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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七三章 难兄难弟(求票票)


  “掌门师兄。”

  “经此事,怕也会生出一些麻烦。”

  有些事情,总要有一个交代。

  而交代……非容易处理。

  以礼相送小圣贤庄一位位师兄、师弟离去,前一刻还有些拥挤的偏厅,阔然许多。

  伏念跟前。

  蒲团上,坐下二人。

  一语清朗,一位清逸泰然之人拱手一礼。

  儒家。

  小圣贤庄内有许多人,那些人来自于诸国诸地,秦国一天下,小圣贤庄里的许多人家国都不在了。

  若言对于秦国没有意见,没有看法。

  是不能够的。

  这一次傅阳之地,袭击秦国相邦李斯,也是一个先例,有些人想要逼迫儒家走另外一条路。

  掌门师兄给出的答案很简单。

  虽可解决一时麻烦,接下来的麻烦就多了。

  “凡事,有得有失。”

  “墨家,农家,都有那般结果。”

  “儒家!”

  “在帝国面前都是一样的,取舍一些人,儒家的路会宽一些。”

  “不出意外,接下来扶苏公子要前来小圣贤庄了。”

  伏念叹了一口气。

  子房所语,不外乎小圣贤庄的一些人会有别样动作,可能会激起一些人的思绪。

  类似傅阳之地的事情,可能会再现。

  可能会更多。

  可能要将儒家更深的拖进去。

  亦或者,儒家在齐鲁之地的名声有损,小圣贤庄的地位受到影响,会有更多的敌人。

  那些。

  都在自己的考量之中。

  面对帝国,儒家可以选择的只有一条路,那就是臣服。

  纵然反抗,以帝国对于诸子百家的态度,估计更喜欢那个结果,到时候,关中之地的中央学宫会有儒家之学。

  小圣贤庄乃至于儒家都要在其中了。

  中央学宫,涵盖百家所学,一切都在学宫之内,一切都在咸阳掌控之内。

  此外。

  纵然反抗,儒家之内,也当会有许多人选择臣服。

  臣服!

  反抗!

  本就需要抉择,儒家对于帝国是有用的,那就是儒家存在的意义,相对于墨家和农家,于帝国有力许多。

  无论是臣服,还是反抗,小圣贤庄都会有变化的。

  就算自己没有动作,一样会那般。

  接下来的麻烦,儒家需要撑过去。

  撑过去!

  就有崭新天地。

  “会死不少人!”

  张良身边,一语淡然落下。

  “会死一些人!”

  那个结果是可以预见的。

  “烽火诸侯数百年来,诸夏一直是战乱之世。”

  “儒道欲要行之,诸国不得大用。”

  “战乱之岁,立功争强,胜者为右,礼乐崩坏,礼仪不存,那也是儒道不能大兴的缘故。”

  “那也是儒家数百年来,只能够困守齐鲁一隅的缘故。”

  “以至圣先师的道理,还有一位位先贤的道理,还有孟轲子大贤的道理。”

  “数百年来,儒家困守齐鲁小矣。”

  “不破不立!”

  伏念自蒲团上起身。

  儒家!

  数百年来,一直是诸子百家的大家显学,固然是对于儒家的肯定,于儒家自身而言,这个结果还是不太满足的。

  儒家为显学,可惜显学不为诸国所用。

  反倒是兵家、纵横家、五行家、法家……大兴。

  那是儒家的缺点,是以,数百年来,儒家也在一直吸收其余百家的优点,补充自身。

  现在的儒家,本源未改,内容上已然丰富许多。

  也该到儒家真正大兴的时候了。

  自己需要做到那一步。

  儒家如何大兴,自然需要通过世俗,目下的世俗,唯有通过秦国,以秦国之力,儒家可有机会。

  “师兄。”

  “农家之事在前,也需要当心。”

  张良再次一语。

  泗水郡之事,儒家从头到尾都有一览的。

  农家,现在支离破碎,六堂不存,六贤冢不存,六堂堂主,只剩下最为滑头的司徒万里。

  其余田猛、田虎、朱家、田仲都死了。

  田蜜!

  非苍璩之故,也当身死,眼下虽未身死,也非农家之人了。

  其余的农家弟子死伤也有许多,大体上不为重要,群龙无首,自然散沙一样。

  “比起我……你们更应该担心。”

  “你们二人接下来最好不要离开小圣贤庄。”

  伏念颔首。

  子房所言,心中明白。

  农家之事,他们当初也是有言的,也提过那件事,帝国针对儒家,也可能会采取那样的措施。

  将核心弟子以及主要之人抹杀,留下的儒家便可轻而易举驾驭了,那是一条好策略。

  对于秦国而言是的。

  于他们来说,就非如此了。

  颜路、张良他们的身世,自己都知道,以秦国的消息网络,再加上小圣贤庄内的一些暗子,了解一些应该也不算难。

  “是,师兄!”

