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1 章 想安享晚年的每一天24
第 511 章 想安享晚年的每一天24
医者来了又去,不知换了几个,王浅浅一介闺阁小姐,偶习得医术,又哪里比得上御医呢,白秀河麻木地让开位置,并不抱希望。
没想到很快,王浅浅就惊讶道:“这是毒啊,夫人近日吃过什么不该吃的东西吗?”
听到前半句,白秀河陷入震惊,而后,瞪大的眼睛被恐惧与愤怒覆满。
被关在牢里几天,虽然没人折磨他们,却也不算优待,只来送过一顿食物。他一直都教儿子要保护女孩,姐姐是女孩,娘亲也是女孩,所以最后,仅有的两块饼都给了夫人吃。
“那应该是这样了。”王浅浅听后,极其肯定地点了点头,“本来,如果你们三个分食,毒素会在体内潜伏几个月的时间后,突然爆发,但现在全部堆积在夫人身体,竟直接毒发了。”
“下毒的人心思极其阴狠……”
王浅浅看向从一开始就站在门边,一言不发的白涟漓:“老夫人,这是针对你的。”
有什么比好不容易救了家人,又在尘埃落定的团圆时刻,一家人暴毙更让人崩溃呢?
白涟漓看上去心情沉重,她不在乎谁在针对她,只问:“能救吗?”
白秀河紧张地抬头,攥紧了拳头,双眼赤红。
令人窒息的药味中,王浅浅微笑着点了点头:“七成希望。”
长久以往的紧绷倏地松懈,早就被鼓鼓囊囊地压在心底的情绪瞬间反扑。
“噗通——”一声,白秀河给王浅浅跪下了,痛哭道:“小姐大恩大德……”
王浅浅连忙把人扶了起来,一边在纸上写下药方,一边说着:“我真是受不起,这本就是我还老夫人的人情。”
若不是白涟漓一手以假乱真的账本,杨家不可能这么快伏诛,洛见山不好意思,她就帮忙还了。
白秀河听到,却没有庆幸,只有痛苦与自责。
又是……又是女儿牺牲了自己,每一次都是,他是个多么没用的丈夫和父亲啊!
等下人按着药方抓药煎好后,又费了好大一番工夫才给夫人灌下去。
王浅浅又从怀里掏出银针,施针片刻,见夫人吐出几口黑血后,才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行了,药按时喝,最多五天就能醒过来了,而且夫人心病痼疾,一定要解开心结好好调养一段时间。”
“好,好,多谢小姐。”
“那我也走了,爹。”
女儿离开得那么果断,白秀河一句话都没来得及和她说。看着那背影,霎时,他觉得女儿已经对自己失望。
这样太过不近情面,王浅浅忍不住对身边的人说:“你这么快就离开吗?”
“许执钦没给我多少时间。”
王浅浅微微不忿:“他竟然如此……”
…
“我感觉后背真的很沉重,你有什么头绪吗?”
许执手里握着一封信,似乎还没开始看,见白涟漓回来了,揉着肩膀随口一问。
刚刚还给他扔了一口锅的白涟漓默默望天。嗯,白云飘飘。
“可能是感冒了?多喝热水。”
许执略感奇怪地扭了扭肩,突然想起来:“对了,管家在鸡圈里抓到一只送信的海东青,上面有陆遂的名字,我就拦截下来了,给。”
所以鸡圈里为什么会抓到这种东西啊??
白涟漓接过信,前后翻转看了看,一眼就认出上面的旬阳王府的改版私戳,无语了。
“……”就算把芙蓉花纹变成喇叭花,别人也能认出陆遂这俩字啊,到底是那个天才改的!
许执张嘴刚要提醒这信封没封好,里面的纸条便飘了下来,落到地上。
他们发誓没想偷看。
但信上碗大的字真的没法忽视。
「我到了」
“了”的后面还画着令人窒息的死亡微笑。“谁到了?”
想到陆遂的身份,许执故作镇定。
“不会要打仗了吧?”
他只会抓通缉犯,不会带兵,现在维持将军的人设就已经很费劲了。
白涟漓看穿了他的伪装,离奇的想法在心中升起:“你不会是因为不善思考……才装成那副高冷的样子吧?”
许执一激灵,横眉冷竖:“……什么!”
别太欲盖弥彰了你,白涟漓面无表情:“我原谅你利用我了,毕竟你可能也想不出什么办法了。”
许执被她眼里的怜悯刺痛,怒不敢言,憋得面色黑沉,一眼看去,煞气满满。
刚打听到新鲜八卦的云闫跑过来,正要给府里的两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人物分享,远远看到,被吓得一个刹车,不敢过去了。踮着脚跑到一旁,拉过木头桩子一样的亲兵,悄悄询问战况:“怎么回事,将军又发疯了?”
亲兵脸皮一抽:“不知。”
他也不敢听主子说话,只听说管家拦截了那面首居士的一封信,等老夫人等了大半天了,现在估计是在发怒。
旬阳短促地“呵”了一声,把宝贝剑挂到腰间,弓腰一捋袖子,小步快移,倒腾到两个主子中间劝架。
“将军老夫人你们不要再吵啦——”
亲卫:“。”
云闫大人,你可还记得你曾经是个暗卫来着?而且你穿的窄袖劲装你捋的哪门子袖子啊!
