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皇太极退走郭山城
山上的铁虎队员有点不高兴，我们也是万里挑一的尖子兵，凭啥虎贲去打仗，却让我们带着周边一帮子猎户来山上抓鸟。抓鸟就抓鸟吧，还有定额的，能吃得了这么多吗？
结果还不是吃，刚抓完又要让跑到山上来放了……咦，为啥一放鸟，山下的后金大军就撤了……
大部分人都想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咱家镇主这是完美复制了当阳桥一役呀！
一人独断郭山桥，飞鸟惊走建奴数万兵……
看着眼前这一幕，徐靖边、蒋冲驹和一众虎贲队员简直对何顾佩服的五体投地，恨不得爬地上给何顾舔鞋。
“镇主，你简直是诸葛再世呀！怎么就能一步不差呢！这建奴酋主还妄称什么一代雄才，我看给镇主提鞋都不配啊！”徐靖边目光闪闪的看着何顾，眼神里全是崇拜。
蒋冲驹更是服气，也恨不得抱住何顾的大腿把肚子里会的那点马屁磕全唠出来，可他觉得应该表现一下自己高级将领应有的格局，否则已经不待见自己的镇主岂不是要对自己更加失望。
“镇主，卑职以为，此番战役应该立刻编纂入军事学院教科书内，这是比殿堂级还要殿堂级的战术典范！数十人退数万后金军……打死卑职也不敢想……”蒋冲驹也是溜须，但明显格调要高那么一点点。
何顾微微一笑，道：“心中雄兵百万，何惧区区建奴！”
他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为什么一门炮都没带？为什么武器弹药都是轻装从简，为什么几十匹受过爆炸脱敏训练的战马就拴在桥头——万一自己这一招不灵，轻装简骑才能把桥一炸，立刻上马走人啊！
何顾从来不把鸡蛋放进一个篮子里。
徐靖边兴致勃勃的要去割人头，何顾道：“动作快点，皇太极还会回来的！”
徐靖边一怔：“他还敢回来？”
何顾笑道：“他不能不回来，就这样败退回去，他还要不要脸了？”
是的，皇太极也是个要脸的人，之所以被群鸟惊退，这里面既有被炸破了胆的原因，也有两天一夜没合眼，惊扰夜袭不断心神疲惫的原因。
后金大军也没走远，退到郭山城附近皇太极就缓过神来了——不能就这么回去，兴师动众的出来，如果就这么灰头土脸的回去，不但这次出征的士兵会赔的裤衩都不剩，自己的在部族中的名望也会大打折扣。
醒过神来的皇太极立刻命令攻克郭山，为了鼓舞士气，还特意在攻城令后面补了一句——破城之后可肆意抢掠。
战争，倒霉的永远是平民。流血牺牲的是来自平民阶层的士兵，破碎涂炭的也是平民的家园。至于那些精英阶层，且不说他们满世界都有家，就算是投降得到的待遇也要比普通士兵强。
郭山城里的百姓算是倒了霉，除了那几十个被何顾带出来的猎户，基本上全被堵在城里当了后金士兵的撒气桶。
而这群郭山猎户，在山上完整的目睹了这一切，被何顾打的戾气冲天的后金士兵们已经跟野兽没什么区别了，即使郭山城第一时间就开门投降，也没有换来丝毫的宽容。
你去过体育场吗？几万人一起高呼口号的阵势很是壮观。
那你听见过一座城的哭声吗？城中数万百姓在哀嚎，数万后金士兵在狰狞大笑……
人间之惨，永远超出你的想象。
那一年，汶川大地震，城市成为一片废墟，空无一人。可就在这空无一人的城市夜色里，地下是如潮的呻吟和凄厉的哭喊……这声音持续了很久很久……
郭山猎户们看着城中惨状，无不咬牙切齿，立刻下山就要回去拼命。徐靖边拦住了他们：“你们要报仇？还是要去送死？”
“报仇！！”
“那就跟我来，此仇若不得报，我徐靖边拿脑袋赔给你！”
嗅着满城的鲜血气息和仿如炼狱处处哀嚎，皇太极觉得心态稍安。战争，原本就是人类溯祖追源找回兽性的一个过程，谁先找到兽性和人性的最佳契合点，通常谁就是胜利者。
皇太极自认不是一个杀戮狂，只是他必须采取一些办法让军队保持斗志。成本最低廉的方法就是放任烧杀淫掠——让士兵无限接近野兽，自己无限保持人性。一个完全服从人类命令的老虎，其杀伤力要比两只老虎大多了。
后金大军通过在郭山城的发泄，情绪果然渐渐稳定下来。皇太极决定暂时在郭山固守一下，抢来的粮食应该可以让军队多支撑一段时间，他需要仔细思考一下破敌之策。
城中哭声未歇，外面斥候来报：“明国铁焰军炸桥撤退了？”
皇太极心中一动，爱看三国的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今天的自己岂不正是当年长坂坡前的曹操？
他猛然一拍大腿，心中暗恼一声：“中了那何顾奸计了！！山上哪有什么伏兵！即使真有伏兵，群鸟也应该在设伏之时早就惊飞了！如果他果有援军，又何必炸桥而走？既是炸桥，就证明这贼子心虚啊！”
皇太极心中懊恼不已，但嘴上什么也没说，而是拿眼神看向了多尔衮。
不夸不黑，多尔衮绝对算得上是女真贵族阶层少壮一代中的佼佼者，平日里心高气盛眼高于顶，何曾受过这两天的窝囊气。再加上年龄尚轻脑筋灵活，因此见皇太极目光扫来，立刻出班躬身道：“大汗，敌既以奇诡而来，我当以奇诡应之！臣弟愿率本旗兵勇避开坦途大路，只走隐蔽山间小道，绕行于敌后直击其空虚大营，定可一战功成！”
皇太极略作沉吟：“前锋一直未见大股铁贼出没，何以断定其后方大营必然空虚？”
多尔衮道：“平壤府有我旗几名兄弟常驻，他们数日前悄悄尾随出征铁贼离开了征东大营，只是不小心半路跟丢了目标，几日以来在山中兜兜转转一无所获，这才赶到郭山落脚。臣弟刚刚与他们见过面，据他们所言，铁贼大营兵不过数百，勇不过千，多是俊男美女之辈，根本不堪一击。”
皇太极虽然对一些事情早有耳闻，但此时听到还是忍不住有些好奇：“果真多是俊男美女之辈？”
多尔衮道：“是。这铁贼头子何顾至高丽后不务军事，反而对行商和风月之事分外上心。据臣弟旗下兄弟所言，这大营之内十中至少四五是俊男美女，而且个个都是倾国绝色。”
此言一出，满堂将官顿时个个蠢蠢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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