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二十章徐夫子
等季凯安走后,万玉轩折返回来,看到柯沛玲手上的纸,说道:“官家要不打开看看?万一写得糟了,可不能随便给那些士子们看啊,不然少不得又要听些难听的话。”
“这是自然,来的不只是我们苏城的人,还有禹城的人,丢了我的脸倒没什么,要是把苏城人的脸也顺带丢光了,只怕那些士子非把我生吞活剥了不可。”柯沛玲一边说,一边百无聊赖地打开那张褶皱的纸。
光是看这纸的折叠方式,就惹得这位不太高兴,心想再不是什么好东西,也不该如此轻慢啊。
诗词怎能这般对待呢?一边想着,一边将纸张打开,看到一直白纸上,一共写了两首诗,一首词。
“西风吹老洞庭波,一夜湘君白发多。洞庭?洞庭是地名吗?湘君又是谁?”万玉轩摇头,又说道:“不过看这一句写得还可以啊。”柯沛玲点头,有点意思,继续看第二句,
“醉后不知天在水。”万玉轩接道:“满船清梦压星河。”读罢,两人对视一眼,随即又继续盯着那首诗,又读了一遍,
“西风吹老洞庭波,一夜湘君白发多。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柯沛玲身子微微后仰,呼吸轻快。
万玉轩则是满脸惊艳,惊呼道:“好诗啊好诗啊,尤其是最后一句,醉后不知天在水,慢船清梦压星河,啧啧啧……写得太好了,这意境亦真亦幻,既是明了,又是痴然……啧。官家,这诗简直不像是凡人所作,倒像是出自仙人之手。”柯沛玲点点头,目光还在那几行字间游走,万玉轩能看得出来的东西,她当然也能看得出来。
这首诗的确是惊到了她,不说前一句里面那个地名不太懂,不知道在哪里,那个人名也不知是谁。
单只看最后一句,就足够惊艳她了。而且,早先她还以为这首诗会不堪入目,哪曾想竟然写得这么好,这反差来得太突然,让她都有恍惚。
要不是万玉轩在旁边说话,她只怕还没回神过来。
“看来人家之前说的话都是谦虚之辞,这哪是入不得眼就可丢弃的糟糠渣子啊,分明是璀璨宝石,当刻于石碑之上。”
“这首诗当流传千年!”柯沛玲深呼吸一口气,望着这首诗,对那位东家,越发的好奇了。
真想看看是怎样的一个人,竟然能写出这般美妙的诗来。万玉轩忍不住说道:“官家,再看看后面两首。”柯沛玲点点头,又看向第二首,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假令风歇时下来,犹能簸却沧溟水。世人见我恒殊调,闻余大言皆冷笑。宣父犹能畏后生,丈夫未可轻年少。”读罢,万玉轩率先赞叹道:“好狂的一首诗,尤其是第一句,简直意气风发到了极点。啧啧,官家,如何?”柯沛玲点头,
“自是不凡,这首诗要是让那些士子看到了,这怕会引起不小的轰动。”万玉轩点头道:“那群人本就自命不凡,要是看到了这首诗,只怕尾巴非得翘到天上去。”柯沛玲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有了第一首的铺垫,第二首就没觉得十分惊艳了,当然心里也是被震撼了一把。
接着二人又看了第二首,这首不是诗,是词。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一词读罢,柯沛玲竟是泪流满脸。
她想起了一个人,那个已经离去很多年,却总是萦绕在她心头的人。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万玉轩见状,拱了拱手,默然退出。至于那坛子酒,自然是放在了桌上,不敢带走。
……半边门。龙战和霍从寒坐在后院里,中间架起了一桌火锅。除了他们这里有一桌外,半边门的一楼,全是这种经过特殊涉及的桌子:中间架一口鸳鸯锅,桌子下面就是火炉,里面烧的是煤炭。
虽然煤炭不多,还未普及,但也能弄得到。火锅一经面世,就吸引来了不少人。
与二楼的白玉宴不同,一楼的火锅吃的东西都是很寻常,除了用盐讲究外,没什么特别的东西,因此价格没有二楼那么贵,当然也不低,一顿饭没个十几二十两是不行的。
但相对而言,能吃得起的人已经很多了。在这大冬天里,吃一口辣味火锅,又有火炉取暖,这般新奇的吃法,能不吸引来人?
