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葡萄谷真是好地方

　　“这里真是个好地方。”骑在马背上，郑克殷四处张望，并如此感慨。

　　到了句芒山这一块，郑克殷相对地就不太熟悉了，不能像之前在合儒和青丘山时那样利用穿越前的印象来判断地形和道路。

　　这片谷地相对干旱，一如整个句芒山给人的感觉一样，但谷地当中看起来溪水和小潭遍布，倒是能给附近的居民提供水源；这里的天色也极为晴朗灿烂，看起来是绝佳的种葡萄的好地方。

　　既然如此，这片谷地的汉名就叫葡萄谷好了——郑克殷相信未来明人开拓过来之后，必能把这里建设成一片大型葡萄园，届时他们便可以出售大量的红酒狠狠地赚个大钱！

　　除此之外，根据高善社提供的情报，葡萄谷东侧的山岭以外，是一片巨大的干燥平原，药蛞人便是生活在其中。

　　那片平原，郑克殷相信必是著名的加利福尼亚谷地。

　　先前他接触的蓝米道士部、大绵部和越汕部都是单纯的澳龙人，到了潮青部这一块事情则开始有些不同——潮青部与苗蠖人、药蛞人都有来往，可以更明显地感受到民族文化的多元。

　　谈论起此事时，高田摩也承认道：“的确，我们的孩子其实没法听懂苗蠖语和药蛞语……除非有人教他们。

　　“但是大绵部的人讲的话，虽然我们听来有点怪怪的，但还是基本能听得懂。”

　　郑克殷顺势说道：“就是这样，我们明人，管你们所有讲差不多语言的部社都叫澳龙人，你们高善社是其中一部的其中一社，与我们今天要见的四大社同属潮青部。”

　　高田摩点点头，“澳龙……似乎是苗蠖人对我们的称呼。”

　　为了便利会盟，郑克殷知道有许许多多的地理与民族知识需要给番人们恶补，给高田摩酋长做这些介绍便是他的试水。

　　在他们考察葡萄谷的同时，考察队中会讲澳龙话的一些骑兵带上了高善社的人则分开四路前往标年、萧年、萧燕、沙庵各社邀请他们的酋长和领袖前来参加会盟。

　　会盟的地点，就选在葡萄谷西部的中央，其东侧边上有一些散布的湖潭，看起来是淡水、咸水甚至盐湖皆有，简直是古狼神赐给潮青部的宝地！

　　选择这个位置，也是为了给未来建城做个准备。

　　光是将参加会盟的潮青部五社迁聚起来，郑克殷目测就已经能有六七百名居民，采取鹰阳城的建设方式，由殖民司少数官吏和司兵带领多数的番民展开建设，应当也是可行的。

　　当然，建城之事，还得等到与金门方面的战事结束之后。在那之前，他需要潮青部番人担当殖民司的“眼睛”，给湾东防线提供有力的补充。

　　葡萄谷这儿进可攻、退可守，北行可以找到苗蠖人海湾部各社，东行则可以进入加利福尼亚谷地的药蛞人之地，区位优势堪称一绝。金门方面并不知晓。

　　即使冯、刘一派成功建起了橡阳城，但在潜在的扶桑内战当中，殖民司一方一旦占据优势，便可以利用句芒山的地形优势绕路杀出，橡阳城反而会成为遭遇奇袭的城池！

　　就在郑克殷思考着这些问题时，四社人马陆陆续续地来到会盟地点——郑克殷也对这个地点的名字有了新的想法，因葡萄谷其实可以细分为三部分，因而这个大体位于三部分之间的地点可以叫“三谷”。

　　一如郑克殷所料，潮青部四社番人们见到完整的熊尸和几十匹齐喑之马时都大受震撼，与昨晚高善社看见他们时的反应差不了多少！

　　郑克殷带队上前，与四社酋长一一打了招呼。

　　按照殖民司的习惯，郑克殷给四人默默起了名字，分别是标大虎、萧翕富、萧沙云和沙捷裾。

　　在布置会盟场地时，郑克殷特地安排了澳龙式会场，这样五名酋长便都可以按他们所习惯的方式落座，他们带来的人，则坐在他们的身后。

　　所有人到齐的时候才刚到未时（下午一点至三点），郑克殷也特地安排了一些红酒和糕点提供给各社酋长，这给番人酋长带来了莫大的惊喜！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甜美的红水……”萧沙云感叹道。

　　“酿这种酒的植物叫做葡萄，”郑克殷介绍道，“我们明人大量种植葡萄并用来制酒，广受喜爱。

　　“如果你们喜欢的话，以后我可以不时地派人送点过来。

　　“而且在我看来，这片山谷其实相当适合种植葡萄，葡萄和葡萄酒，我相信在几年之后，会成为你们的骄傲。”

　　这些番人酋长听这番话皆似懂非懂，但郑克殷也并不在意。

　　毕竟正事才是最要紧的——

　　“我们把各位酋长都邀请过来，其实是有一件重要的事要与你们商量。”

　　接下来，郑克殷把昨晚说与高田摩的话也给四位新认识的酋长讲了一遍，也即是金门明人残忍、可怕，并且已经越过烟涛湾扩张到了橡阳一地，他们的胞亲虎船社已然因此遭灾！

　　为此，他郑克殷代表合儒明人，欲与潮青部五社结盟以对抗金门，以防灾难降临。

　　以生番的社会认知水平，四社番人根本无法反驳，而且在见到无角大马鹿和完整的熊尸之后，更是只能相信明人真的很强大！

　　“那我们该做些什么呢？”标大虎问到了实在处。

　　“我们有许多的事情需要你们的配合。”郑克殷回答道，“句芒山西麓的三社推纹社、冶银社以及苗蠖人的柴银社，都已经南迁到了合儒，这使得他们再加上虎船社的领地变成了无人区。

　　“但为了防止金门明人从橡阳向南攻打，尤其是防止他们发动袭击，我们需要有人住在湾东平原，所以你们若是愿意配合的话，就将营地迁到句芒山西侧，并时常下山在平原地区打猎、采籽。

　　“临近烟涛湾，也将方便你们从海里获得鲍鱼、贻贝、牡蛎和各色贝壳，使你们获得更多的财宝。

　　“你们五社之中愿意加入这一计划的，我们明人还会给你们提供一种强大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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