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天才司长的赤字殖民司振兴术
在郑克殷的要求下，拉米雷斯许下了保密承诺，他将不会向除枪械师以外的任何人谈论这笔交易。
考虑到军火之急切，南美洲的奎宁（金鸡纳霜）、羊驼、草莓相比之下都要靠边站，那么公开场合里郑克殷所说的希望得到奎宁等事便将成为一个幌子，正如郑克殷的谋划。
这么一来，就连殖民司内的自己人都将不知道这笔秘密交易。
至于枪械与弹药的原料，郑克殷与拉米雷斯都能凑齐，届时只要匠人到位，鹰阳就能马上开始准备冶炼铜铁、打造枪支、制造火药。
更令郑克殷惊喜的是，拉米雷斯马上就能供一批货——那就是拉米雷斯商船上搭载的火炮现在就能卖给郑克殷！
之所以拉米雷斯愿意这样卖，自然是因为短时间内他不再有回到马尼拉大帆船贸易航线中的打算，那便也没有对付棘手的英国海盗的麻烦，给船减减重不是坏事。
至于郑克殷买炮的名义也非常合理：鹰阳造船场所制造的福船有一艘还差最后的一些步骤，而作为远洋商船，保护自身的炮自然是必需品。
因此这些火炮名义上是鹰阳造船场为了造船而购买的，并不计入司军范畴。
此时就连郑克殷都觉得自己钻空子、打擦边球的能力的确很强，很大程度上可以说，这都是长期与奸诈狡猾的美国佬打交道所逼出来的。
“这样一来，你们就可以打倒山贼和印第安野蛮人了。”拉米雷斯说道。
郑克殷拱手表达了感谢：“这都是多亏了您，阿隆索，您是我们扶桑明人的大恩人。日后我一定会给您更多的回馈，使您能够成为显赫的大富豪！”
两人皆大笑起来。
那么接下来的时间双方再一次做了交付，殖民司的同僚们得知买炮一事都惊喜异常，尤其是造船使谢剑方——郑克殷觉得老谢怕是高兴得太早了，毕竟大部分炮真不是给船用的。
郑克殷也很庆幸自己带来明显超量的货物过来，这些货尽管对于西班牙人而言需求不大，但也足够保值，只要卖出去就必能换回足额的银元。
告别了拉米雷斯之后，回到如今仍然很空荡荡的鹰阳城殖民司邸，张万祺也给郑克殷算了一帐，面露愁容。
“司长如此大手笔地采买农作物、农夫和火炮，我们存下来的钱币、毛皮、烟草和大部分葡萄酒都已用掉……
“这样我们甚至没法和金门四商去做多少交易了。”
郑克殷则轻笑应道：“但是我们换回了价值远超于这些东西的好货，也不歹。
“而且，我也有新的办法拯救这种不算危机的危机。”
张万祺狐疑不解，“还请司长指教？”
郑克殷伸出一根指头，“简单粗暴地说，其实就一个字，借。
“我们不是向具体哪家富豪去借，而是向所有人借。
“当然在名义上我们不会说是借，而是说卖。”
这令张万祺更加迷惑，脸上写满了问号，“我们还有什么东西可以向所有人卖的……卖粮吗？”
郑克殷摇了摇头，“债券，一种欧罗巴红夷非常热衷的玩意儿。”
接下来郑克殷给张万祺讲解了债券的原理。
简单地说，债券发行人向公众兜售债券，比如一百文一张，而买家拿着债券，等到几年后，比如说三年，便可以找卖方换回其所承诺的收益，比如说一百五十文。
这样一来，买方便赚到了五十文钱。
由于债券是向公众发放，每一张的单价不会太高，这样大多数普通人都能买得起，而债券有如此高额收益的前景预期，自然便能够很受欢迎，大量的债券被买下后，卖方便能得到积累起来量大到难以想象的总金额。
当然债券持有人都必然会担心卖方到时候没有能力返还本金与收益，因而郑克殷也非常豪情地愿意拿许许多多的东西作为抵押：
圭谷、合儒、鹰阳三座郑府的所有东西与土地本身；
郑氏产业中的产品、原料和土地，其中最有价值的，必是郑氏牧场中的牛。
如果不是还要考虑殖民司的伙计们，殖民司与三城官职，也都是可以用于抵押的。但是卖官鬻爵对声望的损害太大不说，各位大人也绝不会允许。
不管怎样，有这么多实实在在的东西作为抵押，买方便也能放心购买这些债券了。
“可是大人，这么做，无异于赌博。”张万祺好心提醒道，“到时候你真的还不起的话，你家的东西便会被抢夺一空。”
发债融资是一种扩张型的金融策略，卖家必然是相信自己能够用得来的钱赚到更多的钱才会这么做。
郑克殷也是如此——他已经有足够的经验和信心通过收服百番来换取收益，至少房屋、田地、粮食这些东西是实打实的，甚至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他可以将新收服的番人当作奴隶来卖；
而一旦他打赢内战，入主金门，他所能够掌握的财富必能至少翻上一番；
最终极的赚大钱之法他也已经掌握，那便是去到穿越以前所知的萨克拉门托一地淘金！
目前全世界仅有他一人——或许还有那一带的生番迈杜人——知道那一带有丰富的黄金，他可以保证自己能够将其垄断。
只要开采那一带的黄金，返还债券持有人的本金与收益还不是绰绰有余？
“张大人，”郑克殷自信地说道，“这不是赌博，而是一种操盘技术。
“我们将买债券的万民之钱财收拢起来，能够集中力量做更大的事，赚更多的钱，而赚大钱之路，我已经看得非常清楚。”
尽管郑克殷没有明说，但张万祺也只能选择相信他了。
接下来的问题只是该如何规定收益与期限，郑克殷知道债券收益率要足够吸引人，才能把钱财从人们的口袋中取来，但返还给买方的收益也的确不能让他感到肉痛。
而他作为司长与王兄的声望以及用来做抵押之物应当足够令人们相信他。
至于期限，郑克殷规定为至少持有三年方可返售，其中每一年，殖民司都会给买方提供少量分红，使买方相信买债券是非常值得的。
冬天农闲时节马上到来，殖民司也将会为此事开始张罗，最晚会在农历十一月开始公开发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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