云闫的出现,终于给了许执台阶下,一声冷哼,甩袖进了书房。
云闫对着一脸无辜的白涟漓挤了挤眼睛,示意她跟自己进去。
走进书房,云闫严肃地把门一关。
“自从后半册账本被找到后,西宁卫那边效率高了很多,杨家与当年遗漏的残党被连根拔起。由于白秀河只是被诓骗后假借名号,洛大人求情,又看在老夫人是功臣的份上,只被罚俸一年。陛下仁慈,抄家后,杨氏、房氏等涉事人员择日问斩,其余家眷除出嫁女被剥夺姓氏外,只作流放处理。常王将所有事情推到了杨家头上,一时应该不敢再闹了。”
瞬间入戏的许执怅然一笑:“爹应该也能瞑目了吧。”
提起那场本来不该输的败仗,惨痛的结局,云闫沉重地低下头。
无论如何,终究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将军府被看不起是因为什么,不还是因为人丁奚落,没有前途么。这么大的府邸,就两个半大不小的主子。
亮相沉闷中,白涟漓看过去,让许执脸上的怅然扭曲了一瞬。
别这样看我行不行?好不容易对着镜子试了好几次找到的完美表情。
云闫眼珠一转,语调高了高,努力活跃气氛:“听说杨吴德和房钟两把老骨头,还在牢里掐了一架,一个腰闪了一个腿瘸了,头发拽掉了一大把。”
“陛下对这群人痛恨极了,直接下了口谕,明日正午问斩呢。”
“将军要去看吗?”
白涟漓想去看看。
许执摇头:“明日我去看看父亲,就不去了,你们去的话带上侍卫。”
云闫歉疚地看了眼白涟漓:“将军,属下也想去看看老将军。”主仆二人执手相看泪眼,白涟漓不打扰,揣着信封出了书房,看了看丁香夫人,敲打了一下下人,才脚步一转走进隔壁陆遂的院子。
路过的一队侍卫看到这一幕,立刻闭上眼睛。
要命啊,将军怎么眼睁睁让自己头顶长草啊!大人们的情趣这么独特吗?
陆遂一天到晚不安生,轻功又非凡,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她根本没打算见到人,打算把信放下。
没想到一进去,就与正在掏鸟蛋的陆遂对视了。
愤怒的鸟妈妈叼着他的头发使劲拉扯,如蜉蝣撼树。
陆遂把鸟蛋放下,向下招了招手:“青青,你怎么主动找我来啦?”
白涟漓扬了扬手中的信封,走到树下石桌旁:“你的信。”
陆遂跳下来,拿起来翻看:“怎么会在你这?”
“管家在鸡窝里抓到一只海东青,我本来打算给你带过来,结果它好像看上一只了母鸡,很是宁死不屈。”
“……”所以早就说了不要把它养在鸡圈里啊!!江无错根本不听是吗?!
陆遂打开信一看,沉默半晌,委婉问道:“如果,我是说如果,一大批整齐的人马在燕京附近被发现,会怎么样?”
“这应该是将军管辖的范畴,怎么了?”
“江无错可能带着甲子军来了。”
啊??
这是一个大脑正常运转的精兵统领能干出来的事吗?陆遂叹了口气,把信一撕:“算了,别管他们了,你和将军之间理不乱还断,这是我的事。”
“那是剪不断理还乱,我教给你的不过五年又还给我了?”
“……”魔音贯耳,仿佛回到了痛苦的私塾阶段,为什么眼前的女人突然不是他爱的模样了。
陆遂面露菜色。
白涟漓忍俊不禁:“没事,我去问问。”
刚转身,手腕便被拉住。
陆遂的声音传来:“不需要。”
他听说过了,将军府的那些难堪恶心的往事,以前因为战事,将军可能还没法做些什么,现在就不好说了。
同为男人,同为性格类似的男人,他可以想象到。求人的代价,她承担不起,陆遂也不想让她遭遇那些。
虽如此,却还是改不了自己高人一等的命令语气。
“我不需要。”
白涟漓很久之前就习惯了他的刀子嘴,强硬地抽出手腕,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胸口:“没事的,我保证。”
陆遂轻轻抓住她拍过自己的手,执拗得很,清亮黑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别再骗我。”
“我哪里骗过你了……好吧,我发誓。”仿佛她不认真保证他就不放手,白涟漓在他坚持不懈的眼神中无奈改口。
陆遂盯着她永远果断潇洒的背影,久久不动。
白涟漓推开书房门,发现两人还在执手相看泪眼,直接无语凝噎。
许执看她的眼神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把甩开多愁善感的手下,站起来:“发生什么事了?”
白涟漓明里暗里询问了一通。
许执被她的试探绕得脑子疼,冷了半天脸,才理解,缓缓道:“这恐怕要去怀远营问问,我正好很久没去了。”
白涟漓诡异地望着他,确定了他脑子不好使的表情。
许执假装没看见,整了整衣服,率先出了书房。
三人骑马一同到了燕京北边的军营。
正操练新兵的德武将军见了,连忙带人过来,把三匹马拴好。
“拜见将军……拜见老夫人。”
许执点头,云闫对着德武将军抱了抱拳。
德武砸了砸结实的胸肌:“将军是来视察吗?放心吧,在我眼皮子底下,没人敢偷懒!”许执扫了一眼整齐有序的士兵,没多做评价,问道:“近日燕京治安如何?”
德武刚说不错,突然想到早上的一件事,脸色变了变:“说没有问题吧,确实有件事有些奇怪。”
“什么事?”
武德嘴里诺诺半天,最后重重一叹气:“唉!还是将军亲自来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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