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共同特点
城堡还是那座城堡,义子却不是那个义子了。
巴莎的待遇比地牢里强些,可是对于他来说还是太委屈了,以前把别人送进牢房时,他也不明白里面的感受。
“这里面真难受。”他对自己说。
“等着吧,谁让我一天不痛快,我让他一辈子不痛快。”
谁都知道他的境况,可是根本没有理睬他,一身的皮肉伤看着可怕,实际上并没有伤筋动骨,大城主王杰看来真是又病又老,连最擅长的杀人都能半途而废了。
即使如此,巴莎还是疼昏了好几次,这不是单单因为受伤的缘故,所以他也不敢叫出声来,傍晚时候他刚昏睡过去,送饭的人就来了。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看来大城主还不想要他的命,他大声感谢自己的城主和父亲,这个举动基本上是出于真心,换做是自己,他绝不会给阶下囚一口饭吃。
送饭者离开后,他看四下无人,马上背对房门,在从在外边看不到的墙角里,把送来的东西仔细翻腾起来,当他将一块黑面包彻底掰碎,终于从里面翻出了几颗药丸状的东西。
果然有安排!巴莎眼前一亮,想都不想就吞下肚子。
“啊……身上没那么疼了。”他挤着眼睛咧嘴对自己说。
“感谢女神,真是好药!”
接下来,他放心地吃了所有的东西,感觉身上又多了些力气,吃饱喝足的巴莎就跪在房门口。
痛哭流涕忏悔自己的罪过,将父亲的英明和仁慈和盘端出,也忍住没有对林川发哪怕一句牢骚。
一整晚,巴莎难听的哭喊声,回荡在城堡里,这还只是个开始。
第二天,有人来给他进行了一点聊胜于无的包扎,巴莎很庆幸来人不是训练有素的医生。
第三天,饭食变好了不少,照例有药。
第四天,巴莎终于被放出来。
遗憾的消息传来,大城主王杰已经卧病不起了,大概是认为自己的暴怒和刻薄触怒了女神,他让手下人带话,表示已经宽恕了巴莎,作为向女神的请罪。
作为补偿和戴罪立功的考验,大城主还给了他一个前庭卫队长的小职位,手下有三十个士兵。
前护教军头领巴莎知道,这一切都和女神显灵毫无关系,城堡里肯定有人在给他说情,越是老糊涂的人。
越能听得进触怒神灵这种鬼话,换作以前杀伐果断的大城主,自己的皮估计都做成地毯了。
“求求您,让我去见见父亲。”巴莎对带话的人请求。
“我必须去找父亲亲自忏悔。”
谁都明白,高阶城主说过的话,就算是对亲人,都没有多大的可信度,巴莎非要软磨硬泡,就是想去亲眼看看大城主王杰的状况。
很幸运的是,凭借着城堡里的协助者,他很快就如愿以偿,这一切的顺利让他更坚信,自己的计划能够成功。
“女神的意志不能违抗,这次……我放过你。”面色蜡黄的王杰坐在软躺椅里,有气无力地警告跪在脚下抱着脚哭泣的巴莎。
“没有下一次了……记住,我儿子很多,领地也很多。”
“您是我唯一的父亲和城主,我什么都不要,惟愿您健康长寿,永远统治希尔波斯。”
跪地的巴莎浑身是包扎的痕迹,声音颤抖而激动,他提起鼻子,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草药味道。
靠近时仔细观察了父亲皮肤的颜色和光泽,专心听他的说话声音和心跳,还摸了他脚上的脉搏。
“你和林川一样,都没有跟我说实话。”王杰闭着眼喃喃道。
“这次如果我能好起来,我会好好考虑继承人的事,看来我需要一个自己的儿子了。”
仿佛时光倒流,一切都从头开始了,巴莎开始带上巡逻队上岗了。
经过一场劫难,他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一点都不敢疏忽,他白天巡查前庭,盘问来人,汇报消息,对所有人都变得客气,嚣张跋扈的气焰仿佛被那顿毒打彻底浇灭。
就连司空见惯的打骂士兵情况也少了,他开始默不作声地结交各种人,别人也猜不透他哪来的金晶,当然,这个做派和他之前掌握权势时并无二致,没有让人感到有什么意外。
就算是受罚的人,也有想东山再起的一天,任谁都可以理解。
宽容的大城主是念旧情的,宽恕了自己的义子,没过多久,巴莎的事就开始在街头巷尾流传,只是没有“林川之声”那样高效罢了。
这种家长里短的小事,现在完全吸引不了希尔波斯的民众,就在这几天,护教军又进行了三次大规模的正面进攻,几乎突破了缺口上的防线。
最后,米勒还是凭借着丁勒的悍不畏死,加上城主特派的龙军团射手,堪堪止住了在督战队和重赏面前超水平发挥的护教军。
虽然留下了近千具尸体,但也将前方的陷阱、拒马和壕沟等障碍物彻底破坏,填平的地方除了夯土还填入了很多成块的大石头,难以快速清除。
护教军宣布杀死了一千五百多名敌军,还抓获了三百多俘虏,这马上引来了“林川之声”的辟谣。
只是这次就连明显预设了立场的“林川之声。”也不得不委婉承认战斗的惨烈超过之前。
希尔波斯雇佣兵工会下的价格,再次出现了反弹。
他不知从哪里招募了人手,还在源源不断向护教军营地里增加白袍的士兵。
“唉,这些和我都无关了,我只想好好为父亲做点事。”巴莎听到别人对他谈论局势时,根本不为所动。
“父亲病情还不见好转,有空不如多去祈祷女神,少管闲事。”
第七天午后,独自巡查的巴莎,走过花园浓密的花丛时,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他发现了一对衣冠不整的年轻男女,正在难以窥见的角落里风流快活。
那男子的红发和酒糟鼻太醒目,让他一眼就认出了身份,那女人他也认识,很早以前就是城主的女仆,容貌一般,但身材极好。
贵族到底是少数,总会保存很多用不到的私有物,比如用不完的金晶和记不起来的女人,这些东西都有一个共同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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