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小丫番外（十）：成仙成佛，永结同心
尽欢似乎不知道她有多美。
什么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小僧只觉得俗气。
在遇见尽欢之前，小僧四大皆空，无欲无求。
可是她那晚带着酒气，闯入小僧的禅房，也闯入了小僧的心。
她脸颊绯红，眼有秋水，一身仙骨，却因着酒醉，有了三分媚态。
宛若一轮明月，瞬间降落在小僧面前，将小僧所有引以为傲的自持，击得粉碎。
小僧知她只是图一时新鲜，也知她不过顺手调戏一番小僧。
可，小僧一句拒绝的话也说不出来，甚至不忍心高声叫嚷，唯恐引来寺中其他僧众，惊得她离去。
小僧任由她摆布，又不忍她醉酒难受，只得熬了醒酒汤，希望她能清醒一些。
不管她做什么，小僧不会后悔，只恐她后悔。
那天夜里，小僧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餍足。
那种身心全都交付出去的感觉，让小僧着迷。
就算只有这一次，这一辈子也值了。
可小僧发现，人的欲望是不会得到满足的。
第二天，小僧就因着她的落荒而逃，而失了魂魄。
*
尽欢似乎一点也不知道她有多美。
美到光华万千，摄人心魄。
美到所有仙娥在她面前都不值一提。
后来小僧发现，那是因为她还以为自己是小丫的缘故。
她是外祖父、外祖母的小丫，是阿娘、阿爹的小丫，是师祖、师父师叔的小丫，她是所有人的小丫。
包括她自己。
在她心里，她永远被困在了两岁那年。
哪怕时空翻转，一切重来。
可她还没有走出来。
那段过往，谁都不愿提起。
只有不执方丈，常常拿出来自省，剖开心肺，让所有人鞭笞自己。
小僧不敢自认是她的救赎，但小僧总要做些什么。
小僧只唤她尽欢。
尽欢，你是小丫，可你已经长大了。
尽欢，你已经是可以独当一面的修真者，也是马上就要飞升成仙的准仙人。
尽欢，过去不能改变，但它还能过去。
以后，有小僧在。
*
“尽欢？”
“嗯？你怎么不唤我小丫？”
“尽欢是大家的小丫，是无涯一个人的尽欢。”
*
她抗拒成婚，也怀疑小僧的真心。
她越抗拒、越怀疑，小僧越心疼。
只能加倍地对她好，甚至有些埋怨那两个孩子，怎么来得这般早。
哪怕有不二仙尊的庇佑，也还是让尽欢的修为倒退了两层。
小僧知道，最该怨的人，还是小僧。
尽欢倔强，不肯受小僧的帮助，小僧就将修为，日日化在给她做的补汤里。
小僧是佛门第一不肖弟子，什么清规戒律都犯了一个遍。
可是小僧甘之如饴。
这是小僧欠尽欢的，不用多说，自然要弥补于她。
好在尽欢根骨绝佳，孩子们两岁后，就已经达到了渡劫期第九层，只等扛过九九八十一道渡劫天雷，就能成仙。
*
“无涯，小钟小鼓还不到三岁，我就这样飞升了，真的好吗？
他们会不会觉得我这个阿娘，没有好好陪伴他们啊？
我阿娘可是一直陪在我身边的。”
“尽欢，阿娘可曾怨过外祖母离她而去？”
“……不曾。”
“若是当年，阿娘有机会让自己变得更强大，只是会疏于照顾你，你会不会怨她。”
“我不会！”
“我想，小钟小鼓也是一样的。”
“可是无涯，那你呢？”
“尽欢，我与你成婚，不是为了让你迁就于我。
更何况，你早该飞升成仙，是我拖累了你至此。
若我追赶不上你的脚步，我便不配站在你身边。”
*
小僧在尽欢心中的份量越来越重了。
小僧很欢喜，又怕她会压榨太多的自我。
小僧的尽欢，就是要像她的名字一样，做她想做的事，永远自由如鹰才是。
尽欢渡劫的日子到了，我没有施以援手，所有人都没有。
因为这是对尽欢的信任。
她已经准备了那么久，一定能靠自己的能力，扛过雷劫。
这一点，毋庸置疑。
劫云密布，四洲万千黎民纷纷抬头观瞧。
只见尽欢一袭白衣，一柄仙剑，傲立于风暴中心。
惊艳得小僧心头乱跳。
她值得众生的仰望。
轰！
每一道劫雷都似乎劈在小僧的心口，那种撕心裂肺的煎熬，实在度日如年。
“无涯，我在三十三重天等你！”
“好！”
没想到，尽欢成仙前的最后一句话，竟然是给小僧的。
小僧这辈子值了。
*
小僧将小钟小鼓托付给了阿爹阿娘，还有外祖父和外祖母。
有他们在，小钟小鼓半点委屈都受不了。
之所以叫小钟小鼓，是因为小僧和尽欢的初次是在麓云寺中，以暮鼓开始，以晨钟结束。
这是尽欢对那晚也刻骨铭心的证明。
小僧闭关修炼，每一天都是在没有尽欢的日子里煎熬。
小僧才知道，一天十二个时辰，原来可以过得那样慢。
可惜，天上一天，地上一年，尽欢一定不会遭这个罪的。
好在，小僧只用了七天，就肉身成佛。
前往西天灵山大雷音寺报道后的第一时间，就往三十三重天赶去。
可是却扑了个空。
一个小仙童告诉小僧：“尽欢仙子？她一早就去了灵山啊，说是要接她的道侣过来。
哦——你就是仙子的道侣吧？
你怎么一个人过来了？没看到仙子么？”
“咳咳，他成佛之后呢，眼睛就不好了，一点没看到我呢。”
小僧一转身，就见尽欢嘴角噙着坏笑，一脸看好戏的模样。
“尽欢！”
小僧什么也顾不得了，径直扑进她怀里。
此时的心，才落到实处。
“好了好了，这儿都还有其他仙友呢”
“哎哟，我可什么都没看见啊！祝福祝福！”
小僧紧紧抱着尽欢不撒手，她没办法，只好软下语气：
“我方才逗你玩儿呢，没看到山门前国色天香的女施主吗？”
“我眼里只有尽欢。”
“傻瓜。
今天回你的道场，还是回我的仙宫？”
“回尽欢的。”
“我很想你，无涯。”
“尽欢，我甚想你。”
*
“听说了吗？新飞升上来的尽欢仙子，她的道侣竟然是佛教中人。”
“你的消息也太滞后了吧？人家在人间就已经结为夫妇了。”
“什么？！破了童子身的，也能成佛了？”
“你啊，是不是刚才闭关出来？佛门已经大改变了。”
“看着人家恩爱得那个样子，我都想找一个佛教中人当道侣了。”
“我劝你还是歇了心思吧，人家那可是天作之合，你可别去强扭瓜。”
“喂！不许在背后蛐蛐本尊的徒孙！”
“哎哟，不二仙尊来啦，怎么今个儿没抱徒重孙玩儿呢？”
“嗨，别提了，根本抢不到啊！”
“不对啊，我方才还见仙尊的大徒弟，带着小钟御剑飞行呢。”
“什么？！难怪本尊怎么找都找不到！
孽徒！还我徒重孙！”
（小丫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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