  张良二人相视一眼,皆颔首。

  “颜路的实力我不担心,子房你的实力……还需要精进。”

  “有暇多习练一下剑道。”

  “他日傍身也有用。”

  待在小圣贤庄内,有些人想要动手都不会那般容易,何况荀师叔也在附近,踏步即到。

  伏念看向二人,再次吩咐。

  “师兄!”

  张良再次点点头。

  先前泗水郡农家纷乱之时,自己在那里都有受到袭击,幸而有人相助。

  而那般的好运气,不是每次都有的。

  ……

  ……

  “临淄这里,比沛县那里好多了。”

  “别的不说,这里的女子都漂亮许多,这里的酒水也香醇许多,这里的菜肴也好了许多。”

  “就是花费的也多了。”

  “卢绾老弟,来,喝一个!”

  临淄。

  天下有数的大城池。

  齐鲁之地,没有经过惨烈的战事而归于一统,临淄除了短短数日的混乱,很快就安稳了。

  很快就恢复往昔盛况了。

  甚至于超越往昔。

  山东之地的许多人都在这里,因当年丞相后胜故,对于诸国沦亡的一些人有选择接纳入城。

  想要在城中有安稳住所,需要掏钱。

  想要带着家人一块居住,需要掏钱。

  想要带着很多奴仆居住,需要掏钱。

  ……

  诸国沦亡贵戚士族,不缺财货之人许多,在城中居住之人许多,海量的财货汇聚,成就临淄更进一步的繁华。

  不差钱的人,自然需要一切都是好的,一切都是最好的。

  有需求,就有市场。

  临淄自然要变化。

  一处处风雅之地,越发不俗,女子也是越来越漂亮,乐曲也是越来越多,越来越好听。

  坐在上佳之地,喝着令人沉醉的酒水,看着美人们翩翩起舞,听着耳边悦耳的音律。

  人生,就该如此。

  起码,刘季是这样认为的。

  “嘿嘿,喝!”

  坐在旁边,一袭儒生装扮的卢绾也是举杯一饮。

  “把你请来这里还真不容易,怎么样,没有失望吧?”

  一饮而今,畅快的呼吸一口气。

  随即,亲自为刘季满上,卢绾指了指四周,低语笑道。

  “一些人不在了,泗水郡那里我觉得无趣。”

  “老弟,你最近发财了?”

  泗水郡!

  随着曹参、萧何等人的离去,虽然还有卖肉的可以聊天说话,终究无聊。

  神农堂不在了。

  朱家堂主也不在了。

  自己便是离开了牢狱,应卢绾相邀,前来临淄,说是让自己过去瞅瞅、看看。

  就算不为事情,吃喝一番也是好的。

  刘季以为然。

  多月不见,卢绾老弟似乎变化不小,身上所穿都精致许多,穿的比自己好。

  还有带自己来这里吃饭听曲、看舞,可不是寻常人都能前来的,卢绾有钱了?

  “如何发财?”

  “勉强谋生混口饭而已。”

  “还是先前的门路,魏国旧地的一些人一些事。”

  卢绾摇摇头,执箸夹了一口饭菜。

  “魏国旧地的一些人?”

  “是谁?”

  “我也认识?”

  刘季来了兴趣,当年因羡慕信陵君之人,便是前往大梁,想要成为他的门客。

  结果!

  后来出了那件事,魏王实在不是东西,信陵君身死,自己也在大梁待了许久。

  卢绾这个同乡同日生的玩伴也一块前往了,彼此所见的一些人也相当。

  听得卢绾提及魏国旧地,脑海中直接浮现许多人。

  “有些人老兄认识,有些人老兄不认识。”

  “近年来,魏地的许多人都在齐鲁,那些人彼此相连,都汇聚一处了。”

  “再加上张耳、魏豹那些人的缘故,我也算有了门路。”

  “便是有如今模样了。”

  卢绾靠近一些,低语道。

  “有些人认识,有些人不认识。”

  “有张耳陈馀他们?”

  “的确是熟人。”

  “老弟,那……做些什么?”

  刘季好奇,说着,再次举杯喝了一口,滋味没的说。

  “做些什么?”

  “老兄,你觉我能做些什么?”

