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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26 章 想安享晚年的每一天39


第  526  章  想安享晚年的每一天39

洛安还要靠南许多,又因为地理位置,在燕京雪深三尺的时候,还在下着朦胧细雨。

高耸入云的荡云山顶,已经戴上了雪白的绒帽,而半山腰的华池宫,却如一块无暇白玉浸泡在浓浓苍翠之中。

浓墨重染的绿意里,在某一天,亮起了不同于灯笼的扎眼红光,完全破坏了美感。

有什么在燃烧。

陆遂本就是那白玉华宫的主人,有了一抹鲜红的华池宫,仿佛蒙尘的古董瞬间被赋予了生气。

花瓶再古老,也该用来插花。宫殿再华美,也该用来住人。

陆遂赤脚坐在柔软的毛毯上,腰带松散,绯红衣裳不规整地挂在他身上,黄金打造的金链金坠挂了一身。

他几乎泡在酒酿里,整天醉意昏沉,又不像以往,以草菅人命为乐趣。

他只是喝酒。

……

这一天,是不同以往的一天。

被他统领到一起的疯子们,第一次不守规矩地闯进他的地盘,在他门前点了火,献上了他们费了大力气抓到的祭品。

陆遂透过盛满淡紫色果酒的琉璃酒杯,看着地上那道被酒杯扭曲了的身影。

他仰头畅快地笑了两声,随手拽下腰间贵重的宝石,撒了下去:“好,干得好,神会垂怜你们。”百目教徒一通哄抢后,趴伏着退了出去。

陆遂仰头喝下那甘甜的果酒,将酒杯随手一扔。

酒杯咕噜噜在地上滚动着,直到撞到祭品的手臂,才乖巧停下。

随后,它的主人也停在了这里。

他蹲下了身子,又盘腿坐下,伸出手,挑起祭品的下巴,让她抬起头,露出那张漂亮的脸。

像美丽的荡云山脉一般,在无时无刻不在流露寒冷的冬季,永远充满勃勃生机。

他无奈地弯了弯唇角,解开了她身上捆得结实的绳索。

“你又被抓啦?”

“百目教众越来越多了。”白涟漓扯下绳子,和陆遂面对面盘腿坐着。

虽说是故意被抓住的,但那数量,还是惊到了她。

这很不正常。

陆遂见她这么自然,忍不住目光飘移了一下,哼道:“你干嘛这样?”

“这样?哪样?”

“我不信你没听说陆遂盘踞洛安,统领邪教,拥兵自重这件事。”

这次可真的是所有人都在咒他去死了。

“这下好了,绑架贵女,罪加一等。”

“……”

“你干嘛不说话?”

“说什么?”

“……好吧,你要喝酒吗?”

陆遂站起来,跑过去倒了杯酒,又跑过来,递到她面前。白涟漓叹了口气,接过来:“你什么都不肯说吗?”

陆遂脸上的笑容瞬间淡了几分。

“说什么?”

白涟漓将酒杯放在一旁,看着那双酒意朦胧的幽黑双眼。

似乎不堪应对。

那纤长而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两下,然后垂落,遮住漆黑眼眸中本就不清晰的神色。

散乱的发丝在他眉前打下杂乱阴影。

再抬眼,陆遂端起被放在一旁的酒,一边喝一边笑道:“什么啊?完全听不懂……”

就在两人互相打哑谜时,门被敲响。

门外的火焰仍在燃烧,几丝灰烟从门缝钻进来,扩散,消失,留下淡淡的呛人味道时不时掠过鼻尖。陆遂甩了甩被酒浸湿的袖子,走过去,把门拉开,挡住的外面白袍男人试图窥探屋内的目光。

“干什么?”

