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
第69章
苏邈邈带着顾翎签好的调解书走出病房时,江如诗正站在墙边,神色严肃地讲电话。
她听见动静,抬头看到苏邈邈后,便迅速结束了通话。江如诗收回手机,抬脚上前,看向苏邈邈手里的文件。
“已经解决好了吗?”
“嗯。”
“那还需要我帮你做些什么?”
“……”
苏邈邈低头想了想。
“我有查过,刑事案件无论是否调解,本身有损社会治安,是一定会由公方提起诉讼的……不知道他家里有没有安排辩护律师。所以,如果可以的话,请您再找一位经验丰富的刑事律师。”
女孩儿的语气是疏离而礼貌的。
江如诗的目光微动。
她似乎想说什么,但又压下去了,转而开口:“嗯,我让人安排。”
江如诗看了一样医院长廊窗户外的天色,微微皱眉。
“你从昨天开始,就一直在为这件事折腾,几餐饭都没有好好吃过。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后面的事情还是要交由专业的律师来负责,我先带你去吃晚餐,好吗?”
“……”
苏邈邈身形微僵了下。
她有些想拒绝,也排斥,但想到自己手里,无论是监控视频还是找专人拟定完善的尽可能杜绝一切漏洞的调解书,都是在江如诗的帮助下才拿到的,她便又犹豫了。
女孩儿不说话,江如诗便那样安静地等着,没有丝毫不耐烦的模样。
这样过去了几十秒,她终于见女孩儿轻轻点下头去。
“好。”
江如诗眼里微微一亮。“那走吧?”
“麻烦您了。”
“……”
站在原地的女人身形僵直了下。而女孩儿已经转身往楼梯间走去。
江如诗在心底叹了一声,只能跟上去了。
……
司机将两人送到了A城一间餐厅里。
一顿晚餐吃得十分安静。
苏邈邈几乎没有主动开口过,只是等江如诗问一句,她才简略答几个字。这样来回几次后,看出女孩儿心不在焉,江如诗便也没有再开口了。
临近晚餐结束时,苏邈邈离席去洗手间,江如诗随手拿起旁边的材料。
调解书是她找公司法务部的人敲定的,期间几乎没经过她手。就连那份复制了监控录像的U盘,也是苏邈邈要求她不能查看、不能过问的。
她原本以为,只是学生间的打架事件,可能因为年纪小太没分寸,这才致使有人重伤,而苏邈邈相帮的学生被拘留处置。
只是目光简略一扫那调解书的内容,江如诗就顿住了。
她皱起眉。
停了两秒,江如诗推开面前的红酒杯,将调解书拿到正前方,认认真真地看下来。
法务部非常尽职,力求不存任何漏洞可追。
故而一遍看完,江如诗就已经基本能还原这件暴力事件的始末过程了——这根本不是她想象中的学生打架,而分明就是一场性质有些恶劣的公众场合的暴力事件。
“……”
江如诗目光微凝。两三秒后,她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放在苏邈邈座椅旁的那个文件袋。
里面装着的东西,和那U盘一样,苏邈邈并没有让她看见。
而就拿着这样几件东西,一个女孩儿竟然让受害人没有索取任何额外赔偿地接受了调解……
料定这中间一定有什么隐情,江如诗终于有点坐不住了。
她没有迟疑多久,便起身到女孩儿的位置上,拿起了那个文件袋。
两三分钟后。
当苏邈邈回来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桌面上躺着的、已经被人打开的文件袋。
她脸色蓦地变了,几步走到桌旁,伸手要去拿江如诗手里的文件。
而江如诗便在此时抬眼,表情是从昨天见面以来,从未有过的复杂和僵硬。
“——为什么不告诉我?”
苏邈邈伸出去的手僵在了半空。
知道此时再拦也已经无用了,女孩儿恼然而复杂地低垂下眼。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不需要您管。”
“……”
江如诗捏着文件边缘的手指蓦地收紧,指尖泛白。
须臾后,她竭力压稳了声线开口:“可这么大的事情,你至少该让我知道——哪怕不想我插手。”
“这件事很大吗?”
女孩儿轻声问。她抬眼看向江如诗,眼底一直掩藏得还不错的那些真实情绪,终于在此刻心上最大那块石头卸下后,撕开了一条口子,挣扎出来。
苏邈邈的神情是没有表情的漠然。
“如果我没有联系您,那您根本不会得知一星半点……既然这样,就当做不知道,不也一样吗?”
“邈邈——”
江如诗从看到那份文件的震惊、担忧和后怕,让她此时终于忍不住情绪激动。她眼眶都微微泛起红。
“这些年我一直都没有断过你的消息,我一直在让人关注着你……你来A城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只是那天晚上,你们大赛主办方的人瞒下了这个事,我这才没有得到消息!”
