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5 章 殿下您别再笑了14
第 445 章 殿下您别再笑了14
白涟漓从袖子里掏出了陆遂曾扔给自己的玉佩,摩挲了几下。
佩云庄庄主云镜安,与陆遂的生母是青梅竹马,两人互相倾慕,少年结为夫妻,处处行善,人人乐道……
刺杀事件后,佩云庄因为这块玉佩认出了陆遂的身份,将受伤的他囚在水牢里很长时间,这对陆遂的心智成长起了很大的推动作用。
在得知佩云庄庄主的陈年旧事和小世子下落后,旬阳王派禁卫血洗佩云庄,救出了儿子,抓回了沈佩兰。
而现在,能证明身份的玉佩被陆遂随手赏给了她……接下来的目的就很明确了。
“我们去佩云庄。”
斐千秋傻瓜挠头:“古代的村名都这么文艺吗?”
“……”
几日奔波后,两人终于找到佩云庄的大致位置。
大街上,一名白裙女子将头发凌乱的抛在脑后,像炸了毛的鸡尾巴一样,裙子也被从侧边撕开,撩起来绑在腰间,露出里面宽松的白色长裤,姣好的脸庞沾了灰尘,成了个大花脸。
“诶呦我,可算不用装淑女的了。”
斐千秋完全无视了周围行人怪异的目光,大步地走着。
白涟漓并不知道他此时的装束成了什么模样,只感觉到无数奇怪的眼神,于是顺着斐千秋拉着自己的手,往他身上摸了两下。斐千秋尖叫着抱住胸:“你摸什么呢?!”
她大致知道为什么周围会有那样的眼神了。
随口叫住身旁路过的人,女孩声音柔和绵甜,如清风拂过心头:“您好,我想问一下,佩云庄在哪个方向。”
大娘警惕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然后拉着她远离了那个神经病一样的白裙女子,小声道:“姑娘我看你眼睛有问题,是不是被那人蒙骗了?那个看着可不像好人。”
“唔……”
大娘又说:“再往南走就是佩云庄,公子他们都是很善良的,你若是有困难,尽管同他们讲,他们一定会帮你的。”
“好的,谢谢您。”
不像好人的斐千秋站在原地,抻着脖子想偷听,被大娘发现了,大娘声音又小了些许。
离开之前,大娘还又瞪了斐千秋两眼。斐千秋被瞪得莫名其妙,拉住妹妹的衣服:“她说啥了?怎么还避着我?”
白涟漓沉吟片刻,压下嘴角的笑意:“没什么。”
“我们往南走。”
斐千秋观察了半天才判断出南方,领着她远去。
走了没一会儿,上了一段山路,斐千秋突然激动地叫起来:“前面有一个很漂亮的大宅子,是那里吗!”
“大宅子?应该没错了。”
白涟漓手指缓缓拂过他的脊背,落在他后脖颈上,捏了捏,在千秋后知后觉的疑惑表情里,微微一笑。
抬手用力砍了下去。
斐千秋闷哼一声,软软地倒在地上。在他身边站了一会儿,听到远处细密的脚步声后,白涟漓也身体一软,将没心没肺的斐千秋垫在身下,佯装晕倒。
久到她都要睡着了的时候,伴着蟋蟀的夜鸣,一声细弱的惊呼由远及近。
很快,白涟漓被扶了起来。
耳边是细细碎碎的交流。
“怎么最近总是有人受伤晕倒?这都三个了。”
“诶呀,我们这又不是没地方,多救一个人是一个嘛。”
“我好担心会招来祸患啊,当年夫人不就是……”
“咳!”那个女生的话被打断了,“不许再提了。”
那人似乎轻轻打了自己一嘴巴:“不说了不说了。”白涟漓是被额头的温热弄醒的。
见她睁开了眼,正将热手帕放在她额头上的女人扬起笑脸:“姑娘醒了?我是佩云庄的张如月,见你和那位姑娘晕倒在路上,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张如月回想着那位白衣少女的憨厚模样,目光在眼前这位身上逡巡着,忖度这个陌生人。
白涟漓也不怪她有些冒犯的侵略性目光,觉得自己躺着回答问题不太礼貌,便撑起了上身,垂眸回想着:“我们与少爷遇到了刺杀,少爷失足落入河中,我同千秋侥幸存活,便一路顺流而下,走到了这里。”
她短短几句透露出很多信息。
张如月暗暗点头,顺流而下是很正确的选择。
说起来,落入河中的少爷……张如月灵光乍现,但因为还不确定,便没有说出口,疑问的话在嘴里拐了个弯:“那你好好休息吧。”
没一会儿,斐千秋叽叽喳喳地破门而入,扑到床上:“你这臭丫头,你竟然把我给……唔!”