白袍男人满身的眼睛都在盯着他,审视他对神的忠诚。

“殿下,我们献上祭品,是因为你是神的使者,只有你才能将她成功献给神。”

他是在责怪陆遂这么久还没动静。

他们并不真正忠于陆遂,如果发现陆遂不站在他们这一边,他们的手同样会将这位神主的胸口撕开,谓之审判。

陆遂勃然大怒,一脚把他踹飞:“你们这么贸然地送上祭品,没规没矩,还不是要我来善后!这会儿还敢来催我,找死吗?!”

白袍男人浑身一震,不顾腹部剧痛,惶恐地伏地叩首,嘟嘟哝哝祈求神的谅解。完全无视了陆遂,向着天空祈求。

陆遂似乎习惯了这群疯子的这副模样,冷冷一笑后冲着江无错勾了勾手指,回了宫殿内。

站在一旁宛如树木般毫无存在感的江无错随之跟进去,关紧了门。

他走到宫殿中央,屈膝行礼。

“殿下。”

这么多年了,他的称呼总是改不过来,陆遂早就懒得纠正了。

陆遂大咧咧地敞着腿坐在矮案旁,一颗硕大的葡萄粒被他手指推动着,在案桌上滚过来滚过去。

“去,雇个女孩来伺候我。”

绿珍珠般的葡萄没再被手指挡住,摔落在地,薄皮裂开一道缝,沁出几珠汁液。

江无错垂眸盯着那摔破的葡萄,应声走了出去。

……

洛安是黄金之都。

但不是黄金之都的所有人都家财万贯。

这里仍有奴隶,有贫民,有人欠债,有人卖身,有人看不起病。

绵绵细雨已经下了许多天。

铺满白玉石砖的宽阔长街之上,雨伞像盛开的鲜花,五颜六色地簇拥在道路中,在最边缘的地面,偶尔会看到被人踩扁的灯笼。

有人连一把伞都买不起,跪在街边,身边躺着无力安葬,只用白布遮挡的爷爷。

她浑身被淋湿,黑发凌乱地黏在脸颊上,泪痕满面。

人们急着回家,没有人会为了她而停下脚步。忽而,一道浓黑的身影停在了她面前,挡住冰冷的风,一把伞撑在她的头顶。

不是为她而撑,只是恰好帮她挡住了些雨滴。

带来些微不足道的温暖。

一袋银子咣当一声,砸在白玉般的石砖上,在上面留下些划痕。

“随我上华池,伺候小世子。”

小世子拥兵自重,在洛安盘踞下来的事,传遍了洛安每个角落。

但那和他们无关,因为他们的生活没有因此产生任何变化。

可此刻,女孩眼中燃烧出点点火焰,以及对生活的渴望。

……

女孩跪在柔软温暖的地毯上,呆滞地看着前方男子那张秾艳的脸。

他像云荡山巅的雪一样白,像华池宫的玫瑰一样红,他一定是天神最得意的造物。

“你叫什么名字?”

他的声音也那样温雅动听。

“我叫黄小莹,殿下。”

能伺候这样的人,是莫大的荣幸。

……

下了五天的雨,终于停了。

华池宫殿中金鱼徜徉的水池变成血红色。

男子抬手,轻轻擦了擦脸颊被溅上的血迹,可他的手也不干净,一擦,右脸上的血更多了。

他的手里,正捏着一颗微弱跳动的心脏。

女孩穿着用她从未享受过的丝滑布料做成的白裙,脸被痛苦扭曲,躺在地毯上,上半身被鲜血染成黑红色。她看着站得笔直的高大男子,濒死地张嘴用力呼吸,气体进入喉咙,又从胸口空洞漏出来。

太可怕了……

她怎么会觉得他是她生命中的贵人呢?

