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他的舞姬
沈岸冷了冷眸，他轻笑一声，将那女子轻轻的推开。
“这人果然都一样，见到了好的便觉得自己都不好了，沈某也是个俗人。”
沈岸说话间，微微抬头去瞧着那燕凌儿和宋徽之，他这话似乎是冲着宋徽之去的。
宋徽之面色不改，只是没有接他的话，燕凌儿想了想她伸手轻轻还上宋徽之的腰。
“公子……”
燕凌儿忽然间娇声的开口，她一双好看的眸子盛满着浓情蜜意去看宋徽之。
在这雅间中，只要眼睛不瞎的人都听得出她言语中对宋徽之那厚重的情意。
宋徽之垂眸，他勾了勾唇，握着他的腰的大掌，轻轻的往前赶了赶将燕凌儿推出来了些。
“还不见过沈大人？”
燕凌儿抿唇，她怯生生的离宋徽之两寸远微微蹲了蹲身子看着沈岸。
“奴见过沈大人。”
沈岸打量了她一眼，原本瞧见这女子进来时带着满身的霜雪，又是那宋徽之的人，还以为有多么不同呢。
可如今瞧了瞧，却也是个俗物，只是空有一副皮囊而已。
若是放在平常时，她这好看的皮囊倒是能让沈岸恩宠两日，可今日瞧她如此怯生生的一位在宋徽之身旁，他竟有些觉得不爽。
那宋徽之碰过的女人，他连碰都不想碰。
“起吧。”
沈岸讥笑的看着宋徽之：“听说郡主对宋大人痴心一片，沈某自从回京任职之后，也没有听说过宋大人与哪个女子多有往来，不知这美人宋大人是何时识得的。”
“她不过是我养在外边的舞姬，想着平常是出来能逗个趣解闷罢了，自然是比不上沈大人身边的美人了。”
宋徽之说罢将人拉到自个儿的榻上，燕凌儿十分懂事的位在他的身旁，亲手给他剥葡萄喂进他的唇中。
“宋大人说的哪里话？我瞧瞧这女子伺候人的功夫了得，宋大人好福气啊。”
宋徽之勾了勾唇没说话，他只是倒了杯酒，向着那沈岸举杯。
两人都是官场上的人，并且都是皇帝先后看中的，自然也懂得这官场上往来的表面功夫。
觥筹交错间酒过三巡，宋徽之抬手将身旁的燕凌儿拍了拍。
“既然是吃酒，怎么能没有舞，你去跳两支来给沈大人瞧瞧。”
燕凌儿瞧着宋徽之，她知道宋徽之是故意的，只是她不知宋徽之这是什么意思，是要借机把她推给别人吗？
还是说……
他有别的目的？
但是燕凌儿没有法子去问，这房间中有太多她得罪不起的人。
“是，奴献丑了。”
说吧，燕凌儿走到那雅间的中间，旁边的乐师奏乐，燕凌儿硬着头皮跳了支略带一些风尘气息的舞步。
沈岸喝着酒一边瞧着她，眼神里倒是有了一丝丝异样的欲望。
燕凌儿今日虽然没怎么打扮，但她的身材妙曼，还有一张俏丽的脸蛋，就算身上穿的素些，倒也有些别样的好看。
而此时，宋徽之吃酒，举杯之时眼神盯着她，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燕凌儿与他的眼神对视上，心中立刻明白过来，战乐师的弹奏间，她故意踩错了那鼓点，还踉跄了两步，才堪堪站住。
“怎么一到沈大人面前就露怯了？真是个不中用的东西，还不速速退下？”
还不等沈岸发话，宋徽之便皱着眉头开了口，听到他冷声的呵斥，燕凌儿“十分慌张”的跪在地上磕了个头。
“都是奴的错，还请大人莫要见怪。”
“还不赶紧滚？”
燕凌儿识趣极了，她连忙弯着腰，低头退出那雅间，门关上后她这才松了口气。
她知道宋徽之方才叫她跳舞，又故意呵斥她，就是为了能让她从席面上脱身。
若是按照宋徽之的意思，她出来后应该立刻离开樊楼再也不要出现的。
可不知为何燕凌儿心中虽然有些惧怕那沈岸，但只要想到宋徽之还在里头，脚步便犹豫着不肯走了。
宋徽之这样无法无天的人从不会对谁有好脸色，可是对那沈岸倒是恭敬的很，难不成是他想跟沈岸有往来？
可刚才她听沈岸说宋徽之在席面上，除了她以外一直都不肯跟美人亲近。
按照朝中这些人的惯例，若是宋徽之一直这般，倒是叫沈岸警惕异常的。
不如……
燕凌儿皱着眉头想了想，随后下定决心转头去找了小倌。
拾花阁中，那沈岸和秦朗一道，跟宋徽之又吃了不少酒。
只是那沈岸还是迟迟没有松口，宋徽之摩梭着酒杯，面色虽不改，但心中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他正想着呢，只见那雅间的房门再度被人推开，走进来的是换了一身西域舞女装束的燕凌儿。
宋徽之瞧见她的装扮后心中不悦，她怎么又进来了？
他好心送她出去，难道她领悟不到他的意思？
燕凌儿走进来，她身上穿着的是紫色的露脐西域衣裙。
她那截细白的腰裸露在外边，腰上边还系着一串红玛瑙串成的腰链。
而刚才那张还没怎么打扮的小脸如今被她仔细的装扮过一番，显得格外的倾城动人。
她走过来时，不仅屋中的几个男人看直了眼就连坐在地上服侍的美人都忍不住倒抽一口气。
燕凌儿走进来，她先是同其他两位行了礼，随后又站在宋徽之的面前跪了下来。
“大人，刚才都是奴不好，是奴没有跳好那支舞，扫了诸位大人的雅兴，还请宋大人再给奴一次机会，奴这一次一定会好好跳的。”
他说把双手交叠放在那额前，随后磕头，瞧着跟那些个陪酒的美人没什么两样。
“呵，跳的不好就是不好，我……”
“宋大人此言差矣，瞧着这美人都好好装扮一番，岂有不欣赏之理？依沈某看，不如再给她一次机会。沈某倒是想瞧瞧宋大人换养在外的舞姬。到底有没有真本事。”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宋徽之就算不想让燕凌儿涉险，也只能松口。
“既然沈大人都替你求情了，那便再给你一次机会，若是跳不好，就只看沈大人愿不愿意收了你了，否则……我可没那么好的耐心。”
“是，奴多谢沈大人，多谢宋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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