苏邈邈并未相信。
她低着眼,艶丽的五官间不见情绪,“那今年夏天在C城,您明明说要去,为什么又离开?”
江如诗却怔住。
几秒后她恍然,声音难得有些急了:“我不知道你也在、他们没有告诉我——我以为你不想见我……毕竟,这几年里,你一次电话都没有给我打过……”
女孩儿低声,音轻得像是一阵风就能刮散了。
“你也没有打给我。”
“……!”
江如诗的眼底闪烁起痛楚的情绪,她几乎忍不住张口就要说出什么来了。
但理智在最后拉住了她。
她最终还是低下目光,痛苦地闭紧眼摇了摇头,“对不起,邈邈……妈妈不能主动联系你是有原因的、妈妈不是不爱你——”
“算了吧。”
苏邈邈轻声打断女人的话。
“原因重要吗?”
她抬眼看向女人,乌黑的瞳孔里有些泛空。
“除了给人幻想而虚无的希望,它没有任何作用啊……已经发生了的结果,那个才是唯一重要的。”
苏邈邈眨了眨眼,退后半步,转身。
“我用餐结束了,感谢您的款待。麻烦您送我回酒店吧。”
说完,女孩儿向外走了。
*
回程的路上,车内安静。
苏邈邈始终望着窗外,精致的面孔上没有丁点情绪。
她的身旁,副驾驶座后,江如诗目光复杂而沉痛地望着女孩儿的侧影,几次欲言又止。
这安静持续一路,最终在临近酒店时,被苏邈邈手机的震动声打破了。
苏邈邈拿出电话,看清来电显示的第一秒,她的指尖蓦地震颤了下。
持续了两天的没有表情的脸上,第一次流露出明显的情绪,像是有些惊慌、又好像带着某种希冀。
她呆了没几秒,便连忙接起了电话。
“……喂?”
女孩儿的声音低软,带着小心的试探。
对面没有说话。
苏邈邈的眼眸里点起的光亮,在这沉默中慢慢黯了下去。
须臾后,她轻声问:“是娴姐吗?”
旁边坐着的江如诗身形一顿。
这一瞬间,她脑海里划过去一点什么,说不分明,但似乎又有点熟悉。
——
在之前看调解书时,由于当时的震惊,而被掩盖和忽略了的熟悉。
“……”
江如诗思索几秒,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重新拿出那份文件,快速浏览,最后定格在那个已经被拘留的男生的名字上。
商彦。
商家那个小儿子,就是叫这个名……
“……!”
再想起方才听见的苏邈邈对电话对面那人的称呼,江如诗猛地抬了头,有些不可置信地望过去。
而苏邈邈拿着的手机里,仍然安静。
女孩儿有些慌了。
她从耳边拿下手机,看了好几眼确定是满新号的通话状态,然后又连忙重新扣回去,语气难得焦急。
“娴姐,是他出什么事情了吗??”
对面又沉默须臾。
在苏邈邈几乎要急得心里乱成一团的时候,她听见耳边蓦地响起声低笑。
——
“小孩儿。”
“你怎么能想我出事情,嗯?”
“——!”
苏邈邈的呼吸蓦地一停。
心跳都骤然漏了两拍,回过神,她眼圈蓦地红了。
放在膝盖上的另一只手紧紧地攥了起来,她气得声音都喑哑。
“商彦……你混蛋!”
对面的人被骂完,不但没有不高兴,反而还愉悦地低声笑起来。
只是不知道因为什么,笑到一半的男生突然轻声咳起来。过了几秒才止住,转为低声的打趣。
“连师父都骂,小孩儿,你是不是要造反?”
“你故意不说话,让我以为是娴姐……”
商彦莞尔。
“两三天没有听到了,我想多听听我家喵喵的声音,这都不行?”
“……”
苏邈邈连着做了几个深呼吸,先把那些涌上来的情绪压下去。
她把最想知道的问题全都抛了出来:
“你为什么会拿着娴姐的电话,你出来了吗——你现在在哪儿?”
听到素来安静的女孩儿,几乎没有停顿地焦急询问着他,商彦心里又愉悦又愧疚。
他叹声,笑。
“昨天办理了取保候审,现在我在家里。”
苏邈邈急得向前直起身,“我想去看你——”
对面呼吸微滞了下。
沉默几秒,伴着几不可查的轻嘶声后,男生无奈地笑起来。
“我可能不太方便。”
“为什么??”
“因为一些……私事。”
商彦含糊其辞,似乎不愿意多说,跟着便安慰她。
“再过两天,等我这边的事情结束了,我会去找你。”
“……”
苏邈邈有些不甘愿地沉默下来,最后只能轻“嗯”了声。
对面也沉默下来。
又过几秒,苏邈邈听见商彦叹气。
她心里一紧,慌忙问:“怎么了?”