恶鬼。

陆遂不在乎她眼中的恐惧,捏了捏那柔软滑腻的一团血肉。

“什么嘛,心脏都长得一样啊。”

他上前两步,三下五除二扒下了那件被鲜血浸透的白裙,拿到裙子后,全然不再多看这胸口凹陷下去的女孩一眼。

那双灰暗的、死不瞑目的眼睛一直盯着他的方向。

陆遂见多了,视若无睹。

在珠帘玉纱遮挡的高位之处,白涟漓一直坐在那里。她不是很能记得住人。

她活得太久了,如果每一个人都要记住的话,她会疯的。

尽管如此,从见到黄小莹的第一面,她稍微一回想,就想起了这人是谁。

阴差阳错,黄小莹竟然以这种方式死去。

陆遂拎着染血的裙子,一步步走向了她。

最后站在珠帘外。

“换上这件衣服。”

“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就算再次背负骂名。

……

许执跪在御书房外,跪了几个时辰了。

洛见山进入御书房,又出来,站在许执年前:“回去吧,陛下不会对洛安出兵。”“贪婪又卑怯,谦虚又自大,你知道旬阳人这么评价我们吗?”许执按在地上的手用力攥紧:“看来说得不错。”

洛见山皱起眉头:“不要胡说,陛下自有判断。”

一句高高在上的“自有判断”,让他多日紧绷的弦彻底断裂。

“白涟漓被那群疯子杀了!”许执嘶吼着:“她的尸体被扔在地上,她的心脏被烧成了灰,全世界都知道了!”

“……”

“这次是白涟漓,下一个,可能就是李木木。”

洛见山训斥他:“放肆!”

许执冷冷一笑,从地上爬起来,再也没说什么,转身要走。

洛见山怕他动用私权,连忙喊人将他收押,许执竟也没怎么反抗,或许是知道自己做不了什么。

他不是第一个来请命出兵洛安的人,安阳侯来过,许多大臣都来过。

乌从南一律不见。

他是在放任那个魔鬼成长为庞然大物。

一时间,所有人都看不懂陛下的作为。

难道他要亲手培养出另一个旬阳王吗?

……

白涟漓坐在床边,手中拿着一沓纸,快速地浏览了一遍。

百目教从洛安萌芽,大规模爆发有三次,第一次是洛安少女失踪案,第二次燕州宣平侯府,第三次是古宁镇暴动。

这是江无错总结来的情报。

虽然自从她被“献祭”之后,躁动的百目教众安分了些,但数量仍在缓慢增加,各个地区的百姓涌入洛安,造成了恐慌。

而洛安城内,有不少正常百姓选择离开此地,往北迁移。

仍然无法查到教众增加的原因。

可她……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陆遂在此时推门而入,只见她孤零零坐在房间中,天际云雾般蓬松的乌黑发丝垂在脑后,模模糊糊看不清她眼中神色。

他胸口突然浮上一股灼人的滚烫,难言的恐慌如扯不断的藤蔓钻入四肢百骸。

陆遂用拼了命的理智抑制住脚步,才没有冲上去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他站在门口,他的影子泼洒在洁白的石砖上:“我把他们赶下了山。”

“天气很好,你要出来走走吗?”献祭仪式后,白涟漓被陆遂藏在宫殿的深处,许久没有见过太阳,皮肤都白得不正常了。

正常人是不能一直被关在房间里的。

虽然她表现得很闲适,但他还是很害怕她会出问题,一连几天都在安抚那群不知道为什么而发疯的贱民,好不容易将他们哄下山,就赶紧跑过来叫她了。

陆遂抱歉地挠了挠脸颊,补充道:“不过只能在华池宫范围内转转。”

不会很久的,一切终会结束。

陆遂在心里默默保证着,眼神越发温柔,脸上的笑容又很是灿烂。

“江无错的孩子出生了,是个男孩子,他不让我看,说我会带坏他的孩子。”

“江无错说外面那棵玉兰在冬天开花了,跟我去看看。”

他一句又一句地命令她,偏偏又带了几分小心翼翼,好像她变成了琉璃娃娃,稍微重点儿触碰就会碎掉。

白涟漓将手中的情报放下,拿起挂在衣架上的披风,在陆遂发亮的眼神中走到他面前,抬手拍了拍他的肩。

“我又没那么脆弱,你不用这样。”

“走吧,出去走走。”

陆遂松了口气,心落回肚子里,连忙跟上去。

……

又过了几日,江无错将一张写满数字的纸递给白涟漓。

其中,洛安后面的数字是其他数倍。

她闭了闭眼睛,转头眺望山下繁荣昌盛的城池,手中的纸被撕成碎片,从栏杆处撒下,一片一片坠落山崖。“我有话对陆遂说。”

“好的。”

江无错将宫殿中喝了个半醉的陆遂扯了过来,随后自觉地退了下去。

“你打算一直这样吗?”

