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笑柄
门外一阵喧闹声,杜漓月不明所以的看过去,却发现几个丫鬟正拦着杜婉儿不让她进门。
杜婉儿气的大叫道:“你们这些贱婢子,从前我娘在的时候你们可敢拦着我,都是一群墙头草,现在见我落难了,一个个赶着上门给杜漓月献殷勤!”
“胡说什么呢?”杜漓月慢悠悠的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眼带讥讽,“行了,让她进来吧。”
她甩了甩衣袖走了回去,一边走一边道:“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我记得你从前可不愿意踏足我这里一步呀?”
杜婉儿欲言又止,瞪了丫鬟们两眼,才没好气道:“我过来问问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你什么时候也肯听我的话了?”杜漓月忍俊不禁,“人家都说,狗急跳墙,你这算不算是?”
她言语中的讥讽实在是刺耳,杜婉儿听的脸色一变,叉腰指着她的鼻子尖叫,“杜漓月,我找你是给你脸面,别蹬鼻子上脸的,咱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杜家要是完了,你别以为你还能独善其身!”
对于她的话,杜漓月眼睛都没眨一下,自顾自拈了块糕点吃着,“你继续说。”
杜婉儿最难以忍耐这样蔑视的态度,三步并两步冲到杜漓月面前,扬手要打她,面前人影一闪,杜婉儿没反应过来,手已经被一个人擒住了。
只见关山死死地捏着她的手腕,若她是一般人,恐怕早将她纤细的手腕捏成齑粉了。
杜婉儿吓得脸色发白,“杜漓月,管管你的狗!”
一派淡然的杜漓月忽然眯了眯眼睛,放下糕点问道:“谁是狗?”她下令道,“关山,让她跪下。”
杜婉儿凄厉的叫了一声,人被关山扭在地上,狼狈至极的模样,她怕极了,一个劲低声下气的求饶道:“不是狗不是狗,放开我,我疼!”
杜漓月勾唇一笑,抱着胳膊居高临下的瞧着她,“哟,现在知道求饶了。”
她冲关山使了个眼色,关山这才放开了她,面无表情,既不怒也不笑,看的杜婉儿心中发毛。
“我就知道你能过得这么舒坦,必然是早已有所准备。”杜婉儿怨恨的瞪着她,“我们好歹也是姐妹一场,现在父亲进了天牢,日后我们姐妹该何去何从,你不会没有想过吧?”
刚才还如同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现在竟然就一口一个姐姐妹妹的亲昵了起来。
如果不是早知道脑子长什么样,杜漓月真想扒开她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一团浆糊,她只觉得倒胃口,恨不得把隔夜饭都吐出来恶心恶心杜婉儿。
“你若真把我当姐姐,我救你一命也无妨。”杜漓月眼波流转,揶揄道:“只是你扪心自问,你害了我多少回?”
生怕杜婉儿记不清,杜漓月亲自一桩桩一件件的数给她听。
“我上京时,你与柳玫计划杀我。我回府,你们先后污蔑我是天煞孤星,又派刺客入我院子。直到近日你与柳玫以身设局,柳玫自食恶果,你贼心不死,执意要致我于死地换回太子妃一位,我可一件都没有忘记。”
她每说一个字,杜婉儿的脸色便白一分,等她说完了,杜婉儿掐着手心,竟一句话都支吾不出来。
“没话说了?”杜漓月眯眼笑看她,眼中精光一闪,“口是心非的妹妹,我不要,你也不配。”
她只觉得杜婉儿在这儿站一秒都是对空气的侮辱,连忙摆着手道:“把她给我送出去,我不想再见到她。”
只可怜杜清远疼了一个白眼狼这么多年,自己死到临头,这宝贝女儿不光不为他奔走脱罪,反倒连自己的脱身之计都想好了,赶着要划清界限呢。
“你难道不是天煞孤星!”杜婉儿狠狠甩开流珠的手,咬紧下唇逼问道,“你如果不是灾星,为何自从你回来父亲就没有好事,这次去江州也是,就因为你陪着父亲,他才会身陷牢狱之灾!”
她实在是气不过,竟然从地上拣了块尖锐的石头对准杜漓月的脸砸了过去,像是要划花她的脸。
关山挡在杜漓月身前,石头没砸中人,被反砸了回去,杜婉儿哎呀一声,被砸的倒在了地上。
她虽然不是嫡女,自幼却从未受过这份苦头,气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尖叫道:“杜漓月,你居然敢打我!”
话音未落,杜漓月已经带着关山等人走了上来,淡漠至极的问道:“我打你又如何?”