商彦懒声笑。
“没什么。”
苏邈邈更急了,“到底怎么了?”
商彦:“为了你好,别知道。”
苏邈邈:“——商彦!”
商彦:“你真要听?”
苏邈邈急得都快哭了,“你快说!”
“……”
电话对面声音低哑地笑起来。
“真没什么。”
“只是,这几天在拘留所里还有家里,特别想你,特别想亲亲你。”
“亲哪儿都行。”
苏邈邈:“………………”
苏邈邈:“——!!”
“这是你一定要听的。”
“……”
“我本来不想说,只把这个想法放在心里。”
“……商彦!”
就那一段话的威力。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嫣红的颜色顺着女孩儿雪白的脸颊,一直蔓染到她纤细的颈子与细嫩的耳垂上去。
直到含混迷糊地挂断电话,苏邈邈都好久没从那种红透了的情绪里缓过来。
旁边,江如诗看完全程。
她眼神复杂,皱眉,目光又落到文件里的那个名字上去。
商、彦……
江如诗在心底低低地重复了一遍。
轿车最终停在酒店楼下。
回过神的苏邈邈拿起调解书,刚准备下车,就突然听见身旁的江如诗开口了。
“你这个男同学,是叫商彦吗?”
“……”
苏邈邈身形一停。
犹豫了两秒,她点头,“嗯。……他家里人已经帮他办好取保候审,委托律师应该也不会有问题,之后就不麻烦您了。”
苏邈邈一顿,攥紧了手里的调解书。
“这两天的事情……还是谢谢您了。”
说着,苏邈邈便转过身。
她刚准备拉开车门,就听身后江如诗语气有些复杂地问:
“你这个同学,是不是有一个姐姐叫商娴?”
“……!”
苏邈邈怔住了。
她本能地扭回头,“您怎么知道——”
江如诗没有回答。
她只复杂地盯了苏邈邈一会儿,才缓声问:“你知道,他家里是什么样的背景吗?”
苏邈邈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江如诗并不意外。
——
她相信,如果苏邈邈知道商家的背景,那就压根不会急着来找自己帮忙了。
车内空气安静了一两秒,苏邈邈反应过来,“您认识商彦家里吗?”
“不只是认识。”
江如诗无奈。
“你大伯家的女儿,你的堂姐苏荷,你有印象吗?”
苏邈邈迟疑了下,慢慢点头。
江如诗:“和她结婚的,就是商家的长子,商骁——也就是你那个同学商彦的哥哥。”
苏邈邈:“…………?!”
苏邈邈懵在了原地。
想起调解书和自己看到的文件袋里那些东西,江如诗目光动了动。
片刻后,她低下视线,看着女孩儿手里拿着的调解书。
“你是准备过几天,把这个给他是吗?”
苏邈邈还沉浸在震惊里,本能地点了点头。
江如诗:“你想见他吗?我可以带你过去。”
苏邈邈怔然抬头。
*
A城c区。
商家。
商娴靠在商彦卧房大床正对面的墙上,一脸不忍直视地看着对面——她那坐在床上、对着她的手机笑容诡异的弟弟。
眼看商彦没有要回神的意思,商娴终于忍不住了。
她嘲弄地瞥过去。
“在你人生的前十八年里,我怎么就没看出你身上哪有点痴情种的潜质?”
“……”
商彦懒洋洋地抬眼瞥她。
商娴:“我听说你挨这一顿家法,中间都疼得昏过去了,也硬是死扛着没说半个字的原因啊?”
商彦薄唇轻撇,低下眼。
“关你屁事。”
商娴:“……”
商娴:“你这看守所进了一趟,还彻底解放天性了是吧!敢这么跟你姐说话了??”
商彦不理她。
商娴竖眉,继而想到了什么,皮笑肉不笑地走过去,“行,既然不关我事,那你先把我这块手机还给我——”
“……”
商彦顿时警觉,嗖地一下,动作利落,直接把手机塞进了自己身后的枕头下。
结果因为幅度稍大,还牵拉到背后的伤,他疼得本能一皱眉。
“不给。”
商娴原地站定,抱臂,挑眉。
“怎么,还带抢的?”
商彦侧过头,瞥一眼身后隐约而狰狞的伤,皱着眉,没好气地说。
“这叫补偿。”
商娴:“补偿什么?我还欠你了啊?”
“……”
商彦冷眼瞥她,眸子漆黑。
“补偿你在看守所毒奶我。”
商娴一愣,随即想起来,笑了,“父亲不是还没让你到进ICU的程度吗?要我说,还不如利落点,一顿进去,保外就医啊。”
商彦:“……”
商彦转开头,懒得搭理她。
他又拿起枕边的手机,摆弄起来,把刚刚拨出去的号码存好,然后卡在了备注名怎么起的问题上。
商娴居高临下,看得一清二楚。
眼角眉梢都写着嫌弃:
“之前求你拿一块手机的时候,你不是一副‘老子这辈子宁可从18楼跳下去、都绝对不会碰那玩意半下’的架势吗?”
