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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19 章 想安享晚年的每一天32


第  519  章  想安享晚年的每一天32

雪水融化也不能更改冬天降临的事实。

在出生的那一刻,陆遂这一生的罪便再无法洗净。

就像沈佩兰以为的污点、肮脏的种子,陆德忠以为的慰藉品,旬阳百姓以为的贪佞后代,他本身的存在就是一种罪。

意识不到自己的存在是罪孽也是一种罪,不在第一时刻自行了结也是一种罪,没有被那些被他伤害过的、被他恶行吓坏了的人用唾沫星子淹死,也是一种罪。

可就是这样的他,被亲生母亲憎恶着的他,被亲生父亲痴癫着的他,被数以万计的人憎恶着的他,身边也有李同,有江无错,有青奚,这些不曾放弃他的人。

他已经失去了那个比陆德忠更像父亲的人,会不畏死亡拼命劝诫他的人。

不想再失去了。

对于许执钦的话,尤其是在听到那些话那一刻,失了理智的憎恨从脚底蹿上头顶。

也仅仅如此而已。

从小生活在权利的中心,他学会的东西不多,其中有一个,就是要同时用眼睛耳朵和嘴巴去认识一个人。

许执钦的话,不符合这其中的任何一条。

他没有见到她,没有听到她用她的语气说那些话,没有亲口询问她原因,所以不做数。

所以他要见到她。

……陆遂站在空荡荡的、没有一点人气的内室里,愣了许久。

窗外松柏枝条随风拍打着窗棂,枯黄的旧叶从丛丛青绿中簌簌洒落。

自从将军一行人从洛安回来,临行的那个凌晨就像是一场午夜美梦,小姐的笑脸成为明媚而短暂的回忆。

弄玉再也没见过小姐,云闫也一反常态,不同她说一句话,明明在小姐嫁过来时,还会多少帮衬着,给小姐传话和送她做的点心。

洛大人与王小姐也不愿帮她。

她唯一能想到的,便是曾许下诺言的皇后娘娘,可如今贵妃盛宠在望,将军是功名加身的重臣,皇后又能如何插手此事?

尽管如此,她还是试着拜托洛大人带自己进宫,可洛大人说,皇后被禁足了。

老爷夫人总派人来问小姐的情况,夫人身体刚刚好转,她不敢把事实说出去。

无限的愁苦悲痛在心中滋长着,滋长着,让她食不下咽,夜不能寐,整天在空无一人的慈绛院浑浑噩噩。

说好了三年为期,小姐却再次深陷牢笼,将军的改变若昙花一现。

弄玉神色郁郁地推门而入,进行每天一次的房间清扫,好像只要她这样,小姐就有希望回来似的。

可这一次,本该空无一人的屋子里,站着一道绯色的身影。

火一般,在冰冷深邃得能吃人的屋子里燃烧着。

弄玉捂住嘴里的尖叫,认出了这人:“是你?”

陆遂把视线从窗棂外的松柏枝上收回来,看向瘦了许多,脸色很不健康的小丫鬟:“你的主子去哪了?”

是啊……弄玉灰沉沉的眼神一亮,还有这个人。

她像临死时看到了救命稻草。

“居士,您救救小姐吧!”弄玉跪地,抱住陆遂的腿,大哭起来,把许执钦曾犯下的种种恶行如数诉说。

“谁也不愿意帮奴婢,奴婢真的没办法了,小姐不能待在那个魔鬼的身边……”

“原来是这样吗?”

微凉的指尖挑起了弄玉粘满泪珠的脸。

她朦胧看去,被那如珠如玉的贵气脸庞恍了神。

陆遂镜面似的眼眸上覆盖一层淡淡的阴影,光影明灭。

徐徐清风拂过水面般。他展眉一笑,收回了手,一如普济寺初见时:“放心吧,小丫鬟,我正这样打算呢。”

