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钱庄存钱
林冲就等着赵构这句话呢,他听赵构说了这话,马上拱手道:“官家能这么办,微臣保证,这五百万两军饷,微臣一定在半个月内如数筹到,不会耽误众军使用。”
赵构满意地点点头,拿起笔写了道圣旨,用了玉玺,给了林冲。
林冲并没有走,拿眼看着赵构。
赵构奇怪地问:“林爱卿,你还有什么事呀?”
林冲道:“微臣想,官家可否现在就召集百官,动员动员。”
赵构想了想,“也好。”转过身让执事太监去召集百官去勤政殿议事。
一个时辰后,百官聚齐勤政殿。
赵构就把五百万军饷和自己委任林冲为办饷钦差的事跟百官说了一遍,重点说了自己也捐了十五万两,林冲捐了十万两,他要一品官也要捐十万两,二品官八万两,以此类推,诸官都要捐。
百官一听顿时炸了锅,纷纷苦穷,有的官员哭得如丧考妣,丑态百出,秦桧和罗汝楫等官更是冷冷地瞟着林冲,似乎要看他的笑话。
赵构见状,有些尴尬地看了林冲一眼。
站在武官首席的林冲出班,回头扫了百官一眼,冷冷地说:“各位大人,你们平日里个个都忠心无比,愿意替官家分忧解愁,上刀山下火海,赴汤蹈火,再所不辞,怎么一到了关键的时刻,你们都……哭穷呀?”
罗汝楫站出来,冷冷地说:“王爷,我们这些穷官不敢跟您比,你有京里有多处产业,又从军多年,剿匪无数,我们这些官儿都是天天在官家身边侍候,哪有那么多钱呀?”
林冲瞟了罗汝楫,冷笑了一下,“罗大人这话有话呀,这‘从军多年,剿匪无数’,是说本王贪没军饷,私扣贼赃喽?”
说到这里他突然厉声喝道:“罗汝楫,你当着官家和百官的面说出这种话来,必须得拿出证据,否则官家不会绕你,本王更不会绕去!”
罗汝楫哪有什么林冲贪没军饷,私扣贼赃的证据,听了林冲的话,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什么好。
站在文官首席的秦桧对着罗汝楫大声喝斥道:“罗汝楫,你无凭无据,胡言乱语说什么,还不向王爷请罪?”
罗汝楫吓得连忙向林冲请罪,“王爷,刚才下官只是信口胡言,并没有说您贪没军饷,私扣贼赃的意思,请王爷恕下官失言。”
林冲冷哼了一声,罗汝楫讪讪退下。
林冲转脸看着秦桧,笑着问:“秦相官居文官首辅,这十万两是不能少了,不知秦相什么时候交纳上来呢?”
秦桧淡然一笑,道:“王爷,本官的钱除了为官多年的薪俸,再有一些就是官家的封赏,虽说有几个钱,到底是不如王爷富裕,所以,本官愿意捐两万两出来。”
“两万两?”林冲冷哼了一声,又转脸问罗汝楫,“罗大人,你是枢密院副使,从一品大员,要捐多少呀?”
罗汝楫想了想,“王爷,下官为官清廉,并无太多进项,所以下官愿意捐一万两。”
林冲又问了几个秦桧的党羽,他们最多的愿意捐五千两,最少的只愿意捐二百两。
赵构听了他们要捐的数目,肺都气炸了,哆嗦着手指着他们,“你们这些人,平日里都是忠肝义胆,现在国家遇到困难,你们都显了原形,朕待你们一向不薄,现在到了关键关口,你们,你们却都这样不顾国家安危,只想着自己的利益,真是该杀,该杀!全部该杀!”
赵构这个人虽说是个阴狠毒辣的人,但是他表面上一向是一副温和亲热的样子,几乎没有很少在朝常之上发过这么大的脾气。
百官见了都十分怵然惶恐。
秦桧见赵构是真的生气了,一转眼珠,出班奏道:“官家,微臣有事要奏。”
因为见秦桧刚才只愿意捐两万两,赵构没好气地问:“有什么话,说吧。”
秦桧道:“微臣以为王爷这个法子是好的,现在百官都说没钱,那么微臣建议:先让百官申报自家的财产,再请王爷以办饷钦差大臣的身份各府搜查,但凡查出与该员所报财产不符的财物,全部罚没充公,官降三级,微臣请从微臣的府里查起。”
秦桧的话一出口,大殿上立即变得鸦雀无声。
秦桧的这个主意太损了,把那些不肯多捐钱的官员都吓傻了,而秦桧的那些党羽却都脸上浮得得意之色,并没有害怕的表情。
赵构见秦桧竟然自请先查他,也觉得这个法子不错,于是对林冲吩咐道:“林冲,朕觉得秦桧的这个主意甚好,既然他愿意从他的府里查起,不妨就按他的意思办,从他的府里开始查,所有的百官都要查,一个个过关,但凡查出所报财物不符者,多余的财物全部罚没充公,官降三级。”
林冲拱手道:“臣尊旨。”
赵构一扬手,“退朝。”
在林冲和这些大臣在朝堂上说话时,冯南山走进杭州城内最大的一家钱庄。
进了钱庄却不去朝奉处当东西,而是径直坐在旁边一把待客的桌子旁翩然坐下。
钱庄里的一个小伙计虽说并不认识冯南山,但见他衣着华贵,气宇非凡,知道不是一般人物,马上倒了杯茶恭敬地送上,小心翼翼地问:“客官,您是要当东西呢,还是在存银子。”
冯南山看都没看小伙计,低着头,掀用茶盏,吹了吹茶水上面的浮茶,淡淡地说道:“把你们掌柜的叫来。”
小伙计一听这话,忙点点头,进去了。
不一会儿的工夫,钱庄的掌柜的从里面出来,看了冯南山一眼,吓一跳,回头骂小伙计,“糊涂,冯大人来了,怎么不送香茶,迎到内堂相见,快着点再去沏壶上等的好茶来!”
