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路遇时迁
林冲依言顺着庙门夹缝看去,果真看到是几处起火,到了这时,他还有什么不明白呢,口中恨恨骂道,“陆谦狗贼,我必杀汝!”
见林冲还要再骂, 穆栩连忙制止道,“噤声,有人来了,应该是陆谦一伙,先不要惊动他们。”
林冲、武松闻言,忙收敛声息, 侧耳向外倾听了半晌, 却只听到草料场火声,就在二人以为穆栩听差之际, 忽然听到传来一阵踏雪声,二人各自骇然,这才知道穆栩不止身手厉害,就连耳力也远超常人。
话说脚步声由远及近,三人都听出来者至少有七八个人。那些人来到庙门前,有人使劲推了下门,却被穆栩从里面顶住,怎么也推不开。
只听那人道,“晦气,这门怕是坏了!”
随即又有一人道,“富兄,既然门坏了,我们就不进去了,且在此安心等候,等火势稍歇,咱们进去捡些林冲的尸骨,便回去给太尉交差。”
里面的穆栩和武松不知是谁, 林冲却听得真真的, 这说话的二人正是富安和陆谦。
不说林冲所想,就听陆谦又道,“端的亏管营、差拨两位用心。回到京师,禀过太尉,都保你二位做大官。”
接着就听一人道,“有劳陆虞候提携。”
陆谦继续问道,“那林冲可会逃出生天?”
那人回道,“大人放心,小人直从墙上爬入,四下草料点了十几个火把,林冲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逃不出来。再说,即便他逃得性命,烧了大军草料场,他也是个死罪…”
穆栩在里头听了半天,见林冲双眼充血,料想时机差不多了,也不耐再听外面的人费话,抬起腿来一脚踹在门上, 将那门和顶门的石块,一起踢飞了出去。
外间说话的几人,哪里能想到变生肘腋,一下就被被砸的七荤八素,那营管尤其倒霉,被那飞将过来的石头砸到了脑袋上,当场脑浆崩裂,一命呜呼。
剩下的几人躺在雪地上,借着远处火光看去,就见到有三个人立在庙门,其中一人正是他们欲置之死地的林冲。虽不知余下二人是谁,但就一个林冲,已将几人吓得魂飞魄散。
陆谦和富安对林冲的本事,是再清楚不过,见此情形,连话都不敢说,连滚带爬就想逃命。
林冲此时早怒发冲冠,怒吼一声,“泼贼哪里走!”举枪跃到院里,将差拨戳倒,追向陆谦、富安。
穆栩和武松也不落于人后,跳将过去,三下五除二,就把陆谦带来的四个好手解决,然后站在一旁观战。
其实不能说是观战,应该是看林冲单方面完虐二人。那富安只跑出几步,就被林冲从后面一枪刺入脖颈,当即了账。而陆谦也好不到哪去,抽出腰刀和林冲战不三合,刀就被挑飞,胸口又挨了一脚,倒趟在雪地里,向林冲求饶。
“兄长绕我性命!”
林冲如何肯听,上去一脚踩住陆谦,将枪头搁在其脸上,喝道,
“泼贼!我自来和你无甚么冤仇,你如何这等害我!正是杀人可恕,情理难容。”
陆谦嘴里辩解道,“不干小人事,太尉差遣,不敢不来。”
林冲骂道,“好个不敢不来,我与你自幼相交,也曾对你百般帮助。不想今日倒来害我,怎不干你事?”
陆谦还要告饶,一旁的武松厉声喝道,“师兄,与这种小人有何话讲,取了他狗命再说!”
话音刚落,林冲就将枪头往陆谦脖子一划,血液立时喷洒而出。林冲丝毫不理溅到身上的血污,蹲下身子,拾起陆谦掉落的腰刀,将其头颅砍下。又依样画葫芦,将剩下的人头颅全部砍下。
林冲把几人头发束在一起,双手提了,来到庙里供在山神像前,跪地拜道,
“想我林冲自幼苦练武艺,一心只想报效国家,光耀门楣,可惜老天无眼,被这伙奸贼害的走投无路,妻离家散,今番杀了这些奸贼,献与山神爷为血食,请山神爷爷保佑,让林冲异日能报仇雪恨!”
