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每年死一个
吃饭的地点依旧是村长家的正院，路过偏院的时候，顾芊羽有意无意地多看了两眼，可是那扇大门依旧紧闭，看不到里面有什么。
因着高兴，顾丞相特意让村长多备了两罐酒，皓白和顾芊羽不喝酒，另外三个人喝的起兴，苏淮安也反常地喝了好几碗，一顿饭结束，他两颊染上一层红色，话都多了不少。
“老徐啊。”顾丞相打了个酒嗝，拉住村长的手：“虽然我好几年没来了，但是我一直怀念这尕呐村啊，每次来尕呐村，都是我最轻松的时光。”
顾芊羽垂下眼帘，原来村长姓徐。
村长给顾丞相又倒了一碗酒，有些惋惜：“只可惜我们现在都是两个老光棍了，丞相您最初来的时候，还是和嫂子一起的呢。”
联想到顾芊羽的母亲，顾丞相明显有些动容，眼眶一红，情绪也低沉了不少，村长赶紧喝了一杯酒：“瞧我这张嘴，哪壶不开提哪壶，我自罚一杯！”
一顿饭下来，村长已经喝的满面通红了。
“芊儿，爹对不起你啊！”顾丞相突然转而拉住顾芊羽的手：“要是当初不把你嫁给南庭越，你现在也不用这么委屈。”
“爹，说这些干什么，女儿现在挺好的。”顾芊羽嗔怪抱怨：“您也少喝点吧，酒都空了三罐了。”
顾丞相看了苏淮安一眼，似乎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忍住换了个话题：“下午你带着皓白大师到尕呐村好好转一转，这里的风景，还真不是京都能看到的。”
“我知道了，爹，我扶你回去休息吧。”
几个人都喝的差不多了，顾芊羽搀扶着顾丞相回房，苏淮安显然也醉醺醺的，双眼迷离，顾芊羽刚想开口，外面突然走进来一个人：“大姐，爹怎么喝成这样了？”
顾芊羽抬眼：“顾湘啊，你来的正好，快帮我把爹扶起来。”
顾湘帮助顾芊羽把顾丞相搀扶起来，她看了一眼醉倒在桌上的苏淮安：“大姐，你送爹回去吧，禹王喝了这么多，我也把他送回去。”
顾芊羽点点头：“行，那你小心点啊。”
说罢，她转过头给皓白大师打招呼：“大师，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送完我爹我就回来找你。”
村长也准备回去，顾芊羽搀扶着醉醺醺的顾丞相回了房间：“爹，您慢点。”
另外一边，顾纯扶着苏淮安的胳膊：“禹王，小心台阶。”
刚出大门过了墙角，眼看到了苏淮安的房间，苏淮安突然把胳膊从顾湘怀里抽出来：“我没事了，你回去吧。”
看他的眼神，一片清醒，哪有刚才的迷醉。
顾纯顿时有点尴尬：“原来您没醉啊……”
苏淮安没有应声，丢下顾纯一个人离去，顾纯顿时满面通红，想想她刚才还搀扶着禹王的胳膊，真是太丢人了……
顾芊羽把顾丞相送到屋里睡下，刚一出来就看到在门口等待的苏淮安，她扬扬眉头：“我就说，凭你的解酒速度，怎么可能会那么容易喝醉。”
“为了灌他，总得牺牲一下自己。”苏淮安开口：“说吧，你想干什么？”
顾芊羽指了指外面：“去村里走一趟。”
“皓白大师呢？”
“他去看虎子了。”
苏淮安转身：“嗯，走吧。”
二人到村子上，把能走到的村民家里都问了个遍，正如她所料，几乎每一家都没有听到虎子家昨晚有什么动静，不过顾芊羽在临走前，都会若无其事地问一句：“对了，村长对你们应该挺好的吧？”
“村长呀，公平得很！平时村子里有什么纠纷都是他解决的！”
“村长要是不好，那他能当上村长嘛？”
“虽然没啥大问题，但是上次从俺家借去的锄头还没还呢，俺也没好意思问……”
问了一圈下来，清一色的好评。
“既然他这么受村民爱戴，还杀人干嘛？”顾芊羽搞不懂，难道是什么恶趣味？
苏淮安也不说话，似乎在思考什么。
来到下一户人家，顾芊羽照常问完一堆问题，刚准备走，那大娘突然不经意地提了一句：“不过这几年来，村里每年都会死个孩子，有的淹死了，有的被野兽咬死了，像虎子这样莫名其妙死的，还是头一个。”
苏淮安停下脚步，转身问道：“每年都会死一个？”
“是啊。”那大娘点点头：“不过都没啥联系，应该就是意外吧。”
“都是男孩儿？”
大娘点头：“是啊，你说巧不巧。”
苏淮安紧皱的眉头顿时舒展开，他对着顾芊羽点点头：“行了，我们回去吧。”
顾芊羽小跑着跟上苏淮安的步伐：“不查了？”
“回村长家里去搜搜，说不定能找到什么证据。”
看他胸有成竹的模样，顾芊羽心里也踏实了许多，加快脚步回了村长家，家里一片寂静，打杂的下人应该回家休息了，顾丞相和村长中午喝了酒，都还没有醒来。
两个人把他们能进去的几个房间都搜了一遍，柜子里，床底下，还有院子……什么可疑的东西都没有找到。
顾芊羽转头问苏淮安：“你有发现什么吗？”
苏淮安站在原地不动，他盯着架子上一个黑色罐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是什么？”顾芊羽把罐子拿下来，打开闻了一下，差点把怀里的罐子丢掉：“好臭！”
那罐子里黑布隆冬的，一堆黑色的干枯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一打开就有一股恶臭冒出来，险些把顾芊羽打晕。
苏淮安赶紧把盖子盖上：“不知道是什么就敢打开，你这样也太危险了。”
顾芊羽扇扇鼻子：“不行不行，我要洗个澡！”
她刚跑回去，皓白大师就从外面回来了，苏淮安对着皓白微微行礼：“皓白大师，有发现什么吗？”
“禹王是苗族人，贫僧在您面前谈这些，恐怕是班门弄斧。”
苏淮安笑笑：“果然是大师，居然已经看出来了。”
“禹王可有什么破解之术？”
“等吧。”苏淮安表情轻松：“我们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想必他也等不住了，不过，还需要皓白大师帮我一个忙。”
“禹王尽管吩咐。”
苏淮安看了一眼顾芊羽房间的方向：“事成之后，帮那孩子超度。”
皓白大师双手合十：“这是贫僧应该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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