这是古时候掌柜的故意抬高客人身价,给客人面子的作法。
那小伙计点头应了,马上跑进去准备好茶。
掌柜的这才走到冯南山面前,“冯大人,此处人多眼杂,内堂安静些,要不请您移步,咱们内堂说话,如何?”
冯南山点了点头,站起来跟着掌柜的进了内堂的客厅。
小伙计端着一壶好茶进来,重新给冯南山倒了一杯。
冯南山尝了尝,点了点头,对掌柜的说:“嗯,这个茶的味儿和刚才的确是不一样。”
掌柜的躬身道:“冯大人,您圣明,这茶是真正的雨前龙井,味道的确与别的茶大为不同。对了,冯大人,不知您怎么有工夫来小人这小店里耽搁呀?”
冯南山放下茶杯,看了掌柜的一眼,“你知道我是谁?”
“当然知道,冯大人您是枢密院支差房主事冯南山冯大人,而且……而且您是枢密使、吴王的身边的第一谋士,整个杭州城哪有人不认识您的呀。”
冯南山微笑着点了点头,“嗯,没想到冯某人在这新京里还有些名气。掌柜的,是这样,最近呢,我们王爷的义子花荣花将军……”
说到这里,冯南山故意神秘地看了掌柜的一眼,“花将军最近收了一些朋友的一几斤碎铜烂铁,可是你知道的,我们王爷这个人家规严格,我们花将军不敢把这几碎铜烂铁存在府里,就托本官找个地方存放几日,一则呢有个安全的地方存放,二则呢也赚几个利息钱。”
掌柜的一听这话,心里一阵的高兴。
刚才冯南山嘴里的“碎铜烂铁”,是官府的官员家属来钱庄存钱时惯用的暗语,指的是铜指的是金子,铁指的是银子。
之所以称“碎铜烂铁”,是怕让别人知道。
掌柜的心领神会地说:“冯大人,你到小的这小店里来,那就对了。小的这里是整个杭州城内最大,也是信誉最好的钱庄。”
冯南山点了点头,“是啊,本官也听说你这里信誉最好,只是不知道我们这几斤‘碎铜烂铁’存在你这里利息是多少呀?”
掌柜的小声问道:“冯大人,小的敢问这铜是斤,铁是几斤呀?”
冯南山先是伸出两根手指,又伸了五根手指,“铜二斤,铁五斤。”
掌柜的知道是林府要存进来的金子二十万两,银子五十万两。
这可是一笔很大的数目,他的心里不由得一阵的狂喜。
他想了想对冯南山说道:“冯大人,按惯例呢,在我们这里存金银的月息是一分,可是您冯大人亲自到访,又有吴王的面子,小的不敢以常例视之,要不,就一分五利吧,冯大人您看如何?”
冯南山脸色微变,好像很遗憾地摇了摇头,站了起来,拱拱手,“告辞,我去别家看看。”说着抬腿就外面走。
掌柜的不想这么一大笔生意落在别家之手,忙上前拦住,“冯大人,请留步,有事好商量嘛。”
冯南山停了步,回头问:“如何商量呀?”
掌柜的想了想,咬了咬牙,“要不……冯大人,小的就给您二分利,如何?”
冯南山冷哼了一声,“掌柜的,本官不妨跟你说实话,本官此来是奉我们王爷之钧旨,我们王爷早就派人打听过了,朝中百官在您这里存钱的利息都是三分,我们王爷这么一大笔钱,你却给我们二分,是不是欺骗我们王爷呀?
掌柜的,你应该知道我们王爷是带兵的出身,手上不知沾了多少人的血,不要说你这等人,就是我这等三四品的官儿,一旦惹恼了他,也是说杀就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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