她嗤笑了声。
“现在怎么回事,反悔了啊?”
看在这人现在算是有恩于自己,商彦懒恹地抬眸,晃了晃。
“这块不一样。”
商娴一愣,“我的手机我怎么不知道,哪儿不一样?”
商彦蓦地一笑。如数九寒冬里一抔暖阳。
“我家小孩儿住在里面。”
他这样说时,眼角眉梢无一处不满溢着藏不住的溺人温柔。
温柔晃眼。
“……”
商娴愣在了这个笑容里。
她心底原本浸着的那些对苏邈邈的不满,突然就在这一刻释然了。
这世上,谁说过喜欢一个人,一定要是什么规程模样,一定要列举她身上优点缺点,一定要细数她比旁人好在何处,一定要给她赋予卓越与值得被爱的标签呢?
都不需要。
爱和喜欢是最纯粹的感性。最纯粹的感性与理性无关,去强求一个因果关系本就是悖论。
爱和喜欢不需要原因。
你知道是那个人就够了。
——
是那个,能让你露出这样的笑容的人……那就够了。
商彦自然不知道,这短短几秒内,商娴都想了什么情感哲理。
他只被这女人盯得发毛。
“……你别这样看我。”
被那毫不掩饰的嫌弃和避如洪水猛兽刺激到,商娴眼神顿时回神。
“我怎么看你了?”
商彦:“像是下一秒就要告诉我,我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你留在商家这么多年只是因为暗恋我想和我在一起。”
商娴:“……………………”
商娴面无表情,捏得指节咔咔轻响:
“你再来一句,我义务帮父亲送你进ICU,保、外、就、医。”
托商盛辉昨天那一顿家法的福,重伤在身的商彦很识趣。
他低回头,重新思量给他家小孩儿的备注。
……不,爱称。
商娴也看不下去自家弟弟这天才了十八年突然就像个智障的情种模样,嫌弃地转身出了他的卧房。
刚进外间,她迎面遇上了敲门进来的骆晓君。
母女两人步伐同时一停。
骆晓君:“没事了?”
“嗯。”
“那叫他下楼一趟吧。”
“……”
商娴一愣,“有什么事?”
“苏家的二儿媳,你们那位江阿姨,不知为什么事,突然来电话说今晚要上门拜访。”
作者有话要说: 【答】:为结亲(不
*
加更送到。
下章见家长,双向的。
【友情建议】跳订的宝贝们不要跳最近几章,尤其是本章前两章,否则你们将错过最A的彦哥和最A的苏喵,以及差点让蛐秃头的人物性格关系转变的重要节点。
*
说个后来的。
看过《他那么狂》的宝贝们应该知道,在那边的客串里,彦哥为了娶苏喵,做过上午跪丈母娘下午跪岳父的壮举……虽然时间线上,距离这个节点还有几年,但在这章我可以说了——根是在他见丈母娘第一面之前,就已经埋下了:)
*
再次向宝贝们推荐基友【西方经济学】的《丝丝入骨》,已经肥了可以宰喽
【文案】
姜格长相冷艳,性格淡漠,是娱乐圈里出了名的冷美人,她当年出道靠的是一张和花豹合拍的照片。
漫天飞沙,一棵枯树下,身着红纱的少女和一头浑身花纹的花豹相对而站。少女眼神清冷疏离,花豹眼神警惕危险。
拍摄这张照片的时候,姜格刚满十八岁。
媒体问:当年拍摄这张照片时,才只有18岁,你怎么缓解害怕的情绪?
姜格道:有个特种兵告诉我,害怕的时候就叫出来。
媒体问:你叫出来了?
姜格说:没有,我不听他的话。
当晚,姜格刚一进家门,就被人压制在了门上。男人身体炽热,皮肤上还残留着军事演习后冷冽的□□味。姜格抬眸,入目一张抹满油彩的清俊脸庞。
男人咬上她的唇,声音低哑。
“乖,这次听我的话好不好,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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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铮从小跟在他爷爷——军区司令季显的身边生活,耳濡目染下,在他20岁军校毕业那年,季铮进入了南城特种兵部队。
6年的时间,他参与过多次维和与缉毒任务,战功赫赫,勋章无数,是南城特种兵部队最优秀的特种兵。
然而一年前,在他出任务时的一场意外,让他产生心理障碍,退队休养半年仍不见好转。为了尽早痊愈归队,季铮接受心理医生推荐,做了当红流量小花姜格的保镖。
对此,老将军季显与他谈话。
季显:季铮,你放弃做一名军人了吗?
季铮:没放弃,我死都想死在战场上。
姜格:那我呢?
季铮:你也是我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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