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六章 成了出气筒
“果然，你们都和他一样，都是不可救药的骗子！”
可是，圣女只是摇头。
“女神圣洁！我是虔诚的人，更不会在尊敬的希尔波斯伯爵面前说谎，我向女神发誓，我并不能活化赤晶。”雪妮先是熟练地做了对女神起誓的动作，然后叹了口气说。
“各位，这是个可悲的误会，我本不想解释，但赤色驯兽师另有其人。”
“今天真见鬼！是谁？可恶的，谁在捣鬼？给我出来？”
巴莎龇牙咧嘴地狂叫着，刚才精彩的一击抽掉了他的力量，现在心里乱成一团。
他很想来回走动，借此分散自己的焦虑，可是卡普的剑一刻都不离开他的身体，让他喘不过气来。
周围的士兵已经被恶魔般的老剑士吓破了胆子，一点忙都帮不上。现在驯兽师也成了没用的废物，巴莎最后的希望也即将破灭了。
从胜利到失败，从云端到深渊，他的精神经历了外力的巨大撕扯，坚持了这么久的神经已经要被崩断了。
他就想知道一下，究竟是谁在最后关头和他作对，他此时没有报复的想法，只是想减少一点精神上的负担。
“别虚张声势了，安静点！”王杰说。
“父子一场，我就赏给你死个明白的权利。”
希尔波斯的主人拍了几下手掌。真正暗中控制晶体的人，就不再继续隐藏身份，大方地来到了前台。
“上午好，多林根大人。请看这里，您要找的人就是我。”
一个略带几分慵懒的娇媚女声响起来，巴莎似乎听过这个声音，却一时想不出声音的主人。
他硬着头皮，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却看到站在一个墙角女仆打扮的女人，在朝自己微笑。
这个女人身材火辣，胸腰的凹凸曲线绝对可以令绝大多数女人相形见绌，容貌并不特别出众，但眸子却分外闪亮，显得精明异常。
“伊莎！哦，是你……居然是你！你不是个下人吗？你的晶化术怎么比教会的驯兽师还强？”
今天让巴莎吃惊的事情太多了，但是这件事显然更加离奇，女仆摇身一变就成了驯兽师，而且又跟自己过不去，实在让他摸不着头脑。他的胃部又抽搐起来了。
“可恶，我诅咒你！你这个没有一点廉耻的女人，不要脸的荡女，你也敢算计我！
别忘了，你和开罗芙在城主家私通的丑事，可是冒犯贵族的犯罪！你该被送去坐木马刑……”
巴莎清楚的很，这时候再讲这种丑闻，再对一个小角色破口大骂，也无济于事，但自己还是忍不住想这样做。
因为只有如此，才能让他从挫败的痛苦中获得了微不足道的慰藉，让自己能从即将导向崩溃的彷徨中继续专注眼前。
他还想坚持，因为不能不坚持。
“伯爵大人，请问我能杀了这个口无遮拦的小人吗？”卡普涨红着脸，仍然彬彬有礼地问大城主王杰。
“一个反贼，居然在侮辱我亲爱的伊莎小姐的清白名誉。”
“哦，不，我想我不得不拒绝您的请求了，凯瑟先生。就算是有谋逆罪行，他也要接受审讯，然后是审判，最后才能处置。”
大概是圣女在场的原因，平时脾气暴躁的王杰只是美滋滋地品酒，拿出公正无私的贵族派头摇头反对，却并不直接示意阻止。
“不过，我认为，您可以给他一点小小的教训。毕竟公然侮辱一位为正义做出牺牲的女士，也让我觉得不可接受。注意，只是小小的教训。”
“城主大人，谢谢您的理解。”
话音刚落，卡普的剑就毫不犹豫地刺进了巴莎的身体，巴莎惨叫一声，勉强没有倒下。锁甲一下就被洞穿了，但卡普确实没有下死手，甚至没有伤到他的内脏，但这也够受的了。
四周危机四伏，巴莎中剑也不敢放下警惕。他咬着牙，只是强撑着不敢跌倒，因为那样就意味着自己彻底认输了。
“哦，女神啊，别这样粗鲁，我亲爱的卡普。”
伊莎嘴上惊讶，却面露欣喜之色，扭动着她傲人的身材对卡普抛了个媚眼，然后，继续添油加醋。
“亲爱的，我跟你讲，他的罪过可不只是污蔑。六个月前他就在这里对我揩了点油，还踢了我一脚，让我撞伤了头。”
什么？她说六个月前？
她的话过于令人震惊，巴莎顿时就忘了疼痛，脸色一变。
自己很久没有来到大城主的城堡里，如果按照她说的，那时不就是林川被委任为林川城主的那天吗？
当时在场的人，已经有三位离开了人世，但剩下的两位正在大厅里剑拔弩张。巴莎仔细回忆，想起那时候发生了很多奇怪的事，比如林川的反常举动，可是在场的并没有女人。
不对，不止如此！
他的心猛跳了一下，他想起那天晶体发生了诡异的变化，大厅里的晶体灯莫名其妙熄灭了。
可是在场的并没有驯兽师，然后自己出门就撞见了一个不长眼的女仆，气急败坏的巴莎当下就把她当成了出气筒。
没错，他确实对一个无辜的女仆发泄自己的怨气。可是，他记得那时是一个很丑的女人……
“伊莎小姐，这是个误会。”回头看到杀气腾腾的卡普再次用剑指向了自己，巴莎赶紧解释。
“我向女神发誓，可没有对您无礼过。”
“男人啊，真是喜欢自以为是。您是个坏心眼的人啊，事到如今，您如此认为吗？”伊莎从衣服里摸出什么东西，转身似乎装扮了一下，又回头朝巴莎行下人的礼节。
“大人，您可认识这个人呢？”
巴莎这次真像是被雷击中一样，浑身都不能动弹了。他没想到对方居然耍了一次手段。
一转眼功夫，伊莎就变成了一个丑脸女人，更让巴莎觉得难以置信的是，那依稀就是自己六个月前在走廊里殴打的那个女人，她脸上委屈又不敢发作的卑微表情真是惟妙惟肖。
又是让人匪夷所思的一幕，巴莎连身上的痛都忘了，只是愣愣瞪着那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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