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赠刀
顿时,席间又隐隐的活络几分,一个年近八十的老人对一个能做自己孙女的女子也能动心?
在场之人不敢乱叫舌头却敢胡乱猜测,许多人都以为那陆元庭送花篮独占鳌头只是单纯的欣赏,并不夹杂有什么男女情欲。
整个盛会至此已是接近尾声,正轮到任青上台去讲几句场面话来做谢幕致辞的时候,却有一名高大的汉子捧着一柄样式古旧的长刀,缓缓走来,看那样子似乎是要直接走上台来。
有人惊呼,也有人怒骂那汉子不识抬举,区区一个下人就敢如此放肆无礼,那主人又该是何等样的人。
那大汉似乎不善言辞,只是嘴里嚷嚷着退下,大步流星的就只管走,上前撕拽的诸位公子都拦不住,直到青衣楼供奉的武师出面方才拦住脚步。
“这位兄弟,相送任大家礼物转给在下便好,任大家很感激你家主人的心意。”
武师一手抵住那大汉的身子,两人无声较力之后,终于还是那大汉退了一步。
就在大家都以为那大汉要退让的时候,耳边只听到沧啷一声,一道寒光乍起乍落在那名武师的肩头。
尖叫声起,更多的却是屏息不敢妄动。
长刀就这么明晃晃的架在他的肩头,刀身经历不知多久岁月,看起来早已满是豁口的残破,触体肌肤却是一阵摄人心魄的阴寒森冷,护卫也是见过世面习过武艺的壮汉,被这么一把破刀驾着感觉头皮发麻,背后颈上的汗毛根根竖起炸立,竟在心中生出胆颤心境的感觉,一点反抗的念头都生不出。
就在大家都以为那大汉要退让的时候,耳边只听到沧啷一声,一道寒光乍起乍落在那名武师的肩头。
尖叫声起,更多的却是屏息不敢妄动。
长刀就这么明晃晃的架在他的肩头,刀身经历不知多久岁月,看起来早已满是豁口的残破,触体肌肤却是一阵摄人心魄的阴寒森冷,护卫也是见过世面习过武艺的壮汉,被这么一把破刀驾着感觉头皮发麻,背后颈上的汗毛根根竖起炸立,竟在心中生出胆颤心境的感觉,一点反抗的念头都生不出。
持刀的大汉怒目圆睁,手臂青筋条条绽起,宛如血肉之中蠕动的虫蛇,充满了爆炸的张力!
全场寂静,没有人怀疑这持刀的手是否能劈下去,较近的数人慌忙别过脸去,不敢再看。
打架斗殴的事情任青也没少见过,甚至自己以前也经常遭遇,可是像这种上来就抽刀子砍人的实在不多,就经历而言任青只在上辈子的电影里见过,而且看那壮汉的气势这一刀能把那人劈开两半都说不定!
任青呼吸一紧,下意识的也想要别过脸去,可台上众目睽睽,这么多人都在看着,加入表现的软弱可欺了,那以后难道谁都能骑到头上么?
手心湿热,透出汗迹,任青强自镇定下来,面无表情的看着台下的闹剧,台上六神无主的戏班子见到任青这副镇定自若的其实,心中不由安定了几分,不仅觉得任青此时隐隐透出一股莫名气势,眉宇依旧是那个眉眼,却有股莫名的威严。
一只手突兀的出现在大汉持刀的手臂上,纤长白净的手指看起来就是一个深院公子哥娇养的玉手,这只手摁在大汉那条青筋突起的手臂上不见使力,却异常沉稳的压了下去。
仿佛拨云见日,所有人都长长出了一口气,感到轻松了一些。
陶宜年接过那柄旧刀,手指抚过那些粗犷的豁口,朗声道:“在场诸位大多都知晓我身份,可能不解为何会在身边带一把破刀。”他横握旧刀,与耳平齐,说话全场可闻:“中原有句话,叫做千金之子不坐垂堂,这句话在边关并不适用,十六岁那年我和大家一样都是走马架鹰的世家子,碍于家规,我不得不随军入伍。和我一般境遇的倒霉蛋也不在少数,这柄刀具是那时我的一位朋友的。”
陶宜年放下了刀,笑骂了一声,好像从刀中见到了那个朋友:“那王八蛋最是好色,十六岁就睡遍了花魁,入伍那天还在家里装死又哭又闹,可惜胳膊拧不过大腿,最后还是不得不来。”
“那家伙死的那天是真边军斥候传递军情的路上。一帮汉子看见被打草谷的南关人洗劫后的村子都红了眼,什么叫狗娘养,王八蛋?你们去看看那个被杀光的村子就知道了。”
“军情总是要送的,等我带着援兵赶到那个村子的时候,那小子已经被人剁的面目全非,靠着腰牌才把尸首认出来,这柄刀当时就这么插在地上,刀柄上还有只断手,死死握着。”
陶宜年咧嘴一笑,握刀的手指却发白:“我今天说这些不是向谁邀功请赏,而是请姑娘能体会这唐突之礼,收下这柄刀。”
话音落下,重中又起嘈杂的议论之声,有敬佩边关军人血勇奉献的,也有依旧不屑的,只是态度再不似从前那样无人。
“陶公子,所谓红粉送佳人,宝剑才赠英雄。这柄刀与世子而言意义非凡,但任姑娘何等人物,送刀终究还是不妥。诸位请想,姑娘家的香闺深房摆着一并杀人无算,满是豁口的破刀,那不是大煞风景吗?您是客人家,二姑娘就算不说什么,可心里....”
那公子侃侃而谈的话忽然被打断,听到有人高呼:“任姑娘下来了!”
众目睽睽之下,任青信步走下了高台,无视那些人的惊呼,向着陶宜年走来。
任青走路从来都没有世家香闺里教出来的那种弱柳扶风,温文尔雅,反而脚步沉稳有力,直面任青的人没有一个生出搀扶一把的怜惜之情,反而生出一股避开让行的下意识。
走到了陶宜年身前,任青躬身俯首,双手接过了旧刀,朗声道:“文章治国,勇武定国。书生士子朝堂一言可造化民生社稷,边关将士手中长刀可护江山太平。两者其实并无高下之分,倒是在下,不过一介戏子,收下这柄刀是在惭愧。”
直到此时此刻,陶宜年才算是真正认识了任青。
“任姑娘巾帼不让须眉,台上英姿勃发,金声玉振,台下窈窕娇弱的嗓音出口,却有金石掷地之声。”陶宜年抱拳拱手,两人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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