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失足落水
“这位大哥。”顾芊羽拍了拍他的肩膀：“您知道哪里可以应聘仵作吗？”
那男子身材高大，足足比顾芊羽高出一个头，回头险些没看到人，一低头才发现自己面前站了个眉清目秀的小伙子，他推了顾芊羽一把：“一边去，别挡着我干活。”
受了冷眼，顾芊羽倒也没生气，转而问另外一个人：“你好，请问在哪里可以应聘仵作？”
接连问了两三个人，每个人不是无视顾芊羽，要么就是嘲笑她：“年轻人，你以为谁都能当仵作吗？还是赶紧走吧。”
顾芊羽眉头紧皱，原来以貌取人这个成语，在哪儿都能用的上。
“各位。”顾芊羽声音大了些，引起了周边一些人的注意：“我此次来，是专门应聘仵作的，请各位大哥给我个机会，让我试一试。”
“不是我说，你怎么还赖在这儿不走呢？”顾芊羽第一眼看到的那个大汉拨开人群走出来：“你知道仵作的工作是什么吗？你知道那份差事有多累吗？你以为这是你一时兴起就能决定的事情吗？”
“看你这样子，平时也不像是干重活累活的人，我们这么忙，你还是赶紧回去别给我们添乱了。”
“我只要一次机会。”顾芊羽目光坚定：“不会耽搁大家太久时间。”
她语气沉稳，弱小的身体内爆发出的能量，让周围的人忍不住都朝她这边看了过来。
顾芊羽也不紧张，平静地接受众人的打量。
“小伙子，这么跟你说吧。”旁边一个看起来稍微面善点的大哥开口：“我们这儿啊，刚刚招了一个仵作，那小子也是经过了所有测试合格入职的，所以现在，我们不缺仵作。”
顾芊羽眉头紧皱，她也没想到，顺天府居然刚刚招了仵作进来，这样一来，不就正好错过了吗？
看顾芊羽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那高个大汉仿佛来了兴致，嗤笑一声说：“若是我们今天有案子要办，你就跟我一起，让我看看你的能力。”
“否则，你今天到京兆府来扰乱秩序，影响我们工作，可是要受罚的。”
看他一副看好戏的表情，顾芊羽就知道他没安什么好心思，可偏偏，她也认定自己不会输。
“行。”顾芊羽笑笑：“没问题。”
那男子刚准备说话，外面突然匆匆忙忙跑进来一个人：“大人大人，外面有人报案，出命案了！”
这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从顾芊羽的身上收了回来，先前那个看起来面善的大哥瞪圆了眼睛：“在哪儿？！”
“护城河旁边！”
众人闻言，几乎没有犹豫，快速拿上自己的东西从京兆府跑了出去。
顾芊羽看着众人离去，眼珠一转，这可是老天爷给的机会啊。
“槐香，走！”顾芊羽出门拉住在外面等待已久的槐香，跟在众人后面，朝着河边跑去。
那些男人腿长步伐快，没一会儿就把顾芊羽和槐香甩的没影了，还好顾芊羽刚才听到了地址，这才不至于跑丢。
等顾芊羽赶到现场的时候，已经围了满满当当一群人，京兆府的人在尸体周围拉了一条隔离带，这也抵挡不住围观民众的好奇心。
顾芊羽从隔离带钻了进去，那衙役本来想拦住她，但一看是刚才想应聘仵作的那个年轻人，想了想，便放她进去了。
透过前面人群的缝隙，顾芊羽看到地上放了一具女尸，显然是刚刚从河里打捞上来的，全身被水泡的浮肿，但是看浮肿的情况，似乎在水里没多久。
此时在尸体旁边已经有人在检验尸体，顾芊羽想挤进去再仔细看看，就是找不到一个机会。
“这是你家媳妇？”那个高个大汉问站在尸体旁边的一名中年男子。
那男子衣着朴素，但是皮肤蜡黄，眼下乌青，头发也油腻地绞在一起，身上还隐隐约约散发着一股酒气。
面对官府的询问，他显然十分紧张，哆哆嗦嗦的，半天连一句话都说不清楚。
“对，这，这是我，我媳妇。”那中年男子回答道。
“刘家村，刘浪是吧？”高个大汉看着手上的资料，仔细询问。
“对，对。”
“和死者成亲多久了？”
“十几个年头了。”
“是什么时候发现死者消失不见的？”
“昨天晚上吃完饭，我出去喝酒，晚上喝醉了回去也没注意，倒头就睡，今天早上起来，才发现她不见了。”
高个大汉抬头看了一眼刘浪：“家中除了你和你媳妇王氏，还有什么人？”
“还有我娘！”刘浪挠了挠头：“不过我娘年龄大了，腿脚不利索，就别叫她来看这种吓人的场面了吧。”
高个大汉将手上的资料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看到最下面一段话的时候，他眉头微微皱起，又看了看刘浪，可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人是什么时候死的？”他问在检查尸体的仵作。
“回李大人的话，死亡时间大概是昨夜亥时。”那仵作信心满满。
正在检查的这位，就是京兆府新来的那位仵作，也就是先顾芊羽的那位。
李毅看着地上那具女尸，脸色苍白，面孔浮肿，但也能看得出来生前是个标准的农妇，尤其是她那双手，手指短粗，一看就是经常干农活的。
这样一位农妇，大半夜不睡觉，跑到河边做什么呢？
“能确定死亡原因吗？”
“身上没有明显的伤痕，目前初步断定是溺水而亡。”
此话一出，李毅似乎微微听到身边有人长舒了一口气，他刚准备寻找，身边的刘浪突然开始哭叫：“我说娘子啊，你大半夜的不好好在家待着，跑到这儿来做什么啊？如今你没了，往后咱们家可怎么办呀？”
那个年轻的仵作似乎被刘浪的神情所感动，他起身安抚刘浪：“刘大哥，你也别太伤心了，这世事无常，还好贵夫人只是失足落水，还留了一具全尸。”
“你说的这叫什么话？！”刘浪瞪直了眼睛：“有你这么安慰人的吗？！”
他年轻仵作满脸通红，他也是好心安抚，没想到自己说错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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