  “我不会修行,做不了那些游侠之事,先前争夺地宫之事,我就只能看看热闹。“

  “也就剩下一些书文之事了,如今为临淄这里的一家商队的书薄,每日里走动城中,收集一些讯息。”

  “顺便寻找一些可以联合起来的能人志士。”

  “人越多越好,具体目的,老兄应该知道,是以……就那些事了。”

  “每个月都有不少钱财可用,毕竟商队那里直通西域,每一次收获很多。”

  “老兄,你少幼以来就比我强,你若前来,定然比我做得好。”

  “尤其,农家那里你认识的人也有许多。”

  “眼下农家那里六堂分散,许多人流入齐鲁之地,农家数十万弟子,涉及很多很多人。”

  “若是可以多招揽一些人,当为大用。”

  “老兄,你若是能够做到,这里天天来都是小事,就是那演舞的女子,天天在怀都不难。”

  卢绾再次靠近一些,顺便扫了一下四周,压低着声音,将一些事情缓缓道出。

  同刘季一日出生,都是多年好友。

  这样的事情自然要想到刘季,何况对于刘季而言,也不难,很轻松的事情。

  刘季先前为农家办事,自己是知道的,如今……农家都那般模样了,许多人都流散了。

  若然争夺为所用,上佳。

  说着,又指了指远处木台上跳舞的窈窕女子,那纤细的身段,那雪白的肌肤,看上去就相当诱人。

  “老弟。”

  “我现在实则还算神农堂的弟子,朱家堂主不在之后,典庆他们领着神农堂的人还在。”

  “这样合适?”

  刘季心动。

  要说不心动是假的。

  沛县那里好吃好玩的都没有,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固然应该做大事,却是……做大事之前,也要先满足一些自己的需求。

  自己都这么大了,妻子都没有一个。

  儿子也没有。

  着实不像话。

  嗯,卢绾好像也没有妻子吧,儿子也没有。

  ……

  一时间,刘季沉默了,是不是他们兄弟两一块出生的日子不好,不然怎么混的这么惨!算下来自己都四十了吧。

  对于妻子的要求,肯定要漂亮,不漂亮娶她做什么?

  整天看着心烦?

  漂亮的女子,总要花钱的。

  自己兜里也没什么钱。

  卢绾所言的事情,大体上自己是相信的,数十年来,还是知道这个老弟的。

  比起卢绾,自己和农家那边的确相熟一些。

  招揽一些农家弟子为用?

  刘季把玩着手中酒杯,看向卢绾,略有沉思,没有直接回应,反问一语。

  “老兄,那些重要?”

  卢绾摇摇头。

  “倒也是。”

  “典庆他们现在的具体下落,我也不太清楚,一些农家的弟子也不好说。”

  “如果真要那般做的话,需要花费时间。”

  刘季笑道。

  这样的事情,先前自己就在做,一边是农家的人,一边进入秦国的牢狱之内做事。

  眼下,还要那般?

  难度不大,自己可为。

  甚至于可以赚两份钱。

  “如果可以轻松做到,岂非谁都可以来这里过活?”

  卢绾摆摆手。

  “有理。”

  “有理!”

  刘季大喜。

  “那就这样说了?”

  “若可!”

  “接下来老兄你在城中先闲逸两三日,我去那边联系一下,争取派来合适之人同老兄你见面。”

  卢绾更是大喜。

  虽说猜测事情敲定不难,此刻更为欣喜。

  “那……。”

  “就现在跳舞的那个女子,共眠一宿需要花多少钱?”

  刘季吃了一块肉,自顾自倒了酒水。

  反正。

  先看看再说,如果可以,就继续做,不行的话,就拉倒,先赚钱,赚的多一些。

  娶一个漂亮的妻子再说。

  心念于此,身上都是一热,抬手指了指木台上跳舞的那位婀娜女子,还真是不错。

  “那位?”

  “那位只要十多金就足够了。”

  “临淄这里,属于不错的水准。”

  “老兄有意,我来处理。”

  “保管老兄享受。”

  卢绾也是看向那位女子。

  一位舞姬?

  自己了解。

  “十多金?”

  “还真是不便宜,老弟有把握?”

  刘季心中痒痒,当即喝了一大口酒水。

  十多金!

  自己在沛县牢狱做事一年,也就那点钱吧,也就只能睡一个这样的?卢绾老弟之意,可以搞定?

  身上更热了。

  “这样的女子,自是不难。”

  “若是醉风楼、凌凤阁那里的舞姬,就贵了。”

  “要五六十金以上,还不一定有机会,人家不确钱,普通人也不会理会。”

  “如果是花魁女子,百金、千金都难以如愿!”

  迎着刘季的期待目光,卢绾给于肯定回应。

  “花魁!”

  “那应该很漂亮,很漂亮吧!”

  百金、千金都难以如愿的花魁女子?

  刘季浑身更是火热。

  此刻木台上跳舞的舞姬才十多金,卢绾都可以搞定,岂非太寻常了一些。

  “自然!”

  “无一不是绝色!”

  “真正的绝色。”

  “可惜,我身份不够,那些花魁也没见过。”

  卢绾甚为遗憾。

  “绝色花魁。”

  “不知道能否睡一个。”

  刘季握着手中的酒杯,喃喃道,得知有那般千金难得一睡的绝色花魁,再看台上的舞姬,顿然无趣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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