她语气清清淡淡,却能叫人听出讥讽与轻蔑,杜婉儿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心里果然恐惧的后退了几步,杜清远不在府里,她可无人可以依靠,无人可以哭诉。
“你若是再不滚,信不信我送你去见柳玫?”杜漓月顽劣一笑。
柳玫现在早在阴曹地府见阎王了,杜婉儿听的一愣,眼底浮现出了极度的惊慌,她吃过杜漓月的亏,判断不出这句话的真假,却不敢再和她作对,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杜漓月身边个个是高手,她哪里打得过?
见杜婉儿总算走了,流珠才拍了拍衣袖道:“郡主怎么这么爱吓唬她?”
杜漓月轻嗤了一声,“谁叫她敢在我的地盘撒野。”
经历了朝政斗争,见识过了人心险恶,杜婉儿这个段位的敌人根本就不够看,现在杜漓月真想要她的命,简直就如踩死蝼蚁一般容易,只是她不愿。
哪怕已经成为了旋涡中心的人,与古人斗智斗勇,她也绝不会忘了现代的一切。
人人平等,那些犯法的人,自有法律收拾!
杜婉儿踉踉跄跄的跑出了杜家,仿佛身后被人追着一样,她回想着刚才关山看她如同看死人一样的眼神,头皮还在止不住的发麻。
她真是太小看杜漓月了,这个女人太阴险了!
府中没了女主人,又没了男主人,一群仆人没了主心骨,个个都只得听杜漓月的吩咐。杜婉儿知道自己在杜家已经没了昔日的地位,但只要杜清远还在一日,她的荣华富贵就不会少。
思索着下,杜婉儿朝着大理寺的方向走了过去。
“你是何人?”大理寺门前的守卫见到杜婉儿要进去,立刻挡在了她面前,上下打量着。
杜婉儿昔日眼高于顶,自然不会把这小小的门卫放在眼里,傲慢道:“我是杜家二小姐,我父亲正在里面受苦,我要去瞧瞧他,你们不许拦着我。”
她的口吻如同在同家中的仆人说话一般,侍卫都是有职位的官员,哪里容得她放肆,将她一把推了出去。
“案子还未审理,家眷不许进去探望,出去。”
他们的动作实在粗鲁,杜婉儿猝不及防被推在地上,巴掌大的小脸上写满了震惊,浑身微微发着颤,“放肆,我是丞相的女儿,我父亲还未被革职,你们怎敢如此对我?”
侍卫们对视了一眼,无不讥讽的冲她说道:“大理寺可不是你能嚣张的地方,有冤去刑部报冤,否则不论你是谁,都一样以干扰罪拖入大理寺审理,你若真想见你父亲,也无不可!”
杜婉儿听出了他们的弦外之音,怨毒的瞪了他们一眼,却不敢再放肆,只好扶着柱子站了起来。
她还不想把自己赔进去。
见实在没法子见到杜清远,杜婉儿这才不情不愿的转身要离开大理寺,忽然听见里间传来一道熟悉的人声,她好奇的看过去,见萧玉晟正从大理寺中走了出去。
他如同众星拱月般被官员围着送了出来,杜婉儿一看见他,便知道自己机会来了。
“太子殿下!”杜婉儿一下便冲到了萧玉晟面前,故意装作哀婉的样子,眼泪涟涟的看着他,“殿下可否帮帮我?”
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她,萧玉晟第一眼见她,下意识便皱起了眉头。
杜漓月向皇帝请辞的消息,早就传到了他的耳朵里,皇帝不光没有应允,反倒夸了好一顿,这不是以退为进又是什么?萧玉晟正气的一肚子火没处撒,杜婉儿就撞上枪口来了。
一旁的官员不认识杜婉儿,互相递了个猜测的神情,心里想着这大概是太子的相好,便小心翼翼的问道:“这位姑娘是?”
萧玉晟捏了捏拳头,敷衍一笑,“你们都回去吧,不用送了。”
他说着便拉起杜婉儿的手腕往远处的柳树下走去,高大的身子瞬间遮住了官员看向杜婉儿的揣度的眼神。他心中不悦,却仍然装作欣然的模样,声音柔和道:“你怎么来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太子带走,无疑是被当众认可了,杜婉儿心里像被洒了把糖,心里甜得发腻。
“父亲被抓进牢里了,我好担心,想进去瞧瞧他,可是门口的侍卫不让我进去。”她挤出一滴眼泪,“还把我推倒了。”
大理寺是什么地方,萧玉晟心里再清楚不过,杜婉儿想进大理寺,简直和痴心妄想无异了。
但他偏偏不能表现出来,而是关切道:“可有哪里受伤了?”他愤愤的转身而去,“本太子要去好好教训他们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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