林冲拜了三拜,起身来到门外,向穆栩纳头就拜,“林冲今已无处可去,求哥哥收下小弟,愿为哥哥赴汤蹈火!”
穆栩扶起林冲,认真说道,“教头放心,穆栩今日向你保证,日后定让你亲手结果高俅那厮,绝无半句虚言!”
说罢,他看了下远处火光冲天的草料场,向二人道,“此处火势冲天,想来已惊动官府,咱们先去柴大官人处躲上几天,再做其他打算。”
二人自然点头称是,当下三人也不理现场尸首,就着火光离了山神庙。
只到次日天明,三人才回到柴家庄,柴进闻讯迎了出来,互相见过礼,柴进就问起昨夜情形,穆栩大致讲了,柴进听后看向林冲,叹道,
“教头也太过多舛,高俅那厮害你至这般田地,却依然不肯罢休,以后不知有何打算?”
林冲苦笑着回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小人已决定随穆家哥哥落草。”
柴进笑道,“那我可得恭喜教头了,穆贤弟志向高远,教头日后说不得会更上层楼!”
林冲心里一动,不由自主的看向穆栩,想看他如此说。不想穆栩却不接这一茬,只含糊道,
“兄长过誉了,盼望会有那么一天。为今之计,还请兄长多留意沧州官府动静,免得我等在此地的消息泄露,连累了兄长。”
柴进大气的挥了下手,“贤弟放心!哪怕做下十恶大罪,既到敝庄,但不用忧心。不是柴进夸口,任他捕盗官军,不敢正眼儿觑着小庄。”
说着,柴进就吩咐下人,为几人准备热水热饭,直道让他们好生休息。
就这样,几人又在柴进庄上住了半月,见外间事态平息,遂向柴进请辞,柴进挽留不住,只得亲自送几人出了沧州境内。
三人行了八九日,进入山东地面,又往前走了百余里,来到处镇子,却见那镇中央旗杆上吊着一人,下头两个家丁一人持鞭,一人向围观人群喊道,
“今奉王老爷之命,将此偷马贼拿到此处示众,望诸位乡邻以此为戒!”
穆栩三人混在人群里,看了一会便要离去,不想那贼也是个有来历的,他虽被挂在旗杆上,一双眼睛却滴溜溜乱转,早望见穆栩三个不似常人,这番见他们要走,顿时急了,高呼道,
“带斗笠的三位好汉留步,且救时迁一遭,小人必有厚谢!”
“咦!”穆栩听到时迁二字,登时停住脚步。一旁的武松平生最见不得小偷小摸,看穆栩似乎想救那人民,便立即劝道,
“哥哥,咱们还是走吧,管这种人做甚,由其在此吊着就是!”
林冲也附和道,“师弟说得不错,这种鸡鸣狗盗之辈,尽是咎由自取,不足为怜悯。”
“你们可曾听过孟尝君之事?”穆栩回了句,接着又道,“何况这时迁算是个怪才,收了他自有用处!”
孟尝君的事迹,哪怕过了千年,都脍炙人口,林冲二人自然听过,当下也不再多劝,任由穆栩施为。
只见穆栩来到那两位家丁处,抬头望了眼时迁,说道,“两位小哥请了,不知那人所偷马儿价值几何?我愿出双倍给你们主家,再给两位一人十两银子,只求你们高抬贵手,将他放了。”
若是穆栩只说赔主家钱财,这两个家丁定然不愿,可听到自个还有钱拿,二人立刻动了心,互相对视几眼,满口答应下来。
(https://www.piautian55.net/book/78466/718980853.html)
1秒记住飘天文学网:www.piautian55.net。手机版阅读网址:m.piautian55.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