝悲伤和不舍,却异常坚定。
事关国王家事,克恩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默默听着国王唠嗑,时不时附和两句,顺带不经意的拍个马屁,哄的国王十分满意。
眼见时候不早,国王也有些疲惫了,但还是坚持留住克恩,在王宫里吃晚餐。
“你是我的专属医师,也是边境封臣,盛邀吃一顿晚宴没问题吧?正好你也见一见我这些子嗣,看看他们谁有成为君主的资质。”
“额,既然是国王陛下的要求,我不敢不听从,请允许我去换一下衣服。”
“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虽然早有准备,但赶在公主的宴会之前去王宫,还是超出了克恩的预料,却也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只能随机应变了。
此时的亚当和捷克已经离去,克恩只能换上一套合身的礼物,跟着国王走进了金碧辉煌的王宫。
而就在这里,他遇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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