他转身离开,眼中的阴影迅速而彻底蔓延到面上,嘴角如沐清风的微笑骤然消失。

弄玉还跪在空荡的屋子里,捂着脸,泣不成声。



御书房。

乌从南随手搂着怀里华贵娇艳的女人,靠着椅背,垂眼打量下面单膝跪地的男人。

有外人来,贵妃从乌从南怀中起身,站到一旁,忍不住用余光打量着来人。

男人散下的黑色长发如绸缎般垂在胸前背后,绯红衣袍朴素廉价,难掩那非同一般耀眼灼目的脸。

他怎么会忘了这个男人呢?当年,就是这人只身骑马闯入他的军营,可笑地用干粮砸晕了他的许多部下,嘲笑着战败的他。

只不过那时,他比现在要年少轻狂许多,像天空的太阳一样让人不敢直视。

简直物是人非,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正跪在已经成为帝王的他面前,行大礼。

不过……

“你还活着啊。”

他可是听说,沈佩兰一刀捅穿了他的心脏,还把他从楼上推了下去。

陆遂仰头直视龙颜,弯眸一笑:“没办法,我命好。”

“好大的胆子,敢在陛下面前自称‘我’?”贵妃冷声训斥,还趁着此时将他暗暗打量。

在陆遂眼神从乌从南脸上落到贵妃脸上的那一刻,乌从南拧眉,对贵妃说:“你先出去。”“陛下……”贵妃眼角挂着楚楚可怜的泪珠。

“出去!”

乌从南加重的语调让贵妃浑身一颤,抿着唇,隐忍着委屈,仰着头走了出去。

陆遂忍不住磨了磨犬牙,收回眼中隐晦的危险:“啊啊…没想到陛下如此了解我呢。”

“不过,那位好像不是我的前世子妃吧?”

眼看乌从南的神情肉眼可见的地沉下来,陆遂忍不住笑出声,意味深长道:“我很理解你啦,李木木那女人就是很无趣吧,一身铜臭,粗俗不堪,也就能尝个新鲜,哪里比得上其他娇软可欺的美人儿,是吧……陛下?”

乌从南放在腿上的手用力攥起,青色血管紧绷,隐忍道:“够了,你到底来做什么?”

“当然是来要我应得的东西了,陛下。”

“应得的?你这种人,朕当初没为民除害都是……”

“哈?”

陆遂眼瞳深邃冰冷,左侧眉毛高高挑起,不耐烦。

“乌从南,到底要我提醒多少次?我们之间,从来不是成王败寇的关系。”

“何况……”他忍不住舔了舔尖锐的牙尖,残酷的讥讽遮都遮不住:“你当真是为了那些死在我手中的奴隶们而愤怒吗?”

“你知道你这种表情我见过多少吗?一边庆幸我没有伤害到自己身边的人,一边想踩在我的头上,彰显自己多高尚,让人无语。”

一上一下的角度,乌从南却没有一丝高高在上的感觉,反而觉得莫名被压了一头。

心脏仿佛被这人随随便便剖开,连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内里大剌剌地裸露在空气中。

登基五年来,不,二十多年的时间里,他身为大少爷,身为将军,都很少有这种感觉。

“搞不懂啊。”陆遂食指抵着嘴唇,长睫低垂,有如亮亮的繁星映在眸中,却显得其中黑暗更沉。

“搞不懂你们,到底在义愤填膺些什么呢?”

他问。

“为什么都表现出杀了我就能拯救全世界的样子啊?”

他有坏到人神共愤的地步吗?

“贪污腐败害死十数万人的人,源源不断供应奴隶的人,把孩子卖给旬阳王府的人,为了争宠无所不用其极的人,宠妻灭妾抛妻弃子的人……我不过是使用我的权利罢了,其他人到底比我善良多少?”

乌从南搭在腿上的手抖了两下,张了两次嘴,才把话说出口。“……你想要什么?”