现在才刚到黄昏,一楼的人就已经坐满了,外面还有不少人等着,就想试试这种新奇的吃法。
霍从寒的那些手下,除了个别的在好彩赌坊,其余大部分人都在这边来帮忙了。
因为生意太好,实在太忙了。黄掌柜更是从早忙到晚,不过他也没什么怨言,反倒是乐呵呵的。
他自做掌柜以来,生意就没这么好过。这人来人往的,一天的收入,都抵得上他以前一个多月的,能不开心吗?
而且,如今他见了龙战,也不再像以往那般哼哼唧唧地了,多少会带点笑脸,心情好时,还会叫声三少爷。
“三少爷。”黄掌柜走了过来,脸上挂着看得见的笑容,
“刚才已经有好几个顾客问了,问我们有没有酒卖。”龙战摇头,
“没有,就那么两坛,一坛摔烂了,一坛我拿去送人了,哪还有。”黄掌柜悲愤道:“季凯安那小子也太不省心了,那么好的酒他竟然给摔烂了,等他回来了,我非扣他工钱不可。”龙战夹一块肉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那酒是我让他摔烂的。”黄掌柜一听傻眼了,
“什么?你让他摔烂的?为什么啊?你不知道那坛子酒现在值多少钱吗?有人开到了三千两啊,三千两。你怎么就让他摔烂了呢?”龙战漫不经心道:“不摔烂,它怎么值这个钱?”黄掌柜不解,问道:“什么意思?”龙战摇头,
“我懒得解释,你要是想知道,就自己去打听,反正三千两要想买我的酒不太可能。”黄掌柜见龙战不说,刚才还挂着的笑容顿时消散了,换来的又是傲娇冷哼,甩袖走人。
等他走后,霍从寒问道:“到底怎么回事?”龙战对霍从寒就耐心多了,随便解释两句道:“都说好酒不怕巷子深,但那得要多久才能让人闻到,所以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当街砸烂,是不是好酒,香不香,会喝的人立马就能闻出来。”
“所以你就当街砸了一坛?就是为了让酒香飘远?”霍从寒手里捏着筷子,夹着的肉悬空而停,没急着塞进嘴里。
“事实上证明,这样做的效果极好,甚至我想象中还要好。当然,这也是运气,谁能想到会碰上徐夫子。”龙战笑着说,手里的筷子在锅里捞了一圈,都没捞到肉,有些气恼。
霍从寒这家伙下筷子又快又准,回回把肉都先夹走了,讨厌。
“徐夫子?遇上徐夫子了?”霍从寒虽然不爱读书,更爱放猪。但徐夫子的大名也是听过的。
龙战从旁边盘子里掀了几块肉入锅,怕不够,又加了几块进去,然后把街上的事简单说了一遍,最后说道:“徐夫子这一举动,无形中为我们做了一次广告,那些莫名而来的人,一部分是冲着我们的酒来的,另一部分则是冲着徐夫子的名来的。但不管是为酒来,还是为名来,对我们来说,都是生意。之前,你不是担心赚够一百万心里没谱吗?告诉你,我其实也没谱。但现在不同了,现在我可以明确告诉你,赚一百万对我们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了,甚至会很轻松。尤其是当今晚的図园诗会以后。”霍从寒一听有赢的希望了,心里暗喜,又听龙战说図园诗会,好奇问道:“这和図园诗会有什么关系?”龙战道:“我不是说了么,我们有两坛酒,一坛当街砸烂了,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另一坛,我送人了,则要博个名。名利名利,有名就有利。”说着,举起手中的酒杯邀请道:“霍小姐,你差不多可以坐着赢赌局了。”霍从寒听后,微微一笑,知道能有这个结果,全靠龙战,举了举手中的酒杯,
“多谢。”龙战碰杯回应,这是双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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