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陷入了沉思
可是，这种戒律对于圣女大人而言，也是同样严重。
她还是要这样做？
“福尔曼大人，我这样做，是出于坦诚，不是因为想要借此摆布您，我们和别人不一样，现在是让真正的信仰在北方传播的时候了，这个机会，失去就不会再来。”
尽管不想承认，但张楚灵觉得圣女大人的声音里，怎么听都带有一种处心积虑的狡黠，她所否认的，可能就是她想要让他明白的。
“您说那位睿智的大人，难道是……”张楚灵感到惊异时又有点想抬起头，还好这次他忍住了，没有给自己罪上加罪。
“是啊，一定是林川城主！只有他才说那种兽族的家乡话！”
“福尔曼大人，我们没法置身事外了，我突然想起他说过的一段话，现在看来也是恰如其分……当他们来杀害领民的时候，我没有站出来反对，我想我反正不是领民；
当他们来抢劫农民的时候，我没有站出来反对，我想我反正不是农民；当他们来抓林川城主的时候。
我没有站出来反对，我想我反正不是城主，后来，当他们来受害我们的时候，已经没有人能站出来为我们说话了。”
此时，张楚灵品味着这些话，似乎明白了什么，他郁结的心里，像是开了一条缝隙，突然，耿直的他又产生了一个疑问，不吐不快。
“圣女大人，请问……您认识林川城主吗？就算他拜访教会，也不曾靠近过修院，您怎么会知道他说的话？”
“正直的福尔曼大人啊，女人和女神一样，总是需要保留些秘密的。”圣女微笑着问张楚灵。
“您真的想知道，为什么不亲自去问他啊？”
“哦，不必了，真不必了……女神啊，请原谅我可恶的好奇心吧……圣女大人，告诉我，现在我该做什么呢？”
他这次勇敢地抬起头，望着从不敢直视的圣女大人，圣女大人端庄而稳重，一直在纯白的斗篷下莞尔注视他，仿佛一朵待放的白兰。
“等到我明日去拜访大城主时，整个希尔波斯的命运必将最终改变，我们并不孤独，不能只让某个人流血牺牲。
您只需要按照我说得做，就将有机会取代您最不喜欢的人，让一切恢复原来该有的样子，现在，您就这样做……”
张楚灵此时此刻，心里又想起了父亲的话。
“当所有人都迷失了方向，你也要记住家在哪里……”
“是吗？女神啊，我终于又可以回家了啊……”
圣女大人长出一口气，仿佛变了个人似的，摆出一副闹脾气的小女孩儿面孔，斜着眼睛不耐烦地瞅着虚空。
“教会怎样，与我何干？大城主嘛，他那么多儿子，我只要一个就够了，现在麻烦您，去给他儿子送个信吧。”
老人的声音消失了。
光晶的障壁拔地而起，将她包裹其中，光影中的她褪下斗篷，摘下法冠，仰头任一头浓密的灰色长发从肩上披散而下。
“明天，我们就又是战友了……好久不见，人家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这次不用再隐藏实力了，装成弱者真的很辛苦呢。”
好冷。
清晨来到，林川从床上起来时，突然感到一阵熟悉的寒意。
他已经很长时间并没有脱掉外衣睡觉了。
起身后，他径直开窗向院外看去，院子的地面已经变得斑驳，那是雨后的大片落叶，还有开始变色的杂草，季节的变化，似乎只需要一个晚上。
“秋天来了。”他自言自语道。
“冬天还会远吗？”
一场冷雨，拉开了希尔波斯秋天的序幕，秋雨给大地降了温度，天地间也有了变化，空气还没有冷到让人必须添加衣服的程度，但也能让人清醒，因战争而烦躁不安的心，终于安静了下来。
这个季节对于希尔波斯人而言，意味着向温暖告别，同时用最快的速度做好应对漫长冬天的准备。
其他的事，都要向自然界不可逆转的力量低头，所有在暖阳下才有的活跃，不得不收敛起来，来
本地的雇佣兵和农民一样，冬天不工作，秋天不加班。
“满地的叶子够说明问题了，今天要让所有人吃得饱一些。”林川对宴斯说。
“天气冷了，决战也该到了，还有一件事，吃完饭，让年纪最大的人和年纪最小的人，集中起来做好撤离的准备。”
总是比林川早起一阵的宴斯，打了个寒颤，他望着林川城主忧伤的眼神，明白了他的心意，却满心是惶恐。
“是的，城主大人。”
孩子的声音有些落寞。
“城外面的情况怎么样。”林川问。
“他们在做什么？”
“昨晚前就将尸体都收走了，而且收的很快，直接拖走。”宴斯回答。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做，我们的城墙和瞭望台上的人，没发现什么。”
“这就够了，孩子。”林川边向外走边说。
“他们平时不会急着收拾战场的，现在这么做，就说明要决战了，告诉米勒队长、两位林川队长，还有韦恩斯坦因指挥官，今天会是很漫长的一天。”
“决战到了吗？我们是正义的一方，必将获得最后的胜利！”
听到决战，宴斯的情绪高涨了一点。
“是的，孩子，胜利正在接近，但失败往往和胜利同行。”林川一边穿衣服，一边对他说。
“戒骄戒躁，如果这一小步也值得我们去骄傲，那是比较渺小的，更值得骄傲的还在后头。”
孩子的眼睛里又露出了崇拜的目光，随即又陷入了沉思。
快速收拾完毕，他走到门口，林川像是才从莫可名状的恍惚中回过神似的，停下对宴斯吩咐。
“让厨房给我准备肉食，我要加份高蛋白的大餐。”
跟随林川很久的宴斯明白这个举动的含义，不如意料的话，用餐之后的城主大人将很快提着他的战斧，出现在军队的队列之中。
所有有经验的老雇佣兵都曾议论过，城主大人是真不太懂指挥军队的，但是他的勇气和坚定毋庸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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