白涟漓听到门外的脚步声,用力捂住斐千秋喋喋不休的嘴,在他耳边低声警告:“想好好呆在这,就闭嘴。”
斐千秋以为她想要找这个什么庄的庇佑,喏喏着翻身下去,瞥着眼睛时不时看一看床上的妹妹,被她的语气吓到了。
白涟漓嫌弃地扇了扇面前的空气,缓解气氛:“毕竟你脑子缺根筋,什么时候得罪了人都不知道。”
干嘛说这么难听的话,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懂这些圈圈绕绕的啊。
斐千秋嘟哝:“早知道我也和你一起看那些宫斗剧了。”说不定刚过来时就不会屁股开花了。
斐千秋仗着她听不懂自己的话,所以肆无忌惮地频繁说起这些话题。
白涟漓刻意无视他说出的东西。
门外的脚步声停顿了一会儿,在两人对话结束后再次响起。
有人走了进来,斐千秋打了声招呼,白涟漓闻声,下了床拜了拜。
“我们两人命贱,从未奢求会有好心人出手相助,大恩大德,小女没齿难忘。”
来人慌张失措,连忙摆手。
她察觉这是那天扶起自己的人。
“姑娘言重了,公子一向教导我们与人为善,不可见死不救,若非公子与夫人要事在身,一定会亲自来问询的,我们该请姑娘不要怪罪招待不周才是。”白涟漓笑了笑,忽而面上露出迟疑,小心询问道:“请问…你们见过一位溺水的男子吗?”
“溺水的……”此人嘟哝了几句。
“是有一位,但如今还昏迷不醒,不知是不是你们要找的人。”小丫鬟不明白她脸上为什么是种不太欢喜的神色。
咣当一声,站在一边的斐千秋撞到了桌子,油灯翻倒跌落到地上。
小丫鬟连忙过去,将油灯捡起来:“没关系没关系,我捡就好,姑娘没磕伤吧?”
白涟漓皱眉,看过去。
斐千秋眼神飘忽。
小丫鬟继续刚刚的话题:“如果你们要看……”她看到白涟漓被蒙起来的双眼,声音一顿,“如果你们要去确认,我可以带你们过去。”
“不不不不……”斐千秋慌乱摆手,引小丫鬟侧眸。白涟漓皱了皱眉,笑着动了动脚步,挡住小丫鬟怀疑的眼神:“千秋不认识那位公子,小女又眼盲,没法子确认,只能等那位醒了,麻烦您再来知会我们一声。”
这个她理解,小丫鬟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好……”
人走后,白涟漓头疼地面向斐千秋,后者则心虚地咳嗽了两声。
“千秋,你到底怎么回事,是压力太大了吗?为什么总是作出引人怀疑的事情。”
斐千秋耷拉着脑袋不说话。
“我不知道你最近怎么变了副样子,你得明白,我们不是什么有权有势的身份,所以更要小心一点,走错一步,就会粉身碎骨。”
“这是个杀人不偿命的时代,我以为你是个聪明的姑娘。”
他听不得死亡。斐千秋红起眼眶:“你说什么呢?快呸呸呸!”
白涟漓“看”着他,不说话,丝带乖顺地垂在纤瘦的肩头。
在一屋子沉闷闷的窒息中,斐千秋弱弱道:“好吧,我知道了,我会努力的。”
呆了几日后,两人和佩云庄的人逐渐熟悉起来。
张如月是庄里的管家,也是夫人很要好的姐妹,那个发现她们的小丫鬟叫东雅,是张如月的女儿,活泼讨喜得很。
“庄里倒是还有小公子在,但小公子性格内向,最近又迷上了围棋,两耳不闻窗外事,多有怠慢,还请见谅。”
暖乎乎的阳光下,馥郁芬芳的鲜花朵朵绽放,池塘带来清新凉意和新鲜透心的水汽,几个女人围坐在石桌前,说着闲话。白涟漓捧着一碗冰茶,笑着摇头:“您太客气了。”
斐千秋认真地吃着冰沙,嘴唇都被里面掺杂的花汁染成赤红颜色,听到这句话,抬起头,舔了舔嘴角的冰渣:“小公子?是叫云遂吗?”
张如月惊讶地朝她看过去。
白涟漓都不禁侧目,心道他怎么会认识公子?
斐千秋头上的白玉钗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白涟漓看不见,张如月却将目光落在上面,眼中波澜壮阔的情绪翻涌,拍了拍脑门,斥责自己怎么现在才发现。
斐千秋嚼碎嘴里的冰渣,在几人暗含深意的视线里,坦然无比:“我前天随便转的时候,遇到了云遂。”
他指了指脑袋上的钗:“喏,这是他给我的,说和我很配?”
“我还当他是登徒子来着……”想起被自己一脚踢碎形象滤镜的俊秀男子,斐千秋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头越来越低。
虽然他的身体变成了女人,但是被男人表白暗示也太尴尬了吧……
张如月偷偷笑了笑,饶有兴致地看着这面上飞霞的年轻少女。
“张姨,那位落水的公子醒啦!”
张如月站起来,看了一旁的盲眼女孩一眼,又看了看浑身僵住的斐千秋,问道:“青奚,要去看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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