陆遂呲牙冷笑:“我说了,我应得的。”

他知道乌从南一定会同意。

皇帝这个位置,他没坐过,却也知道并不轻松,当个暴君还好,要是想留名青史,就得思虑周全。

还是那句话,他们之间不是成王败寇的关系。

哪怕他有过那样的过去,若是他不来要还好,只要他开口,乌从南就不能拒绝。

同为权贵,陆遂最了解他们的肮脏,哪一个贵人身上怎么会没有几个污点呢?今天他陆遂因为杀了几个奴隶被随意处死,明天就会有别人因此而亡。

“陛下,过去的事,老拿出来说,也没什么意思。”

陆遂心中一直觉得搞笑。他可是促成天下太平的大功臣,只是来要个空有名头的地位而已,没有该被刁难的道理。

这个世道,谁手上还没沾过几条命?一个个好生正义凛然,使唤人的时候怎么不说平等?拿人顶罪的时候怎么不提无辜?

奴隶而已。

下人而已。

他们生来这般那般,又不是他的错。

“你要向朕保证,不做天理不容之事,不做大道不逆之事,否则,朕绝不再留情面。”

在头顶的警告声里,陆遂笑得灿烂如朝阳。



啪——

沈佩兰神经恍惚地摔碎了手中的茶杯。

“你说……你说什么?”

“陛下突然封了一位宣平侯,叫陆遂。”陆遂——

沈佩兰捂住百感交集的刺痛胸口,被侍女搀扶住,重重呼吸着。

“他怎么还活着?”

“他怎么会还活着?!”

久远的回忆携带着恐惧如海啸般扑面而来。

为什么死不掉,为什么一直都死不掉!

那容貌昳丽像极了她的孩子,一日不死,她屈身于陆德忠的污点就永远不会被洗刷干净!

哪怕镜安理解了她,她也无法直视这样肮脏的自己。

那个混蛋,那个该下地狱的魔鬼,差点毁了她的家,差点毁了她,到底凭什么还活着?

沈佩兰崩溃地摔碎了手边一切物件,又跪坐在一堆碎片里,痛哭起来。

“我的孩子……”那个人,是她的孩子啊。

无论她怎么想要忘记,都忘不掉那孩子第一次睁开眼睛,明亮纯真的像黑宝石一样的双眼,还有依赖着她,咿咿呀呀地张开双手向她索要拥抱的样子。

为什么不去死?

明明死了一切都结束了啊!

为什么不放过我?为什么不放过你自己?

陆遂……陆遂……

阿遂啊……



云闫气喘吁吁:“将军,宣平侯来了!”

“……哈?”

许执从一大摞军务中抬起头,满脸诧异:“谁?”

宣平侯?他记忆中怎么没有这个人?

云闫挠了挠脸颊,嗫嚅道:“如果属下没看错的话……”

“好像是陆居士?”

“陆遂?”许执站起来。

“虽然属下也不敢相信,但是……昨天,陛下颁布圣旨,封陆居士为宣平侯。”



白涟漓曾说,陆遂天生为黄金而生。

许执是不信的。

直到这一刻。

他一身暗红束口长衣,如黑夜般浓重的玄色披风随着他由远及近,飒飒翻飞着,头上带着金冠,衣服上绣着金线玫瑰纹,披风挂着金链,腰上一串金坠叮铃铃作响。

红、黑、金,融合交杂,璀璨夺目,却沦为他那张极其瑰丽漂亮的五官的陪衬,令人呼吸都停滞。

这才是陆遂该有的样子。

黑发高束,黄金加身,贵不可言。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许执走过许多许多时空,也从来没有如此真切地体会到这个诗句的含义。

“许大将军,早上好。”

陆遂歪头,脑后随着他的歪头而马尾甩动,江无错一身崭新的黑红侍卫装,侍奉在他身后。

“……”

许执强扯一抹微笑:“士别三日,果真当刮目相待,宣平侯爷。”

陆遂微微眯眼,极其和善地笑着,言语却夹枪带棒:“不知在下现在有没有资格见见老夫人呢?”许执神色森冷,面对陆遂的嬉皮笑脸,毫不退让,挡在他面前:“就是成为了侯爷,也不能随便见我们将军府女眷吧?”

“许执钦。”

“?”

许执冷,笑着的陆遂眼神同样冰冷:“你莫非心里有鬼?”

说真的,要不是白涟漓出事了……他肯定不会这样拦着这样百折不挠的陆遂,惹一身麻烦。

两个男人彼此争斗时,白涟漓正吃盒饭吃得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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