洛安逐渐被百目教占据,正常的百姓不是被洗脑就是被赶出城,这样下去,洛安早晚变成生人勿近的邪都。

陆遂被冷风吹得清醒过来,眨了眨发晕的眼睛,笃定道:“不会一直这样的。”

似乎是他给她的保证。

“你怎么能肯定呢?”

她背对着他,好像是在质问他无端的自信,可等她慢慢转过身来时,脸上是带着笑的。

“没关系,不想说也没关系。”

陆遂走过去,像她一样靠住白玉栏杆,长空冷风吹拂下,两人的黑发交缠在一起。

“江无错说你有话对我说。”

她难得卸下过分成熟的样子,调皮了一下:“我突然不想说了。”

陆遂一噎,脸色变来变去,最后抿起嘴角:“爱说不说。”

说完,甩袖而去。

白涟漓盯着他逐渐离开的背影,一动不动。

她转回身去,再次面对栏杆下云雾飘摇的万丈悬崖,以及随着天色渐晚亮起星星点点火光的偌大城池。

建在半山腰的华池宫人烟寥寥,与下面相比,过于寂静。

凉风扑面,吹得眼睛有些干涩。

并未梳起的长发追随着裙摆,在身后飞扬,仿佛下一秒就要踏云归月宫。洛安逐渐被灯光充斥的同时,站在高山冷殿前的女人逐渐被夜色裹挟。

她硬是在那里站到了深夜,不知道想些什么。

她好像,在非必要的时候,很不爱说话……

她站了多久,陆遂就倚在门口看了她多久。

……

铁链哗啦一声被解开。

坐在稻草中的许执抬起头。

洛见山站在监牢外:“将军,出来吧,你等的一天到了。”

许执疑惑:“什么?”

“陛下决定,出兵洛安,歼灭百目教。”

许执揪断一根稻草,眯了眯眼睛,没说话。

歼灭百目教?……

白涟漓用力拽了拽门。

门纹丝不动,挂在外面的门锁被晃得响了两下。

洛安城内惊人的欢呼声连半山腰都能听到。

疯癫的狂欢,贪婪的盛宴。

就在她翻箱倒柜找出一把刀要用刀柄砸门时,门锁又响了两声。

江无错拿着好不容易偷到的钥匙打开了门锁,动作慌张地推开了门:“你快去劝劝殿下吧。”

“发生什么了?”

陆遂将所有百目教众聚集在了洛安城,要在晚上带领所有教众自焚。

听他说完,白涟漓扯上披风匆匆下山的脚步一顿:“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她侧头看来,不再温和,眼中片片深冷的冰霜,不点朱色的嘴角抿着锋利弧度,隐隐的压迫感从她身上传来。

这并不是一个世家小姐能拥有的气质。

恍然间,这个站在山间玉阶上的女人,与那个毅然入疆场力挽狂澜,又硬生生把小世子拉回正轨的世子妃重合在一起。

于是,江无错将他一直疑虑的一件事说了出来:“那天,殿下独自进宫见了乌从南,后来被封为宣平侯。”

披风柔软的毛领贴服在她无半分表情的脸旁。

“我私以为,乌从南不会因为名声而给殿下那等权势。”

白涟漓眼神一转,落在云雾缭绕的山下:“我明白了。”

她危险的嗓音在寒风中萦绕着。“把陆遂带到我面前来。”

江无错为难道:“我……”

“做不到,就直接去订棺材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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