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没资格佩刀
第417章 没资格佩刀
冷。
冰冷的温度让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秦明瘦小的身躯蜷缩在草堆里，穿在身上的粗布麻衣早已经破破烂烂，周围只有潮湿和寒冷。
秦明猛然坐起身睁开双眼，面前一片无际的黑暗。
“嘶！”
“我好像被人打晕后仍在这里。”
秦明努力回忆事情经过，这幅身体只有八九岁的年纪，因为常年缺乏营养，瘦小且又无力，经常被同龄的孩子欺负。这次被几个世家公子打晕，然后就被扔在城外的荒草堆当中。
现在是深秋季节，气候寒冷，冷风瑟瑟，身上还有着胀痛的伤口，换做其他同龄人，恐怕早已经哭爹喊娘。
秦明脸上却露出不在乎的表情，似乎并没有把这一切放在眼里。
“啊！”秦明没走多远，就听到女人的尖叫声。
只见一队夜晚巡查的士兵，在流民当中强抢民女，其中一人满脸猥琐的笑容，试图把女人揽入怀中。
众多流民义愤填膺，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反抗。
“别挡我的路。”秦明拖着疲惫而又沉重的身子，从此地路过，缓步走向城门。
他没有理会女人的哭喊，也没有抬头看向舞刀弄剑的官兵，只是一个平淡无奇的路人。
“你算什么东西，还想在夜里进城？”官兵伸出手，推向秦明瘦弱的身躯。
不出意外，秦明一屁股坐在地上，脸上的表情明显愣了两秒。
但紧接着，他眼中露出凶狠凌厉的光芒，连滚带爬靠近士兵脚下，张开嘴咬了上去，硬生生从小腿上咬下来一块血肉。
“啊！”
痛苦的惨叫声响起，士兵对着周围的同伴大喊道：“快！快给我杀了他！”
“倘若有人敢动我一下，赵王定会把你们全家老小车裂！”秦明这话一出，在场的流民和士兵们，瞬间寂静无声。
这个身穿麻衣，瘦弱不堪的小男孩，究竟是何等身份？
此刻众人全都带着深深的疑惑。“千万别动手！我见过他！！”
这时一个士兵大喊道：“白天的时候，几位大人说他不慎摔伤，带着他出城诊治。”
城墙内便是赵国都城，王公贵族、世家门阀不在少数。
他们这些官兵，在流民面前耀武扬威还行，但若是得罪贵族，必定人头落地。
“可恶！”
被咬伤的士兵惊愕不已，看向秦明的目光充满怨毒，但却不敢有所行动。
对方先是搬出赵王，随后又以车裂威胁，可见此子身份非同寻常。
他就算有再多的怨气，也只能咽到肚子里。
“求求你帮帮我，我愿意为奴为婢！”
女人泪眼婆娑，跪伏在秦明身后，用力磕着头，话音止不住的颤抖，兴许只有眼前这个人，才能帮她逃脱被玷污的命运。
“我现在也是无暇自顾。”
秦明的语气异常冷漠，丝毫不为之所动。
城门刚打开一条缝隙，瘦小的身子就钻了进去，身后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城内的街道漆黑一片，偶然看到星星火光，全都出自贵族世家门庭。
秦明按照记忆里路线走向家中，脑海里不断有思绪闪过。
他无论怎么努力也想不起父亲的样子，只是听人说过，他的父亲是秦国送到赵国的质子，他在这里出生，因此顺理成章继承父业，成为了赵国的人质。
大概在他三岁的时候，秦赵两国关系恶化，父亲抛下他们母子，独自一人逃过秦国。
自此，孤儿寡母的生活倍加艰难，经常遭受欺凌与嘲笑。要不是母亲出身赵国豪门，就连清汤寡水的一日两餐，恐怕都难以维持。
“公子政，您终于回来了！”
一位身穿麻衣，面容姣好的少女，手里提着油灯，兴奋的跑出来迎接秦明。
她看到秦明狼狈不堪的样子，脸上又露出担忧之色。
嘎吱……
接着，开门声又一次响起。
“这么晚才回来，你知道娘有多担心嘛？”
赵姬语气中带着责备的味道，严厉道：“娘已经和你说过很多次，在外面不要惹是生非，如果你真的出事了，整个邯郸城没人能救你！”
“孩儿知道错了。”
秦明面容冷漠，没有过多言语，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去把他身上的伤处理一下。”赵姬叹了口气，而后又向一旁的少女吩咐道。
“是，主母。”
少女应了一声，提着油灯，连忙跟了上去。
她是赵姬几年前买回来的流民奴隶，赐名为阿房儿，主要负责照顾秦明的饮食起居。
家中简陋寒酸，生活一天不如一天。
但是比起居无定所，食无裹腹的流民生活，阿房儿已经很满足了。
她陪在秦明身边不能说是形影不离，但也是无微不至，任何事情都是尽心尽力去做。
“公子政为何伤的这么重？”
阿房儿看到秦明狼狈不堪，浑身是伤的样子，忍不住一阵心疼。
她没有用言语表达，但是脸上的表情，已经把她所有的反应，都表现了出来。“城里的世家公子们，天天喊着让我滚出邯郸，让我滚出赵国。”
秦明满脸苦笑，道：“实际上，我也很想远离这里，但是赵王绝对不会轻易放过我这个质子。”
“六国之间有一条规矩，任何一国都不能杀别国人质，公子政仗着有这条规矩，才敢和其他世家公子对手，对嘛？”
阿房儿歪着小脑袋，笑眯眯的看着秦明，把他的想法猜的八九不离十。
“房儿聪慧。”秦明咧嘴笑了，在这异地他乡，能有人懂他心意，倒也不觉得孤单。
“公子政下次还是不要轻易动手，他们虽然不敢杀你，但也会让你遭受皮肉之痛。”
阿房儿取来清水和毛巾，替秦明擦拭身上的脏污，动作缓慢而又轻柔。
“今日公子宵带人欺我、辱我、骂我，我未曾言语，只是冲上前咬住对方咽喉，当场血溅三尺。”
秦明畅快大笑，随后又道：“公子宵虽未死，但从今往后，却会见我如见豺狼，不敢再生事端。”
他身为赵国质子，没资格佩戴刀剑。
若论身体素质，也比不过锦衣玉食的公子宵等人，只能出其不意暴起袭击，这才闹得两败俱伤。
“公子政用咬人解决问题，就不怕被人耻笑嘛？”阿房儿询问道。
“若我身强体健，定不会出此下策。”
秦明眼中闪过一抹狠辣的光芒，道：“奈何我本羸弱，遇到事情又不甘心忍气吞声，只能不择手段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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